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睡醒,值守的人已经轮了三班了,也就是说我休息了快六个小时了。
一觉醒来没有想象中的神清气爽,反而觉得浑身酸痛,头也沉沉的,有些发闷。我看是庄周在值守,就让他躺下休息会儿,让我来守着,他却摇头说他已经休息好了,再睡也睡不着,我便没有强迫,站起身来去观察那几口玉棺。
我已经想过了,我们既然找不到线索也出不去,那不如开棺看看,说不定棺材里有什么能够让我们出去的线索。有可能哪个棺材一打开,又是一个通往别的地方的楼梯。
我一个一个去检查这些玉棺,发现这些玉棺都有些透明,能够看到里面一个黑乎乎的人形,应该是棺里正主的身影。除了第一个玉棺,也就是位于北斗七星中天枢位的那口棺材外,这些身影的动作和大小都是差不多的。
我着重去观察了一下天枢位的玉棺,发现里面的黑影形状有些奇怪,两头细,中间却是圆鼓鼓的。难道说折扣棺材里装的不是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心说这满地的尸骨,该不是这玉棺里的东西跑出来把这里的人都吃掉了吧?
我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那些盗墓贼也许是被青鸟骗进来的,也许是自己进来的,反正进来以后就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当他们精疲力竭昏昏入睡的时候,这玉棺里的东西悄悄爬了出来,这些盗墓贼惊慌失措,奋起抵抗,但是还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这样一想,我顿时觉得浑身发凉,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时,叶知秋走了过来,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顶着鸡窝头疑惑的看着我。她已经不是当初刚刚进入这矿区的那个女孩子了,虽然时间才过去了一天。但是一开始的那个女孩,睡醒了要用湿纸巾把脸擦得干干净净,头发梳的服服帖帖的。也是那个女孩,也开始看到一块人骨就会吓得尖叫,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就会发抖。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女孩,毫无形象可言,但是她看到这满地的尸骨并没有尖叫,也没有因为睡在这玉棺堆中,就抱怨连连。
“睡醒了?”我问她。
她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天枢位的玉棺那里去了。
我刚想提醒她小心一点,那玉棺里可能装的不是人,她就道:“这棺材里怎么有个孕妇?我的天哪,这古代人也太狠心了,好好一个孕妇就这样给弄死了?”
说罢又歪着头想了想,道:“哦,也可能是自己死的,不过好可怜。”
“孕妇?”我有些怀疑的走上去又看了看那玉棺。
“你看,这是头,这是手,这是她的大肚子。”叶知秋隔着玉棺,用手只给我看里面的孕妇的样子。
我一看,还挺像是个孕妇的,但是马上又感觉到不对了。如果说这里面真是个大肚子的孕妇,那么她岂不是还没腐烂,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秦岭将军墓水晶棺里的那具女尸,保存在透明的粘液里,不也是栩栩如生的吗。
不过凡是保存完整的尸体,基本上都很厉害,不太好惹。如果等下要开棺的话,这个最好放在最后,要是一开始就放个王炸,谁也受不了。
明白这个棺材里面是一具怀孕的女尸以后,我就没那么紧张了。看来这里的遍地尸骨另有原因。
我不再去看那玉棺,转而去观察起地上乱七八糟的那些尸骨来。
这些尸骨横七竖八的,我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难得能够找到一具完整的来。而且有些尸骨上全是牙印。这种印子一看就不是自己咬的,肯定是别人咬的,谁都没这么大魄力给自己身上咬出这要深入骨髓的伤来。当然,我做此判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发现好几个头骨上都有牙印。
身上还能说是自己咬的,可是这头上的呢?谁能咬到自己的头?
“你看什么呢,小楼同志?”
我正蹲在地上翻捡那些尸骨,突然听到猴子叫我,抬头一看,大家都已经醒了,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大概是很好奇我在干什么。当然也有可能觉得我是个变-态。
“这些尸骨上有牙印。”我说,“这里的尸骨从颜色和风化程度来看,是分了七个阶段形成的,这些人最少分了七个批次下来。”
“看来这里的风水不好,太招盗墓贼了。”猴子说,“这西王母的这个墓址没有选好。”
“你说说,这七个棺材,哪个是西王母的?”我问猴子。
“这肯定是她的什么陪嫁丫头的棺材,咱们铁定还没走到正主的墓室呢。”猴子说。
“这西王母的墓葬处处都和别人的不同,没有耳室主墓室的构造,我完全搞不懂。”
这么说着,我脑子里却突然有什么闪现出来了,我好像隐隐约约知道真相了,又一下抓不住。猴子还在和我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满脑子都是西王母还有和数字七有关的东西。
我朝猴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我得好好想想,猴子这才停了嘴,让我耳边清净了。
这里的棺材一共是七,而这些人的批次也是七。这能够说明什么?难道说这些人和这棺材有一定的联系?
我们好像先入为主的认定了这些人是盗墓贼,所以就局限了我们的思维。假如说并不是这样呢?这些人如果不是盗墓贼,而是当时送葬的队伍呢?
我感觉好像一道光一下照到我脑子里来了,我激动的浑身都开始发抖。我立刻就走到那七口玉棺跟前一一查看。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七口玉棺下面的压痕和表面的痕迹也表明了,它们并不是同一个批次安放在这里的。到此,所有的谜底一下都解开了,我心里明朗起来,情不自禁长舒了一口气。
“看出什么了?”猴子一边吃着罐头一边问我。
我抬头一看,他们几个把酒精炉点了起来,热了好几个罐头,正吃得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