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缓凝重的情绪,冷冽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我和东方绝尘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他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另外,我和风情的事情,更加轮不到你操心。”
目光冰冷如霜地看他一眼,她转过身准备离开。
她和樊疏狂,一开始相处得还不错,至少在她看来,他和其他海域人不一样,她愿意和他做朋友。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的关系竟然僵到剑拔弩张的程度,三句话说不上便是吵。
想到了刚才他偷听他们讲话,还以那样的方式将她带出来,月意脚步一顿,冷然扔下一句:“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和你没有什么要说的,我不可能回海域。”
“为什么你要这么决绝!就不能给我一点点机会吗?”樊疏狂跟上她的脚步,不愿意放过她。
月意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你有大把的机会将我抓回去,一个人可以屠掉一座城的樊疏狂,大可强行带我回去,何必白费口舌。”
她的话让樊疏狂心底深处最后的希望瞬间泯灭,拳头紧紧握着,沉默片刻,他道:“我承认,我想过强行带你回去,可是,如果我那样做了,你肯定会恨我一辈子,月意,我希望你心甘情愿跟我回去。”
“既然如此,那你死了这条心吧。”话落,她便真的不再和他多说半个字,大步离去。
樊疏狂心里苦。
本以为,哪怕她不愿意和他回去,至少不会如此冷漠,至少应该让他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
月意的果决让他下了狠心,在月意快要转过巷子口时,他突然快速掠了过去。
靠近月意时,不知对月意做了什么,月意瞳孔里闪过惊讶,随即倒了下去。
樊疏狂急忙伸出手将她接住,垂眸望着晕倒在怀里的她,他突然笑了,这样的笑却并非发自内心,反而多了一丝冷漠。
“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安安静静躺在我的怀里。”
嘴角勾起一抹涩然的弧度,本是纯良无害的脸庞变得阴鸷,他从怀里拿出一枚银针,犹豫了半晌,缓缓刺入月意的肩头。
也许是感觉到了疼痛,昏迷不醒的她轻轻拧起眉头。
樊疏狂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在那枚银针全部没入她的身体里时,他这才抱紧她,低声道:“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海域,回到我身边,你不属于晋安王朝,不属于赫连风情。”
话落,他缓缓闭上眼睛,凑过去在她的额角处烙下一吻,在听到拐角处传来动静时,他快速起身,恋恋不舍地望了她一眼,一闪身没入了黑暗中。
赫连风情找到月意的时候,只见月意昏迷不醒地躺靠在无人的巷子里。
他急忙大步流星地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着急道:“月意?月意!”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她,她就是毫无反应,如果不是她的呼吸平稳,赫连风情真要以为她已经……
着急过了头,总让人失去理智,过了一会,赫连风情才想到为她把脉。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的脉象十分平稳,并不像受了重伤,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赫连风情将她背起,快步往王府的方向赶去。
路上,本以为再也不会醒过来的人儿却缓缓睁开了眼。
月意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在赫连风情的背上,脑袋一阵疼痛,她轻轻拍了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刚才,她不是在潋滟阁吗?
后来,好像和赫连风情发生了争执,她气不过,就独自离开了潋滟阁。
再然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全然记不得了,赫连风情什么时候找到她的?这是要背着她去哪里?
背上的动静让赫连风情又惊又喜,侧过脸望了她几眼,在确定她确确实实醒过来了,他忙问:“你怎么样了?怎么会晕倒?哪里不舒服吗?还是遇上了袭击?”
“王爷,你什么时候问题这么多了,我不知道该回答哪个。”月意揉了揉还在发痛的脑袋。
赫连风情冷了脸,一板一眼道:“别闹!”
月意愣了一下,随即无谓道:“王爷不是自诩运筹帷幄,未雨绸缪吗,料事如神的王爷何须问我?自己猜啊。”
“还闹!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晕倒在了无人的巷子里,本王赶到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
赫连风情有些生气了,这样的火气全部是因为他那么担心她,她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被他突如其来地吼了几句,月意心里委屈,捶了几下他的肩膀,吵闹着让他放下自己。
起初赫连风情是千万个不愿意的,可她越发闹腾,他怕一个不小心摔着她了,迫不得已将她放了下来。
月意瞪了他一眼,大步往王府的相反方向走去。
见状,赫连风情立即沉了脸,冷声吼道:“给本王站住!”
月意脚步猛然顿住,转过身望着他,突然,眼眶红了。
她觉得委屈极了,鼻头酸涩得让人受不了,她道:“你还知道出来找我?那你当初还利用我?”
“那怎么能算是利用呢?本王不是说了,那都是为了你好。”赫连风情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顿了顿,又道:“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本王的心意你当真看不懂吗?”
月意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呢喃一句:“当然懂啊,只是,你这么做,我心里不高兴罢了,你就不能认个错,哄哄我吗?非要和我据理力争是吧!”
赫连风情突然愣住了。
他可是堂堂晋安王朝少年天才,煞罗仙师的关门弟子,北裕赫赫有名的景延王,他怎么能为没有做错的事情,低头认错呢!
且还是对一个小姑娘!
这怎么行,颜面何存,以后还怎么在晋安王朝立足了!
许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月意推开他:“你的心思我还真不明白了!”
见她又要走,他赶忙抓住她的胳膊,妥协道:“好,本王认错,是本王做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