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帝锦就醒过来了,那时候寒玉无情趴在桌子上正在打瞌睡。
他忽然觉得目光有些奇怪的交错,梦境中挈伽神女的身影和寒玉无情微微重合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鸾从门口走了进来,以为帝锦是在问自己中蛊这件事,赶忙解释了一通。
“所以是你们公主一直在照顾我吗?”
红鸾点点头,心想,帝锦知道公主这次照顾自己,大概接下来留在这里的日子会稍稍好过一点吧。
如果那是自己的前世想必也说得通了,否则自己这辈子为何第一眼看到寒玉无情就会钟情于她呢?
帝锦黯然的垂下眼,他知道梦境里的少年,想必就是幽冥千夜了。
珈蓝说过的,这六道的情缘,从没有没来由的爱,更没有没来由的恨。
他一言不发直接走了,他要找到珈蓝,有太多太多的不解,他要亲口问珈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刚刚走到院子里,只见妙澜就跑了过来,他急冲冲的说;陛下不好了,刚才...幽冥千夜...他他他他他...
“他怎么了?”
“他捉走了珈蓝大人!!!!!!!”
珈蓝苏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在一个密室,屋子的四周都放了符咒。
那手笔,正是寒韶音。
珈蓝刚刚苏醒过来,觉得头晕脑胀,她轻轻转过身,竟然看到寒韶音坐在屋内幔帐后的椅子上。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正得意的盯着珈蓝。
她轻笑道;尊者也不过尔尔。
珈蓝懒得和她废话,伸出手想解开寒韶音的咒术,却发觉根本无术可解。
“别努力了,你既然占察六道也应该知道,这一仗你们是赢不了的。”
“赢?原来欲界天竟当众生的性命是一场豪赌。当真可笑。”
寒韶音一步一步走到了珈蓝的面前,伸出手掐住了珈蓝的脖子说;寒玉无情交出来,否则我杀了你。
珈蓝轻轻抬起手却又放下了。
她苦笑道;大魔王没告诉过你吗?你生来就没有情根,正是因为无情,你才能做咒师之首,如今你有了妒忌,可是件要命的事儿。
看着沉默的寒韶音,珈蓝继续说;心无旁骛才能所向披靡,你觉得呢?
寒韶音厌恶的松开了手,盯着眼前的珈蓝。
她知道自己是没有把握顺利杀了她的,珈蓝深不可测,万一反杀了自己呢?
珈蓝捂住刚才被寒韶音扼住的喉咙,仔细的凝神道;况且你来找我,并不是想要寒玉无情,你真可怜。
“可怜?”
“你以为激起了心魂他就会爱你吗?不会的...”
“爱与不爱素来都不重要,尊者认为我堂堂咒师之首会和那群愚蠢的女子一般沉沦在男子的心意里无法自拔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咒师之首?你真蠢呐,你以为心魂会感激你让他苏醒吗?等到寒玉无情死的那一日,他就会把所有的恨转移到你的身上,哪怕你算计的毫无破绽,他都会把所有的恨意转移到你的身上。”
寒韶音愣住了,她摸不清楚珈蓝为何这般说。
“怎么?尊者也希望寒玉无情死吗?如此这般,我们也算是同谋了!哈哈哈哈哈。”
珈蓝冷冷扫了一眼寒韶音说;她会死的,这是她的命数。只是你想要的,你始终都得不到。
“怎么会呢?只要她元神俱灭,四海八荒再无她,他就会爱我。”
这边珈蓝和寒韶音吵得热热闹闹。
幽冥千夜则在闹市里巡视。
白日里他还会伪装平平淡淡的夙夜将军,可是一到深夜,他就想做回自己。
他忽然瞥见一个破落的摊位,他忽然想起,数年前,就是在这里,寒玉无情扯住自己的袖口。
“将军?”无佑察觉他的不对劲,轻轻唤他。
其他人都当寒玉无情是落难失踪了,这段日子的幽冥千夜之所以性格暴戾是因为妻子丢失的原因。
“将军,公主会找到的。”
无佑贴心的安慰道,幽冥千夜却冷冷一笑,心想,自己巴不得她死绝了,估计这个女人如今和帝锦又恩恩爱爱呢?
他冷漠的说了句;知道了。
忽然幽冥千夜捕捉到房顶有一个影子,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女,她手持弓箭,嗖一下子就刺了过来。
他觉得胸口一阵痛楚,整个人便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有刺客!!!”
随从们纷纷去追,却发觉那少女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一片树林里,少女摘下了面具。
她对着远处的一个男子说;君上,属下已经下了毒。
那男子正是蓬莱的君上,慕容心驰。
他嗯了一声,然后便变出了一颗灵药,犹如恩赏一般丢给了少女。
他为何要行刺幽冥千夜呢?因为自己刚刚继任的时候,有一封来自上古的时空书信,坐落在了自己的书房前。
那封书信大概内容是,她叫挈伽,是上古的司命神,某年某月某一日某地希望慕容心驰可以出手助自己一件事。
慕容心驰本以为是一场恶作剧,可是后来又有一封时空书信,上面密密麻麻写下来接下来蓬莱要发生的祸事。
慕容心驰彻底相信,这个挈伽就是上古的司命神,决定为了回报她的滴水之恩,便在第一封书信提及的地点,助她一臂之力。
慕容君上看了看天象,他仔细嗅了嗅。
果真如司命神所说,众生之怒果真来了。可是仿佛来的比时空书信里说的更早。
“神女,你究竟在哪?接下来本君要如何做才能力挽狂澜呢?”
暗卫少女捏着面具道;君上说过她是上古的司命神,古籍所查她早已身殒,想必已经魂飞魄散不在六道内了。想必那些她写给君上的书信,皆是占察所为,她算对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可是属下一直不理解,她为何要你去行刺那个少年将军呢?
“神女有通天灵通,她自是不会错。看接下来魔族的动向吧。”
语罢,主仆二人就消散在树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