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月意还未歇口气,猛然察觉身后有利箭破空而来的声音,大惊失色,手臂疼痛不已,动作便迟缓了许多。
这是要被哪个不长眼的当做猎物射杀了吗?
正在躲无可躲之时,正前方又是一道寒光破空而来,那威力足足比身后利箭强劲不知多少倍,月意大骇,瞳孔紧紧收缩。
可,那寒光擦着她的耳侧倏地一下飞过去,准确无误地打在那箭矢上,箭矢落地,裂成几段。
如此好剑法,月意震惊不已,随之一道身影落下,揽腰抱起月意,那掷出去的软剑重新回到手中,往腰间一缠,似腰带般裹住男人精瘦健硕的腰身。
那熟悉的体香混着这一方腥味扑洒进鼻腔,月意竟莫名鼻头一酸。
赫连风情桃眸盛着说不清的意味,不顾身体传来的疲倦,将她背在身上,冷声:“抱紧我。”
“十七,我……”
“闭嘴,回去再说。”
月意乖乖闭口不语,纤细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赫连风情步伐开始移动,那困得月意寸步难行的阵法,在他的步伐中竟跟没有似的。
一路走来,几乎毫不停留。
本是诡异无比的阵法,在赫连风情眼中如同儿戏,丝毫没有挑战性。
“想进邺北?”
久久不说话的他,突然问道。
月意抿唇:“想。”
他没问原因,难得地脾气甚好地吐出一个字:“好。”
在月意的惊讶中,手里的弓被夺过,他反手拔出她背上的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斜后方一身粗喘,猎物正中要害。
他这是要……?!
直到信号弹放出,月意才晃过神,十七已经背着她走出了狩猎场,他方才不过是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一路所向披靡,一箭不落,第一个出了狩猎场。
那头,沈落炀望了望天边发起的信号弹,捧腹大笑:“这是哪个倒霉鬼箭射完了,出场了。”
赫连云澈被他的话逗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万一是箭不够射了,人家便先行离场了。”
“怎么可能!”沈落炀不信,压低声音悄悄说:“说句肺腑之言,本少爷觉得,真的挺难的,你看我们,综合一下,也才射了不到十只。”
赫连云澈无奈地看看他:“你便是如此,不用你表明,我也懂你的心思。”
“哇……太子爷这般了解在下,荣幸荣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并肩往树林深处前行。
赫连风情是骑马来的,快到晚若府邸时,月意已经睡着了,许是太累,许是受了重伤。
奈絮和酒觞迎了上去,看到满身是血的月意,均是震惊不已,面色沉了沉。
刚要为她运功疗伤,就听到奈絮说:“王爷,您在外奔波数日,连夜赶回,一刻不曾休息,滴水未进,已是极度疲惫,还是属下来吧。”
“嗯。”起身,将位置让给奈絮,赫连风情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吩咐酒觞:“准备热水和换洗衣物,还有纱绸。”
奈絮为月意运功疗伤过程中,赫连风情支着下颌坐在桌边,看了半晌,累到磕上了眼。
收了内力,奈絮才察觉到赫连风情睡着了,眸光紧了紧,对着刚好进来的酒觞做了个噤声动作,示意他出去。
酒觞看了看赫连风情,心下了然,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