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悬崖的路,自然不可能一路平坦,需要攀爬的地方太多了,一行人走得并不容易。
望了望眼前的峭壁,赫连风情朝月意伸出手,嘴角轻勾:“来,到本王背上来,背你上去。”
月意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赶忙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爬上去的。”
“万一你踩空了,掉下去,那不是要本王跳下去救你吗?本王从不做多此一举的事,快上来。”
赫连风情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把她强行拉到背上。
月意知道他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可是,挨得近了,她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月意心头紧了紧。
她知道他全身是伤,她没问他从那么高摔下来,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只知道,他活着一切都好。
可是现在,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他,他不愿意告诉她,她也就选择了不去问。
昨晚夜色深了,她看不清楚他身上桀骜的红袍变成了什么样,现在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本是矜贵的锦缎红袍,此时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上面有许许多多的口子,口子下是他血迹斑斑的瓷白肌肤。
月意深吸了一口气:“王爷,你把我放下来吧,我真的可以自己爬。”
赫连风情看了看前面,玩笑似的对她说:“你看他们都已经离我们有些距离了,好了,别说话,安心待在本王背上。”
他一向坚持,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月意放弃了和他争论,捏着袖子帮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可是,汗水越擦越多,她的手指微微发颤,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进鼻子,月意红了眼角,将小脸贴上他微凉的脸庞。
她呢喃了一声:“何德何能,让你这般待我好。”
“想要感激涕零,等回去时,床上好好表现,现在你就别哭鼻子,嗯?”
赫连风情轻笑一声,喘息有些急促,攀在悬崖峭壁上的大手已经磨出了血迹,但是他眉头也没皱一下。
月意揪心不已,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一滴眼泪总算藏不住,悄无声息地滑落,她急忙离开他的脸庞。
好在赫连风情不是轻易倒下的人,不爬出悬崖他不可能容忍自己出事,更不可能让月意出事。
在月意的一阵胆战心惊中,他们总算爬出了悬崖底,崖上的几人累得气喘吁吁。
南宫钧瑜更是没脾气地躺坐在地上,撑着地面大口喘着气,在看到赫连风情背着月意爬上来时,他的眸子里闪过佩服。
他一向心直口快,忍不住由衷地感叹:“景延王,不就是个女人,你还真把她当宝贝,昨晚为了救她,差点死了,今天还豁出命背她上来,天下女人何其多,虽然这个女人本王也挺对口。”
赫连风情一记冷眼看了过去,回道:“天下女人绑在一起,也抵不过一个她。”
本以为赫连风情会因为南宫钧瑜的话而生气或是怎么样,可他没有,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把月意放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