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意朝他站着的方向跑去,十七身子晃了晃,转身就跑,没入了人群中,月意使劲眨眨眼,锁定了那抹如鱼游水般穿梭得很快的身影,追得有些吃力。
过了会,那抹白色身影晃了下,突然不见了。
月意愣了愣,随即开始担忧起来。他醉成这样,像个贪玩的小孩子,要是把他搞丢了,这人潮拥挤的,遇到坏人可怎么办?
急上心头,转身之际,撞上了一片散发着清醇酒香的胸膛,入眼的是一抹白衣。
月意惊了一瞬,正想问他跑到哪里去了,却不料张口的空隙,正巧让他的唇舌缠绕上她的。
眸子瞬间瞪大,脸上一阵错愕。
他吻了她好一阵,嘴角带笑地离开了她,将虎牙面具扣在脸上,歪头:“抓到我了。”话落,就扑过来将她抱住,紧紧抱住:“亲亲抱抱。”
垂于裙袍边的手心渗出了汗水,手指蜷缩起来,紧紧握住。
被抱得身体捂热了,月意才意识过来他都干了什么,赶忙推开他,囫囵着说:“这……你,下次不能这样了。”
他含糊地说了句:“玩玩嘛,怎么了?我……总不能一辈子,过得小心翼翼,套着一层坚硬的外壳,让别人以为我……无坚不摧。”
月意愣住了,这话一点也不像一个醉酒的人说出口的,但又口齿微微不清楚,月意明白,他真的醉了。
可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晃神间,他夺过月意手里的面具,歪歪斜斜地给她戴在脸上,两人挨得很近,他低声说:“新年快乐。”
月意身体僵了僵,默了会,才抬起脸,望着他英挺的轮廓,说道:“十七,新年快乐。”
他笑了笑,似乎心情非常好,抓起她的手,挤过人群,往下一个地点走去。
月意急忙正了正脸上的面具,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像刚才一样,差点就走散了。
不一会儿,她就发现这不是来时的路,便问他:“十七十七,我们这是去哪啊?快子时了,不回府邸吗?”
他呵呵一笑:“带你玩嘛。”
月意嘴角抽了抽,与其说带她玩,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喜欢玩,平时又找不到理由这样疯,趁着喝醉了,拉上她一起瞎折腾吧?
“时候不早了,不玩了不玩了,下次再出来玩,好不好?”
“玩。”他依旧坚持要玩。
拗不过他,只好顺了他的意,正巧,她也很久没有玩了。
十七带她去了潋滟阁,准确说,是潋滟阁的二楼,那里开设了淮城最大的赌坊,赌到昏天暗地,赌到倾家荡产……
刚迈进去,就听到了一阵阵高昂激奋的押大押小声,一声比一声气势更足。
月意急忙顿住脚步,把他拽回来,问道:“你要赌啊?醉成这样怎么赌?带银子了吗?”
赫连风情往袖子里掏了掏,好不容易摸出了一锭银子,笑盈盈地看着她,那意思仿佛在说:我有钱。
月意汗颜,拉着他就往外走:“这点不够,你这么富裕,等到酒醒了,带多些再来赌,横赌竖赌,如何高兴如何赌,今天还是回去歇息了。”
他不乐意地将她扯了回来,喝醉后劲儿比平时还要大,月意防不胜防跌进他怀里,面具都撞得歪斜。
耐着性子扶正面具,月意道:“行,我可不懂赌术,你此时神志不清,到时把府邸输进去了,可别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