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浑身湿透,抬头看着门楼上,脸上是形容不出的震惊,
:这,这三个是。。。什么时候来的?它,它们是怎么进来的?
接着赶紧来扶我,就这么一会,我的样子变得非常恐怖,浑身哆嗦,我自己根本不敢抬头看,不断的捂着自己的耳朵。
我样子身子有些可怜兮兮的蹲在这牌楼下面,身上不断的发抖,老何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发狠,说于术,你小子怎么了?
镇口牌楼上,三个吊死的人影出现了,那中山装的老头退的很远,再也不敢过来,而且就连街上那一盏盏的油灯,火焰似乎都弱了很多。
玲玲的传来,居然是电话声响起,老何动作停住了,接着把手伸进了地面晃荡的油中,真的伸了进去。
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电话,油淋淋的拿到耳边听了里面的声音,脸色有些咬牙切齿。
:易,易先开?
接着脸色却再次变得惊恐,抬头惊骇的看了看门楼上面,接着快速的把电话放在了我耳边。
:找你的,有个王八蛋找你。
话筒中传来姨父的声音,语气十分阴狠,说是给我,老何自己凑在旁边也跟着在偷听。油里拿出来的电话很快说完了,老何脸上露出更加吃惊的神色。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门楼上方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便听到路北界整个镇子传来一阵鬼魂的哀嚎声,街道上一盏盏油灯火焰开始晃动。
下一刻,我已经站了起来,顶头传来的奇怪声音一直在响,我根本就听不懂。
想起了易先开刚才在电话中的话,我抬起手,几番犹豫,浑身是油,但最后还是朝着镇子里的方向一指,这一幕或许会一辈子烙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回头便走,三个吊着的影子终于露出了那一直看不清楚的脸,已经是睁开了眼睛,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极其冰冷的感觉传来,我大步朝着镇边走去,老何赶紧跟上了我。再一看,三个被麻绳吊着的影子像是被悠悠的阴风吹着一般,飘进了镇子,阴风一吹,火焰晃荡,油淋的镇子中所有地上的油灯开始晃荡,密密麻麻的身影露了出来,是一个个样子恐怖的镇民,出现在了一盏盏的油灯边上。
中山装的老头站在最前面,露出来的是一大群阴森的镇民。
接着,便是那冲天的哀嚎声响起。
躲在镇子口的拐角,老何还在伸着头不断的看着远处。
:怨气由地起,这路北界的死人,是由怨气化的邪?
远处黑气缭绕,此起彼伏的鬼魂哀嚎声在各处的响,三个人影飘进远处,最后看到的场景便是这三个吊死鬼玩意从身上拿出了什么东西。黑气弥漫,一路破碎的声音响起,便再也看不到这镇子中的场景。
老何瞪大的眼睛,
:那三个玩意从身上拔了什么。
我低着头,随后回了一句,说是刀。
:你看得到?那我怎么看不到,它们手里拿着刀?
我心里直骂,这三个东西给我带来的恐怖不比你少。当初我做了多少噩梦?虽然知道它们的来历,但我至今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这三个吊死鬼,当初在古庙门前拿的还是木剑。被易先开弄到车上,再出来成了这样,看似手里没拿任何东西。这种感觉很诡异,根本看不到,也说不出来,但我就是知道它们手里拿的是刀。
整个城镇,那狠厉凄惨的叫声一直在响,让人想象不到镇中的场景。之前一直白痴的老何再次变得聪明起来,一边躲在这里,一边慢慢的开了口。
:这,真的是罪过。
:民国是被烧毁的地方原本怨气就重。死人会不断重复他们死的时候的那一天。但现在变了,这路北界但凡进来的人和鬼就会再也出不去,鬼魂怨气重之后最多成厉鬼,但这里不一样,这根本就不是厉鬼了,这是在怨气中直接化了邪。
连死时的怨镜都变了。鬼魂成了油,怎么可能,邪化?这地方根本没人出的去。
:连易先开自己都不敢进来,通灵体质,只有那个女人能够来开通那个电话。
之后的老何几乎是在大骂,说什么进来之后风水术数已经没用了。
:这个混蛋,缩着头让我们进来,从内部把这地儿毁掉。
:下午他知道这地方的情况之后,已经是起了杀心。
连续的几句话,一句比一句重。我依旧低头,他狠声道,你小子早就知道。易先开让这三个东西来,就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清场,这路北界的冤魂,一个不留。
不愧是大学教授,一番话让人无法反驳,根本就是要把易先开的遮羞布全都扯下来。
我声音有些沙哑,说了句你懂什么?很多事情,即便经历过,其实可能也没有答案?
:没答案?你于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老何探出头,看了看外面那牌坊一眼,接着又看了看哆嗦怪异的我,用一种怪异的语气扯下了那最后一张遮羞布。
:做都做了,你怕什么?我们可是一个公司的。要是我猜的不错,今晚进来的这三个,易先开根本就请不动,要不然怎么需要让你进来打电话?这三个邪乎玩意,只有你才能引来,刚才在牌坊下边,老子又不傻。
:它们听你的?
我摇了摇头。
老何皱起眉头,说你小子怎么那么怕?
这一天,镇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再次探出头去看,老何拉了拉我,示意我跟上去。期间他看了看前面的街道,有些胆小的停了一下,再次朝我确定,
:现在能过去了?
他骂道,易先开可是让你跟上去。你刚才指都指了,后面的事儿不做?
这次换成老何走在前面,我跟在后头。
缭绕的黑气中,沿途一片安静,四周都是被烧毁的房屋,而沿途的街道上更是触目惊心,到处都是破碎的油灯。湿漉漉的街道像是变干了,到处都在冒着热气。
经过了两三条街,各处一片狼藉,诡异中甚至能听到有人死时的哭喊声。
最终,我们到了镇子深处的那条街,这地方的场景终于有些不一样,我把老何拉回来,两个人根本走过去,这地方的尽头正是那个钟楼。
湿漉漉的地面,那地方周围还站着很多样子骇人的镇民。哀嚎声中,那一路上的镇民样子变得无比的奇怪,一直在朝着某一处嘶吼,碰碰碰的声音响起。不,那根本就是错觉,哪里是什么镇民?再一看,那根本就是地上一盏盏的油灯。
就像是有几个看不见的身影在路上走,沿途一盏盏的油灯,居然在不断的爆开。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一路爆到了钟楼面前,整个城镇终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如果有人能够看遍,便是这样的场景。黑气缭绕的路北界,这个火油中烧过一般的镇子,除了这钟楼附近,其他地方全都成了空荡荡的一片,只剩下满地的破碎油灯。
我和老何哆嗦的走了上去,就在这钟楼面前,一地的狼藉中,有什么东西终于露出了身影,正是在三个吊在麻绳上的粗布影子,微微悬空吊着,双脚距离,停在这座钟楼面前。
惊骇中走到了这面前,我和老何最终站在这座钟楼面前,我死死盯着这钟楼,他则咦了一声。
:这地儿是怎么化的邪?
这话没有问我,反而是随意的朝着身后的另外一边再问。
本来是是随口这么一问,但我心头一冷,瞬间就把老何拉向拉一旁。下一刻,几乎眼睛一晃,三个吊死身影的其中一个已经出现在了这一旁。
这东西看不到脸,长晃晃的破烂旧衣,手也是空荡荡的,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在刚才,我们都分明听到了噌的一声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