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意连连说了几句甚是得体的话,便半拖半拽地带着赫连风情离开了,也不知来的时候他将马匹扔哪里了,月意只觉得头都大了。
他身体沉甸甸的,几乎是完全压在她的身上,时不时还喃喃自语一段,至于说了什么,月意听不明白。
“这下怎么回去啊?再不离开,也不见得那几位会善罢甘休,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背地里指不定会对我们做出何事。”
这时,刚好身后冒出一人,那人一下晃到了月意面前,月意看到了他暗黑的蟒袍,这不是刚才主持赌局的男人吗?帝公子?
还未等月意有所反应,帝暮染就伸手欲要抢赫连风情,月意急忙搂着赫连风情一个转身,正巧避开了他的手。
帝暮染也不生气,嘿嘿笑道:“我是你相公的朋友,他醉成这样,路上不安全,我送你们回去。”
月意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们可是都戴了面具,这人又是如何认出十七的?
许是看清望准了她脸上的警惕和疑惑之情,帝暮染有些自豪地说:“你们成亲的时间不长,自然不懂,我和他混在一起七八年了,他玩打马的路数,我可是一清二楚,好啦,我送你们回去,快。”
帝暮染天生奔放自来熟,和月意也不拘谨,直接将赫连风情抢过去背起来,走至潋滟阁左侧小巷子里,那儿已经备好了马车,他便背着赫连风情上去了。
许是想到了什么,将赫连风情安置好后,他又转过身,出了马车,看着还站在马车下的月意,伸出手:“听闻你看不见,来,我扶你上来,可别跌了。”
月意不去拉他的手,佯装啥也看不见地摸着马车栏慢腾腾地爬了上去。
帝暮染摸摸鼻尖,也不觉得尴尬,非常自然地坐在马车外,驾起了马车。
马车内,十七不安分起来了,马车一晃动,他就折腾,似乎是难受,大手时不时揪揪胸口的衣襟,欲吐不吐的。
月意坐过去,将他扶正,好心地替他顺了顺背。
“以后别喝酒了,看看你,哪还有昔日半分风采。”
说完这句,月意心头一颤,她竟然觉得昔日的十七很有风采?这个可怕的念头到底是什么时候滋生的。
不过,今天的他,倒算是做了件让她无比欢喜的事儿,狠狠赢了东方绝尘的一万两银票,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月意……”
这一声轻唤,拉回了月意的思绪,以为十七有话要对她说,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地呢喃着“月意”。
几声下来,叫得月意心头微颤,他爬起来,指腹摩挲着月意微凉的脸蛋,辗转半晌,朝着她的唇吻了过去。
月意瞪大了眼,心脏不禁似打鼓般剧烈跳动。
就在快要吻上的时候,马车突然踉跄了一下,十七坐不稳,眼看就要跌倒,月意急忙将他抱回来。
外头传来帝暮染的声音:“你们先走。”
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四周围陷入一片混战,月意将赫连风情放在榻上,掀开帘子出去,接过缰绳,驾着马车往晚若府邸赶去。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在马车上,是奈絮。
帝暮染以一己之力将数十个黑衣人挡在身后,马车渐渐走远,他不满地皱眉:本想借此机会看看风情将小娇娘子藏哪儿呢,这下倒好,全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