赵悠宁死死地盯着谢臻凉,“你……怎么做到的!我都没看到你有任何动作!”
谢臻凉将碗中水倒完,慢条斯理地将碗放在桌上,而赵悠宁的那盆毛树也次第开出了花朵,只是不比谢臻凉那盆的茂盛,花朵很是稀少。
谢臻凉抬手,两根手指捏住一截并未开出花朵的枝丫,她抬眸,迎上赵悠宁疑惑不解的视线,微一勾唇,“郡主,看。”
她话落,也随之松开了手,被她手指捏住的地方竟争相开出了花朵,绿色的一簇,浓密地像伞盖,赵悠宁震惊地瞪着,良久失言。
谢臻凉回眸看向那婢女,淡然轻问,“可是我赢了?”
婢女闻声,才仓促地从失态中回过神来,“是,白小姐赢了。”
说罢,大着胆子,暗自打量着清丽飘逸的谢臻凉,方才堪称神奇的一幕不断在她脑中回放……她是仙子吗,竟能空手让那不能开花的毛树开出花来。
“好,语定不可反悔,我去下一个比试。”
谢臻凉说着,抬步离开,赵悠宁慢慢回过神来,眸光瞥见她的背影,急声喝到,“站住!”
谢臻凉好脾气地回头,“郡主有何事?”
赵悠宁抬手一指开满绿色小花的毛树,急切地问,“玄机是什么?”
谢臻凉闻言,讳莫如深地摇头,“这里头的玄机不能为外人道,郡主若实在好奇,自己去参悟吧。”
她说着,伸手打开了房门,赵悠宁愤然地一拍桌子泄愤,猛然坐下,眼睛落在两盆毛树上,没好气地吩咐,“将这两盆给本郡主包起来,送到武威将军府上去!”
婢女不敢忤逆,“是,郡主。”
赵悠宁心中火气良久未散,她眼眸在两盆对比鲜明的毛树上来回打量……什么只有他一人会的技艺!分明就是只井底之蛙!不知人外有人,才敢夸下如此海口!
赵忠义是反对赵悠宁靠近澹台无昭的,没有强硬地将她从这场比试拉回家已经不错,真正帮着她想出比试这门技艺的是赵何熙,由他透露给她,赵何野身边的一名随从会独家绝技,赵悠宁缠着赵何野好说歹说,才同意了让那人教她,但眼下的结果,则是响亮地打了她的脸!
……
谢臻凉出来,苏明月依旧等在门外,她微一颔首,便转身进了旁边的房内。
而苏明月则是走进了赵悠宁所在的房内,她眼眸扫了一眼桌案上的两盆毛树,神态自若地开口,“皇上方才派人来宣赵郡主和我一同面圣。”
赵悠宁一愣,随即起身,脸上扬起一个和善浅淡的笑容,“摇光郡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明月当先迈步,“郡主和我边走边说。”
赵悠宁立在原地,眼看着就要落后她一大截,当即迈开步子,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
那婢女跟在二人身后,出了房门,交待了那侍卫一句,将房里的东西送到武威将军府,人便小心翼翼地跟上了。
……
“悠宁(明月)参见皇上。”
明安帝笑着叫二人起身,瞧见赵悠宁脸上低沉的神情,便知她输给了那位白小姐。
“给两位郡主看座。”
很快,便有下人摆上了席位,两人并排坐下。
明安帝并未直接问赵悠宁,而是直接看向了观看了整场比试的婢女,“说罢。”
那跪在地上的婢女垂首应是,将过程简要说了一遍,“……最后,是白小姐赢了。”
除去澹台无昭、幽横以及南雨蓉主仆四人,在场众人听闻谢臻凉只是简单地握了一下枝干便让毛树开出了花,惊奇不已。
明安帝望向闭眼沉默、自成世界的澹台无昭,迟疑地开口,“这也是你教的?”
赵悠宁顿时一转目光,正大光明地落在他身上,眼睛极亮,情绪难辩,苏明月斜勾着唇,神态雍容,又透着股漫不经心,只是瞧了一眼他,便移了目光。
澹台无昭薄唇轻启,“不是。”
两个字,清晰冰寒,掷地有声,在场众人下意识信了他的话,因为他们心中清楚——他不屑说谎。
明安帝对谢臻凉更是好奇了几分,嘉王爷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态,下面几位朝臣也开始窃窃私语。
南雨心碰了碰身旁的南雨蓉,“她真有如此厉害?不会是昭哥哥暗中帮着她,作弊了吧!”
南雨蓉自顾喝着茶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嗓音淡漠了几分,“我不是她,也不是他,我怎么知道?输赢结果都判了,你才来质疑她是否作弊,早干什么去了?如今已经晚了!”
南雨心被她硬邦邦的话语数落地胸口起伏,“你!哼!”
……
另一边。
谢臻凉走到第三间房,比的是记忆力,一身文雅书香气的女子出自飘云楼,比试的书卷,是景明书院藏书楼从未面世的珍藏古籍,上面的内容全是千年前的文字,与当世文字大不相同,晦涩难懂,能识得其中十分之一,已能被成为大儒了。
只是,今日谢臻凉与那黄衣女子比试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记忆力。
“白小姐和若姑娘各看三页,每页只能看一眼,之后将其默写在纸上,谁写对的多,便胜。”
谢臻凉和若蓝看完后,几乎同时动笔。
若蓝下笔若飞,胸有成竹,她自幼记忆力惊人,又有后天培养,再加之她的主子在此之前便将这珍藏的书卷拿给她看过,她早就背下了所有的内容,今日的比试,不过就是小菜一碟!
若蓝笔下停顿的间隙,瞥了一眼与她一屏风之隔的谢臻凉,瞧见了她动笔的幅度,更是笃定自己会赢。
“我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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