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这种事情我以前也不敢相信,之前那喂鸡的老婆婆,说要收我们两个做干女儿,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我看他把老婆婆埋了。就在刚才,我好想还听到那老婆婆在叫我们两个。
说完这女的居然就这么回了回头。老何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再跟他们讲鬼故事,说什么那是道光年间的一只老鬼,那就是她的坟,说是找你们做干女儿,若是这次你们没跑脱,天亮前就已经死了,能从那坟里挖出你们两个的尸体信不?
最终,我们到了一个硕大的峡谷地形里头,两边都是连绵的山脉,一路向前怕是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直直的通向前方的一个山口。
时间已经半夜三点过,我依旧在前面带路,老何和两个女的跌跌撞撞的跟在这只有稀疏树木,绝大部分都是深草地形中。偶然周围那些崇山峻岭中会亮起火光,接着伴随着的是震天的人声,起码几公里远,却传到了这偏僻的山谷,分明是很多人在突然厮杀。
:何老师,这到底是什么事儿?
老何只顾着打着郑兰的肩膀,随口回道,
:我跟你们说,这留屋山里有很多鬼,他们晚上会打架。
接下来的时间中,又有好几回,全在不同的方向上,有一次是在左边的山岭上,虽然只能看到极目处的一点点,但因为距离是在太远,真正的阵势或许极其的浩大。这是最长的一次,几乎半个小时,到了结束的时候,那震天的吼声和厮杀声由极远的地方传进山谷,即便在这硕大的山谷中,久久的在这山谷周围的山脉中回荡着。
两个女的说这像是有人在打仗?
按照他们说法,难道这留屋山是以前的古战场,我们今晚撞了鬼,所以在特定的时候会再现这种场景?
这么学术的问题我自认为回答不了,果然还是老何把话接了过去。
:郑兰,你说的确实也有这个可能性。或许这深山里发生过攻城略地的事情,战场是朝着山内部进攻?恶鬼打仗,凡人遭殃,所以我们才必须沿着小路走。
:诶,金戈铁马沉如雪,古时征战几人回。白骨如山,冤魂嘶吼,要我说,那些发动这些的战争头子才是罪魁祸首,在历史上都是让人唾骂。
说完老何看了看前头,
:于术,我说的对不对?
一翻感慨,两个女的都怔住了,根本就想不到他为什么突然问我,但我就当没听到,只是拿着罗盘一路往前。
进山之前,这麻袋一直是老何在提,但自从之前的河边之后,便一直没离开过我的手中,算上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天。这口袋里全程不再有动静。
整个后半夜就这么过去了,一直到前方的天蒙蒙亮。老何悄悄的凑了上来,指了指我手里的麻袋。
:于术,这东西已经化了尸水了吧。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
:要不你来提?
老何一个头摆的像什么似的,赶紧后退。
:这玩意透着古怪,我一个大好活人,不适合提这个,你是扛把子,阴气又重,还得你来。
终于走出了这个峡谷,穿过一片向上的树林,到了之前看到那硕大的山口处,幽静的清晨,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居然是一大片石林,一块块样子奇怪的石头就这么立在泥巴地上,整个山口寸草不生,全是这种玩意。
两个女的放下背包,弄了个十分简陋的营地。
就在这些千奇百怪的石头柱上,居然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图案,随便找了一个,何自剔那样子还真像一个考古专家,不断的看上面的已经沙化的符文。
:这些就是这山中留屋一脉的石塚,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过,风水正道这留屋一道目前执牛耳,那么多代传下来,总得有些压箱底的东西。
:平时这里应该有人守,不过现在应该都回山门了,我们走的确实是小路,一路绕过来这已经是后侧的方向了。
这些符文根本就是一个个的风水卦位,应该是由最正统的六十四卦衍伸出来,相传留屋山的道法最开始就源于这些山中冒出来的石柱,那是一个传的极其邪乎的事情。不过没一会儿,老何却发现我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处地方。
石柱虽然模糊,确有一些东西分散在符文的中,那是一些十分陌生的符号,往往一个石柱上只有两三个。
:这是?
这些都是以前见过的那种邪文。
我自言自语的念一句,
:哼,这留屋一脉,怕是从几百年前,就开始腐烂了。
他们原本的山门道术中就掺了邪祟?老何抽了口气,
:历史上的事儿谁能说的清楚,据说留屋山的很多高人穷其一生,甚至最后坐化也是在这里,一般人哪里看得懂这些?不过,估计你现在也没心思去管这些了。
老何自嘲的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
:于术,我一心想离开公司,现在看来怕是跑不脱了。
老何怔怔的盯着我,
:其实,现在的你,就可以把那职工牌给我收回去对么?让我回去做个教书老师?话说我到现在还没结婚。
远处便是那正在忙碌的两个女的,老何脸上没有玩笑,没有狠色,只是很普通的表情看着我,居然还带着一些希冀。
我却只是这么回了句,
:以后公司还得靠你。
石林中的林子,两个女的像是新发现一般随着老何去研究这些石林中的符文,或许风水人永远都想不到,有一天会出现这么一幕,嘻哈打闹声中两个短裤城市女孩,和一个大学伪君子,能如此游玩。而老何还在煞有其事的给他们讲着关于这些东西的历史故事。
到了中午,吃着简单的山野东西,我闭着眼睛睡觉,其中一个女的随意的坐在地上,就那么问我,
:你们怎么这么奇怪,大白天的休息,晚上赶路?
说完指了指山里,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某一刻,突然,远处的老何几步走了回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围。
:于术,不对劲。
大白天安静的石林中,这叫郑兰的女孩吓的不敢再开口,但顿时像是发现了什么。
:子君呢?她说她去摘点草菜,刚才还在这儿呢。
下一刻,老何猛的扭过头,便看到一个人从一旁的石柱后头走了出来,正是这个什么君的女孩,居然一直在附近,走过来坐了过来。
两个女的继续开始聊天,不过老何却不再说话,而这女的似乎心不在焉,居然不时的只是看着我。
正在聊天,某一刻,她却突然开了口,
:你真的不打算放过我?
这声音还有些抖,老何的脸色顿时变了,与此同时已经将郑兰拉远了一些。
这女人脸色明显有些呆滞,便听到我回了一句,
:除邪卫道,也是风水人的本分。你以往德高望重,也该明白这个道理。
这女的像是中邪了一般,整张脸都变得青黑,但下一刻,我单手往一旁麻袋的口子处狠狠捏紧,这女的两眼一翻,像是什么东西已经离开了,瞬间倒在了地上。
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麻袋依然安静的放在我腿边,
老何的脸色有些不敢相信,
:于术,刚才?
我点了点头,之后的话让老何惊呆了。
:它还在里头,但它昨晚就出过手,就是它把那坟里的喂鸡老鬼化了邪,污成邪鬼来要我们的命。
:它明明还在这里头啊?
:在袋子里又如何?有些事不用出来也能干,刚才借这女的口说话,你看到这女的有鬼上身的痕迹?
这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认识,问我这玩意在里头成了什么样子?怎么才弄得死它?
我眯着眼睛,就这么低着头说了句,
:单凭我们两个,工具还不够。留屋山几百年传承,乃是风水正宗,光是香火就能压死人。我有办法灭了他。
:届时把这流派道尊送到那留屋道门之前,我会给它一个体面的死法。
老何已经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