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兮都已经死了十年了,他还想插手海域的事?”
提到沐司寻,苍魇便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论如何,沐司寻以及煞罗,都是曾经陪他腥风血雨打下迦邺江山的师兄弟,就算他为了诛啸和月意可以不择手段,但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伤害沐司寻。
寂遥摇了摇头,沉声:“不清楚,恐怕,也是为了保护月意吧。”
苍魇瞳孔睁了睁,冷笑了一瞬:“他们二人,真是自寻烦恼,这月意就如同一个烫手山芋,人人想要,却不是谁都能接的住,这般不管不顾为了月意去送死,也是极为难得。”
寂遥脑海里不由得浮现月意的模样,顿时也不太能理解为何赫连风情和沐司寻为了月意可以连命都不管不顾了。
~
南奇摄政王府
月意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处于另外一个更加陌生的地方,她缓缓坐起来,这才发现后颈传来一阵酸痛。
记忆猛然倒回傍晚时,在街头遇见一个长相丰神俊朗的男人,男人对她说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花,都是她听不懂的,男人不让她走,她只好出手打他。
之后竟是防不胜防被突然冒出来的榜首一记手刀劈晕了。
赫连风情……
不知为何,月意的记忆里,似乎对这个名字格外的敏感,虽然只是听那奇怪的陌生男人提过两次,她便记忆犹新。
听男人的口气,似乎她应该认识赫连风情?并且赫连风情和她的关系应该是非一般的好。
还未来得及细想赫连风情究竟是什么人,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月意赶忙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走了进屋。
见到月意醒了,她面色一喜,忙道:“姑娘,你醒了。”
月意皱眉,语气不善:“我醒没醒难道你看不见吗?”
也许是知道这里是那个奇怪男人的地盘,眼前的小姑娘是为那个奇怪的男人办事的,以至于月意没法用正常的语气同她讲话。
小姑娘显然没想到月意竟然讲话这般犀利,可从小在王府长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小姑娘并没有为此生气,反而笑着自我介绍道:“姑娘,我是王府的婢女,名叫小慧,王爷吩咐让我侍奉你。”
月意眉头轻蹙。
王爷?小慧口中的王爷应该就是那个奇怪的男人。
月意不悦道:“我不需要任何人侍奉,你可以出去了。”
“这可不行,王爷说了,姑娘若是醒了,便侍奉姑娘沐浴更衣,王爷在前院等你,姑娘,起吧,小慧侍奉你沐浴更衣。”
小慧才不管月意讨不讨厌自己,反正王爷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这是南宫钧瑜的摄政王府,南宫钧瑜就是她们的天,他吩咐什么,她们照做准没错。
月意觉得身体没多少力气,不知是之前受过伤或是中过毒,亦或者是诛啸的力量还未完全吸收,总之,她记不得了。
因为身体有些无力,又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被小慧这么个粗使丫鬟一拖一拽,竟真的被她拽了起来。
月意更加烦闷,挥了挥手,推开她:“沐浴更衣便沐浴更衣,不要拽我,我沐浴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着,你去外面等我,我洗好了叫你。”
小慧不确信地看她一眼,月意轻轻点头,两眼翻了翻:“放心好了,这屋子被你家王爷派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起来,就算我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
她虽然身体没多少力气,可现在的她,得到了诛啸的力量,内力提升了许多,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根本逃不过她的耳朵,知道这屋子被看死了也不奇怪。
她现在便先顺着那个什么摄政王的意,等她休息一会,身体有了力气,别说是这区区里三层外三层,再多加十几二十层侍卫她也能闯出去。
拿定了主意的月意推搡这小慧出了屋子,关了门之后,她不禁勾唇扯起一个略带冷意的笑。
小慧是个聪明的丫鬟,知道见好就收,见她不反抗,便没有强硬地留下来为她沐浴更衣,反而是听她的,出了屋等着她。
月意正觉得身体脏死了,累了一天,还没有好好的梳洗过,既然是免费享用的鲜花雨,那么她勉为其难泡一泡也不是不行。
心里想着,月意心情突然放松下来。
现在担心也没用,大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好好享受之后再另寻逃跑的方法。
月意缓缓解开衣裳,舒服地躺进浴桶里,热乎乎的水蒸气萦绕开来,月意欢快地扑腾了两下腿,举起手撒着花瓣。
突然,她神色一凝,动作猛然顿住,脸上的笑意僵住。
只见,她的手臂上,竟然刻了几个字,看着伤口的模样,恐怕是新伤,约莫是最近这些日子里刻上去的。
令她怔然的是字的内容,竟然是赫连风情!
赫连风情……
月意使劲眨了眨眼睛,心想会不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不管她眨多少次眼,就是赫连风情没错!
突然,她心头一阵抽痛,痛得她直冒冷汗,一时间有些窒息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想到赫连风情,心会这么痛……赫连风情究竟是什么人?他和自己又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的手臂上会刻着赫连风情四个字?
是谁帮她刻上去的?
还是,她自己刻上去的……
月意倏地睁开眼,眸子变得猩红,“啊”地大叫了一声,身体里蕴含的无穷无尽的力量就如同山洪般爆发,浴桶“嘭”一声炸开,月意一把扯过衣裳套在身上。
这一响动瞬间引得屋外人提高警惕,小慧更是直接不管不顾冲进了屋,只见月意湿漉漉地立在屋内。
“姑娘,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月意手掌指向床榻,床边的诛啸仿佛被巨大吸引力牵住,快速去到她手中。
月意眸子猩红,猛然一挥诛啸,这一下直把小慧劈成了两半,鲜血肆意飞扬,屋顶被掀翻,候在屋外的侍卫被强大的剑气震得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温热的血液喷洒在月意脸上,她脑子一顿,随即猛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