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幕让她震惊到脸色陡然巨变,满地皆是鲜血,本是雕龙刻凤的寝宫,此时却是如同废墟一般,惨死的小慧死相恐怖,竟是硬生生被劈成了两半。
月意既害怕又绝望地望着像看恶魔一样看着她的侍卫们,血淋淋的画面让她十分作呕,忍住胃里一阵翻滚,她急忙往外跑去。
经过了刚才那猛烈地一挥,仿若横扫千军万马,再无人敢上前阻拦她。
直到月意离开之时,听到动静赶来的南宫钧瑜就只看见了月意的背影,望着满地的血和死相惨烈的小慧,以及废墟般的寝宫,南宫钧瑜瞬间黑了脸。
他大手一挥,冷着脸生气地道:“吩咐下去,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月意给本王捉回来,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在南奇摄政王府也敢如此放肆。”
起先,他不过是看她一个人挺可怜,将她带回了王府,她手中的诛啸和她体内流着的血液对他炼功有着极大的帮助,可他绝无要杀了她的意思,也并未想过要为难她,他不过是想让她安心留在摄政王府,然后放一些血助他练功罢了。
没成想,她竟然一醒过来,就对王府下人大开杀戒,将王府闹得鸡飞狗跳!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月意跑起来时,这才发现此时的自己轻功有多厉害,不出片刻,就将身后的一堆追兵甩得老远。
当跑到河边时,她突然胃里又是一阵翻滚,这一次,竟然比上一次还要剧烈,以至于她忍不住趴在岸上呕吐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吃东西的缘故,任凭她如何干呕,也没能吐出什么,直到脸色变得煞白,呕吐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月意这才站起身,想着此地不宜久留,她立即找准一个方向,迅速往前掠去。
一夜的时间转眼即过,月意跑了一整夜,发现自己已经离南奇皇城渐渐远去,这才稍微放了心。
而现在的她已经累到精疲力尽,她得先找个地方进食,再找间客栈休息。
月意此时处于南奇国某处的一个小县城,城门上高高挂着莨城两个大字,月意庆幸自己认得那两个字,走进莨城,不同于南奇皇城那般繁华昌盛,这不过是一个算不得大的县城。
好在吃穿住行不用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只是,月意却不得不愁。
莨城各类东西应有尽有,可是,她身上半两银子也没有,她什么也买不起。
就连热乎乎的肉包子,也吃不起。
对于现在的月意来说,就算是大白馒头,也是充满无尽诱惑的。
她就那样傻愣愣地站在包子铺门口,包子铺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腰肥体壮,嘴角处有一颗媒婆痣,形象不太好,可做出来的包子却让人垂涎三尺。
月意站了好一会儿,发现包子铺老板也紧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月意突然仰起脸,做出一个单纯无害的表情,笑嘻嘻地说:“大娘,可以给我一个包子吗?”
包子铺老板狐疑地瞅着她,看她长得貌美如花,衣着干净整洁,是个白白净净的姑娘家,只是,行为举止很是奇怪。
包子铺老板做生意都好几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月意这样的,一看就知道,多半是没钱,但并非是像乞丐那般的,她应该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恐怕是遇到了麻烦,以至于身上没银子。
将事情的原委仔细斟酌过后,包子铺老板道:“姑娘,有钱吗?一个包子两文钱。”
月意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大娘,两文钱是多少?给个具体概念,我不太懂,不过,我能明白地告诉你,我身上什么也没有。”
她的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诛啸,可是,她绝对不能说出去。
包子铺老板目光犀利地瞅着她,视线落在她手中紧握着的玄铁长剑上,鄙夷地撇了撇嘴角。
像月意手中这种破破烂烂的铁片长剑,满大街都是,压根不值钱,看来,她身上确确实实没有值钱的东西。
包子铺老板仔细盘算着,突然笑了,对她和睦地说:“咱是做生意买卖的,不可能白白施舍你肉包子,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付不起钱,我个个都施舍,那我这包子铺可就甭开了。”
月意觉得包子铺老板说得太过有道理,简直字字句句都是真言,她赶忙点了头,对她道:“是的,大娘你说得对,我不能白拿你的包子。”
现在的月意,记忆只停留在了六岁时,虽然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思想却只不过是六岁,人世间的圆滑世故她还不懂。
包子铺老板见她是个心思单纯的,瞬间放了心,干脆开门见山问道:“那……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大娘我啊,可以先给你肉包子,再捎信帮你找你的家人,等家人找到了,替你付了包子钱,你也就不是白拿包子了。”
月意眼睛瞬间一亮,万般感激地问:“真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大娘我啊,做买卖这么几十年,那可是从来都说一不二。”
包子铺老板拍了拍胸前赘肉,保证着。
可是,月意脸上的笑意却是僵住了,她有些为难地说:“我在这里,没有家人……”
她唯一的家人就是月兮,可是月兮已经……
她原本打算寻找沐司寻的下落,可是天大地大,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
听到她的话,大娘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正觉得自己几十年来竟然头一次看走眼时,月意突然脑子一个机灵,对她道:“我和赫连风情是朋友,大娘可以帮我找他吗?”
她差点就给忘了,她的手臂上刻着赫连风情的名字,那么,赫连风情和她肯定有着不同凡响的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她猜不出,可绝对关系不错的。
现在没人可以投靠,她可以先找到赫连风情,再慢慢的寻找沐司寻的下落。
月意此话一出,大娘瞬间瞪大眼,嘴巴张得特大,几乎快要塞下一个鸡蛋,身体一个踉跄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