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电视中才能看到的场面,两个女的已经长大了嘴巴,不断的喊着想要逃跑。
就在此时,我走了过去,拔起其中一面布幡插在这荒郊野外的道坛边缘,面无表情的盯着草地远处的树林。
夜雾的树林中看不到人影,除了这座孤坟,整个地方一片空旷,一旁的被扶着的老何两步走了过来,朝着那个方向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
:藏头露尾做什么?都给我滚出来。
下一刻,便听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这树林里头传了出来,远远的只见影子晃动,看不清有多少人藏在里头。
最终露出来的是两三个人影,并没有走出树林,隔的太远也看不清楚样子,但响起的声音却有些惊惧。
:你们来了不该来的地方,此处乃我留屋山基之下,山门风水之地,刀不留命,道不留魂。两位也是我道中人,劝两位留下手中之物,及早离开。今夜子时杀卦起,届时身死山中,魂飞魄散。
远远的不知有多少人在树林深处。
:那,那边有人?怎么只听的到声音,看不到人影。不,不会像刚才一样。
:难道是鬼?
两个女的不断后退,身子已经瑟瑟发抖,因为此时,虽然看不到,但周围似乎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围过来。就在这时候,老何却呵呵的笑了,他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我一眼。
:不该来的地方?
我站在这硕大坟地的边缘,背着手就这么看着前方的树林,只是嘴里念了一句。
就在这一瞬间,一旁的布幡轰然燃起,原本就是山中空旷的坟地,周围是层层叠叠奇高的山林,如果从极目处就这么看下来,那是一面远远的火幡突兀的燃起在这处地方,随着风呼呼的吹。
下一刻,就在四周的高山树林中中,像是在呼应一般同时亮起了火光。阵阵人声传来,虽然隔得远,但能听的清清楚楚。有很多甚至不知道是从那一处的山里发出的?
与此同时,侧面最近的一座山坡上,原本朝着此处的是一处二三十米高的峭壁,峭壁顶上安静的林中一阵涌动,根本就是有什么东西在夜雾中晃动。其中一个黑影飞快的跳了下来,再一看,几乎只是片刻,就在一旁的土里,一阵悠悠的烟气冒出,一里多的距离居然一眨眼就到了。从泥巴里爬出来的是个衣衫褴褛的职员虚影,出土之后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我们旁边。
:道首。
这玩意看起来走了很多的路,虽然只是个虚影,但身上还沾着带水的泥巴,一开始眼睛只是看着我,我问了两声,这只公司的鬼魂嘴里不断的动着。说话的时候还在扭头看着前方近处的林子,双眼已经开始发黑。
我却微微挥手,说了一句,接着指了指山脉中的方向,这人影眼中黑气褪去,恭敬的后退了两步,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一般,在原地没了影。再一看,远远的那黑气已经升起的峭壁上头,这才没了动静,像是很多来的东西已经离开了。
就是这么一会儿,前方的树林变得死一般的安静,哪里还有之前那些围过来的脚步声?如果说之前还是要围杀这片空旷草地的局面,几乎两分钟之后,留屋山里的所有人都撤退了。
与此同时,已经是在半里外的地方,树林中一群人正在快速的往深山的方向跑。夜雾中这一整片树林,只能听到各处传来的喘气声和脚步声。
其中有几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衣服是现代装扮,但袖口带着符文标识,头上居然也有老旧的发冠道领,其中一个还在不断扭头看着周围,
:刚,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为首的中年人声音都有些抖,
:不知道,我们请出圣贤祖上都没办法。
:陆婉兰先祖可是我道先师,这回起坛原本是要镇杀这群邪人的。我看的清楚,其中那有一个,可是亲手把她老人家又埋回了土里,这才功亏一篑。
为首的中年人脸色也是瞪起了眼睛,脸上很有些讳莫如深,看了看身后,
旁边的人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中年人停下了步子,看了看手中写着留屋敕令的符纸,还有那把木剑,就在这木剑顶头,居然有些发了黑。这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你不懂,刚才是我在主阵,这养鸡婆婆虽然是先师,但刚才就是我自己都害怕。我是按照正规的山门符令请的坟,请坟咒杀的可是十公里以外的那同风铃里面的人,据说他们已经最新成立了个什么张家道,以那群江苏人领头的部分已经到了同风岭。但刚才我起坛的时候,养鸡婆婆直接就朝着这附近去了,邪气之重,根本就不是我控制的。
:她,她是自己去找的两个人。。。
说到这里,这人已经说不下去,只是在这树林中加速离开,朝着夜色尽头的一座雄伟高山去了。
:刚才那两个,看起来只是普通人啊。
:不,有一个,很可能就是他们的道首。。。
夜雾的树林中,这说话声还在响起,不过却越来越小。
与此同时,草地边缘,这一盏山门的布幡已经被我拿来烧完了,眼看着周围恢复了平静,又成了如今正常深山郊外。
这两个女的还穿着现代短裤,在草地里显得格外的扎眼,她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看我的眼神已经像是见了鬼,但带着害怕和惊奇。往旁边看了一眼,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扶老何。
老何的样子只剩下半口气,被她们扶着,就那么问,说之前那树林里你们跟上来做什么。现代人的好奇心就重,其中一个女的有些结巴,一时只是盯着老何那已经惨白的,却更加显得眉清目秀的脸。
:我和子君奇怪你们两个进山做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我刚才看到你被那些鸡啄,你,你没事吧。
何自剔看起来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之前被那些邪鸡围着啃。
:你们看的到什么?我被啄的是魂儿,又不会显在身上,要是旁边这混蛋再晚点出手,我现在就已经死了。
他说的明显是我,但在我眼中,何自剔身上的魂影子确实已经遍体鳞伤,显得很淡。
就在两个女的不断的和老何说话的时候,我提着麻袋,换了个方向开始走,之后的路上虽然依旧上山,但找的都是那种极其偏僻,又十分的不惹眼的方向,几个人很快离开了这里。
继续行走在这深山中,早就分不清方向,四周都是崇山峻岭,远处更有雄伟的山脉。我在前头带路,心头实在想不通老何让这两个女的跟上来做什么。
一个叫郑兰,一个叫吴子君,名字倒是没什么,胆子却大的吓人,一开始抖声聊着自己从来没见过这种事,还问了走在前头的我好几句,见我没说话,这两个城市女孩就不断的问老何。
还没翻过一个山沟,老何身上的证件都已经被摸了出来。
:你是彭都大学的教授?
身份证都不带的人,偏偏这些东西带的十分齐全,何自剔这种人一旦开始装模作样,即便是受了伤,知识可是极其丰富。一段时间之后,也不管那两个女的对那些专业话语听懂了多少,但对我们已经是深信不疑,看架势在这荒郊野岭完全信赖了老何,那眼神甚至比对之前那些协会的人还放心。
自古学者这两个字果然是最为高大上的遮羞布,一旦沾上,很多人会不由自主的尊敬,不会去管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后面会不会是一只禽兽?老何告诉他们,我们平时就对风水玄学和地质学有爱好,组成这方面的机构。有这么一个大学教授在身边,两个女的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那他呢?
老何看了眼走在前头的我,一脸轻描淡写,
:他?他没什么职称,就一个本科毕业的文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