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那么攻打兴洛仓,或许并不是毫无办法!”
“哈哈,这宇文化及,当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
“吾等瓦岗之所以能成事,其绝对当居首功。”
相比于松了一口气的瓦岗寨众人,李昊可没有那么容易放松。
他微微的皱着眉头,神色间却依旧是有些疑惑。
隐约间,他似乎是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仿佛抓住了什么。
但是到了最后,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看着李昊那模样,在场众人都是有些疑惑。
“昊哥,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何是如此愁眉不展?”
眼尖的程咬金第一时间发现了李昊的不对劲,满是疑惑的询问着。
而在场众人同样是将目光望向了李昊。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李昊方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在这个节骨眼上,宇文化及为何要从中作梗?”
程咬金挠了挠头:“宇文化及那奸贼,不就是想要隋军打败仗,然后他好从中坐收渔利吗?”
李昊摇了摇头:“不,此一时,彼一时。你们且想,对于眼下的宇文化及而言,最符合他利益的事情是什么?”
众人相视一眼,都是若有所思。
还没有等他们说些什么,便听得这边李昊是一字一句道:“眼下,杨广在近两月之前,便由洛阳沿运河前往江淮。”
“宇文化及的目的,便是等到杨广到了江淮之地,届时杨广就如囚鸟一般,任由拿捏。”
“所以,现在的宇文化及要做的,是必须要让杨广安全的抵达江淮才是。所以,在此期间,必须保证我们还有天下反王,都被牵制在长江以北,而对江淮无暇他顾。”
这一句,仿佛是一下子便点破了众人心中疑虑。
他们纷纷是抬起头来:“所以,秦王的意思是,宇文化及也是希望兴洛仓能够挡住我们瓦岗寨的?”
“那他又为何?”
这边。
就连李昊也是摇了摇头,眉头紧皱:“如此一来,这新的兴洛仓主将,或许不是宇文化及所派,那又到底是谁呢?”
“杨林?不对。”
“还是,杨广?”
最终,众人讨论了许久,却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
是夜。
李昊的营帐中。
除了李昊之外,还有程咬金、秦叔宝、罗成三人赫然也是在列。
“昊哥,竟然连你也不知道,那隋军换将之事?”
程咬金终于是忍不住的询问着。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
自上得瓦岗寨之后。
李昊在他的心目中,便成了天神一样的存在。
不但是武力举世无双。
而且还有着鬼神一样的谋略,可以说是算无遗策。
第一碰见连李昊也不清楚的事情,这让程咬金是怎么也不能相信。
别说是程咬金了,此刻的秦叔宝和罗成也是盯着面前的李昊,微微皱眉。
很明显,他们心中的想法,和程咬金其实都是一样的。
而面对他们的疑惑,李昊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其实我已经知道,隋军所换主帅是谁。”
“啊!?”
仅仅是一句,程咬金便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之色:“昊哥你既然已经是知道了,那方才议会之上,却又为何……”
“咬金,不要如此着急。”
秦叔宝摇了摇头:“昊哥如此,定然是有着他的道理的。”
顺着秦叔宝的话,李昊这才是点了点头:“那兴洛仓新任之主将,名为司马德戡,为虎贲郎将;此刻兴洛仓所有防务,皆由此人主导。”
“至于此前的山马关总兵裴仁基,则为副将。”
“司马德戡?”
这边,程咬金满脸迷茫。
倒是这边的罗成和秦叔宝却都是抬起头来:“司马德戡么?”
秦叔宝听得此言,那脸上的迷茫却是更深了:“此人我曾听得义父提起,可是此人乃杨广心腹,一向是深受杨广信任,更是因此统领杨广手中最为精锐的骁果卫;此番当随着杨广下了扬州才是,却又为何要被派来镇守着兴洛仓呢?”
而罗成,也是瞬间抓住了其中的重点:“如此说来,派得司马德戡前来兴洛仓的,不是宇文化及而是杨广?”
众人依旧是疑问不断。
而李昊却是笑着缓缓摇头:“是,却也不是。”
“你们只知司马德戡乃是杨广心腹,却不知道,此人和宇文化及在暗处,同样也是交往甚密。”
程咬金眨巴着眼睛,听得李昊一字一句,只感觉一个头赛两个大:“俺老程脑袋都快炸了,所以,到底是杨广派其前来,还是宇文化及派其前来的呢?”
李昊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其到底是受了谁的命令而来。”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再一次的望向李昊,便见得这边,李昊是一字一句道:“此人前来,对我们瓦岗寨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众人相视一眼,而后皆是询问道:“那以昊哥(兄长)之言,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李昊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不,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
还不待众人询问,李昊转头将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另一处营帐:“因为有人,会替我们去做的。”
“叔宝,前面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秦叔宝点了点头:“按照昊哥你的吩咐,我已经将那份兵力布置图,交给了伯当。”
李昊笑着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我们便准备欣赏一场好戏吧。”
数日后。
李密所处的营帐。
“来来来,伯当,这段时间可是苦了你这丞相了,为兄敬你一杯!”
营帐之中。
李密居于主位,王伯当这个丞相则居于次位。
此刻,两人桌案之上,皆是备满了美酒佳肴。
然而,面对热情洋溢的举起酒杯的李密,王伯当却是并未举杯。
他神色凝重,缓缓摇头:“兄长,此番大战期间,伯当身为丞相,怎能饮酒?”
“若因饮酒而误了大事,伯当纵有万死亦难辞其咎。”
“唉,兄弟哪里的话。”
李密笑意盈盈的说着:“秦王此前都说了,这几日先按兵不动,既没有军务,伯当又何必如此谨小慎微?误不了什么大事。”
然而,无论李密怎么说,王伯当却依旧是摇头。
最后,无奈的李密,只能让王伯当以茶代酒。
茶过三盏菜过五味,王伯当便起身:“茶饭已足,伯当便不再叨扰。”
正要离开之时,这边李密却是笑着拉住了王伯当:“兄弟且慢,今日为兄找兄弟前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吃茶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