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奈絮合力将赫连风情弄进了晚若府邸,奈絮便将帝暮染的马车拉去了后院,徒留下月意和赫连风情。
身上的伤口又不幸地裂开了,摸了一把,湿漉漉黏糊糊的好不难受,十七烂醉地倒在床上睡了过去,月意无力处理他乱糟糟脏兮兮的衣服,只顾着将自己的伤口清理一番。
新年的钟声敲响,心头五味杂陈,这是头一次年夜在他乡度过,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名义上是自己相公的男人。
他喝得烂醉,像个小孩子,虽没有长寿面,却有一人陪着她放肆胡闹,铤而走险地赢了东方绝尘一万两。
月意不禁笑了笑,对十七,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了。
翌日,是十七巨大的动静吵醒了月意,她从未见过十七如此心急,像是天塌了一般。
忙坐起来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赫连风情眸色暗了暗,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含糊地问:“我昨晚……是不是醉了?”
提到昨晚的事,月意不禁笑了笑,看着他在屋内踱步走来走去,佯装依旧什么也看不见:“嗯,半醉不醉。”
他的步伐一顿:“我可有做什么事?或是说了什么话?”
月意狐疑:“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赫连风情轻轻嗯了声。
他这般慌张,不会是害怕他喝酒暴露了本性吧?想到这,月意心底发笑,却是一本正经地摇头:“没,只是带我去了潋滟阁。”
她从床上站起身:“你带我去了潋滟阁,找东靳太子,南奇摄政王,瀚轩王玩打马。”
赫连风情眉头蹙起。
月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又道:“你可真会玩,最后赢了他们三万两。”
赫连风情有些不信:“就这样?”
“是啊。”她故意没把两人在大街上捉迷藏,亲亲抱抱,骂人踹人的事儿告诉他,生怕他这般有涵养的人发现自己喝醉做了那些事,会撕了她。
赫连风情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又缠上了纱绸,一把抓过她,不悦:“那你又做了什么?怎的伤口又裂了?”
月意有几分无奈,这些伤,可都是拜他所赐,昨晚若不是他拖拽着她一路无可阻挡地四处跑,会弄成这样吗?当然不会。
还未说话,他便又开口道:“让奈絮帮你处理一下。”
松开她的手,他便要离开。
月意忙喊住他:“昨晚回来之时,遇到了袭击,幸好帝公子助我们离开。虽然昨晚你我二人戴了虎牙面具,可你出门也得小心,万一……”
他回眸,打断了她的话:“你这是在担心我?”
手指不由得蜷缩起来,点点头:“你是我相公,我当然……”
话未说完,他几步走回来,按住她的脑袋,将后文毫不含糊地堵在嘴里,末了,才道:“放心。”
直到他离开,月意才回了神,手指不由自主地摸上嘴唇,心中仿佛激起了千层涟漪。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夜场狩猎时遇到的那个少年,他似乎是白头秃鹰的主人,那么……雪峰之上出现的白头秃鹰会不会是那两只?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说明,十七并不知道雪峰上有白头秃鹰?
想到这儿,月意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还是不要太早下定论,等十七哪天喝醉了,借机问问白头秃鹰的事情,如果他并不知道雪峰上有白头秃鹰……那就,再问问他为什么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