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风情高兴坏了,拖着她就加入了赌局。
然,随后月意便发觉大事不妙,那简直仿佛天快塌了,海水快淹没大地了!
赌桌正前方,那太师椅上坐着一名矜贵男子,那湛蓝长袍包裹住那个熟悉到化成灰也能认出来的轮廓。
月意心头震惊,刚要离去,就被十七按住了手。
月意心里直泛苦水:这家伙这家伙……清醒的时候大呼小叫不许她去找东方绝尘,这会倒好,高高兴兴地拖着她撞上来了。
“好,这一局东靳太子做庄。”
帝暮染说话间,看了看挤进来的一男一女,脸上均带着小孩子才会喜欢的面具,并未过多在意。
今晚这场赌局,从寿宴前就约好的,本是赫连风情约的。
结果,那厮可真会玩,一杯酒醉倒,随后便不顾礼数退场,就连皇上也尴尬不已,但也不好怪罪,便只能放任他回府休息。
约好的赌局并没有因为赫连风情喝醉就取消,本就是娱乐一番,使臣皇子们也是乐得高兴,寿宴一结束,便相邀着到潋滟阁了。
不过,幽夜临溪可就没兴趣了,寿宴散了,就无理无由回了住处。
这赌桌上,便只有东方绝尘、南宫钧瑜、赫连凉景、赫连无双、赫连云澈在赌,其他人均是在看戏,谁也不敢加入进去。
沈落炀那小子抵不住沈泽的威压,兴致缺缺地回府去了,若不然也少不了他一份。
几人都未把心思放在月意和赫连风情身上,直到一局结束,又是东方绝尘赢,赫连风情突然往前迈了一步,贴近赌桌。
几人均是抬眸看了看他,又顺带看了看月意,意味深长。
赫连风情声音沉沉浮浮:“我……”似是酒劲上来了。他捂了捂胸口,缓解胃里一阵翻滚,又说:“我要和你赌。”
几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东方绝尘。
几人均是愣住,月意背脊发凉。
帝暮染突兀地一拍双手:“好啊,小子,挺有胆识,东靳太子今晚开局以来,可是从未输过。”
赫连风情不削,袖子挥了挥,身体前倾着靠在那赌桌上:“我生下来至今,从未输过!”
月意被他似是赌气地想要表现自己很厉害的幼稚话语逗笑了,方才的紧张惶恐也消失了大半。
反正她戴了面具,东方绝尘不会知道她是谁,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他歪歪斜斜的,那样子看起来像是站不住,月意忙拉了把太师椅,扶着他坐下。
东方绝尘的目光落在月意身上。眉头蹙了蹙,随即又松开,声色清冽地说:“这位公子是你相公?”
听到东方绝尘和她讲话,百感汇集堵在胸口,末了,不动声色地说:“嗯。”
这一声故意压低了嗓音,毕竟认识了两年,万一被认出了,就真的大事不妙了,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不会放过她的。
好在东方绝尘并没听出她的声音,又道:“他似乎醉了,能赌吗?”
东方绝尘,不了解他的人,或许会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平易近人,又不失高贵之姿。
“他高兴便赌,无妨。”月意说着,手指若有似无地抚了抚十七的劲间,十七抓住了她的手,反手握在手中。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暖意,月意难得地将一颗忐忑的心塞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