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王政就在位置上看着台下舞池之中的舞蹈,必须承认,万恶淫为首是有道理的,在山东,只要有钱,想过着君王一般的生活并不难,难怪最富裕的齐国根本不想打仗,难怪奢侈的楚国,早就没心拼搏,哪怕在这危机四伏的四战之国,韩国,他们也能整体像毫无感觉似的玩耍,过着如君主,不甚至比秦国君主还要奢靡几倍的生活,在酒池肉林之中磨掉他们苟延残喘的生命。
突然间右手上首的含露将袍子一脱,露出她贴身穿的舞裙,那晶莹剔透的真丝,却让她每一寸肌肤好像曝露在空中一般。
陈飞语皱了皱眉头,这越来越明显了……
左手下首的夜蓝也起身,虽然没有准备舞裙,但是来此本来就是打扮过,身穿也是自己平时最喜欢的衣服,只见夜蓝来到舞池,与含露共舞……
而此时秦王政根本没有看向舞池,而是看向……
一阵寒风袭来,一个全身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走进来,像死神一般无声无息的,他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笑容,和那份自信,没有之前那样俊朗的神貌,全身就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死气沉沉的。
所有舞女都被吓得惊叫着,匆忙两边散去,而夜蓝和含露也是脸色刷白,往两边跑开了,没有一个女人会对这个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男人喜欢,哪怕他一日之前还是这新郑城的男神。
“萧刃玦,你来做什么?你不是答应了不杀少爷的吗?”陈飞语立刻起身,站在秦王的案牍之前。
萧刃玦根本对场中一众女人毫无兴趣,也对陈飞语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用阴森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王政:“我来找你,你敢与我走一趟吗?”
“萧刃玦,你敢……”外面传来一个怒喝之声。
秦王政站起来,高喝:“老前辈,谢谢了,既然他盛情与我,我当然要陪他走一趟!”
“可是……”老者声音。
“他不是来杀我的,他要杀我,根本不会等到我反应过来,一剑毙命!”秦王政盯着萧刃玦,故作轻松的一笑:“是么?”
秦王政知道萧刃玦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之前就是偷袭刺死苏素,所以,他要杀自己,根本不需要等到自己反应过来!
“果然有胆色!”萧刃玦的话不带意思感情,这声音都像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一般。
“好吧!”外面,老者无奈道,“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
秦王政明白一件事,这个老艄翁已经老了,实际上他都无法确认自己是不是能战胜萧刃玦,他只能通过自己的威名吓退萧刃玦,但此时的萧刃玦早已经义无反顾了,那会被他吓退?自己站出来,至少萧刃玦还会有些顾忌。
“我跟你一起走!”秦王政盯着萧刃玦说道。
“少爷……”陈飞语有点着急。
“好!”秦王政冷冷看着萧刃玦点了点头。
秦王朝屋外一拱手:“老先生,请你为在下看护好这湖山醉心居,可否?”
“那是当然,这也是我溢翠坊的……”声音在外面回荡。
“老先生,如果在下回不来,飞玉……”秦王政朗声说道。
“你放心,飞玉和花解语依然是自由的可以离开溢翠坊,湖山醉心居,夜蓝和含露在这九个月,等待赵官人!”外面一个声音回应。
“谢老先生!”秦王政看向陈飞语,并看了看花解语:“如果我明晚没有回来,你们就赶紧离开这,以防有变!”
陈飞语和花解语都明白他的意思,现在溢翠坊是让自己自由了,但是保不准哪天又有了变化。
“奴婢愿在这等少爷归来!”陈飞语看着自家少爷说道。
秦王政心里一叹,这陈飞语的话异常明显,自己不回来,她就不离开这湖山醉心居了,怎么能做到呢?那只有一种办法!
秦王政轻叹一下,没有劝陈飞语,反而笑着坚定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飞语送少爷!”陈飞语跪下,以最隆重的姿势。
夜蓝、含露和花解语同时跪送,四女都担心他的安危。
大騩山,在新郑的正西方,树木深深,高大的树木冲天而上,但是它们茂密的叶子将道路遮挡得严严实实地,一丝月光也没有窜进来,这里也不像是路,地面上都是杂草,一直到膝盖,山风一阵吹来,犹如一阵阴风吹过,像是地狱之路,阴森森的,毫无生命的气息,令人瑟瑟发抖。
就这么阴森森,却罕见人踪的地方,这时候却有两人在这里走着,一前一后,但两人都一样都是一席黑袍,咋看去就像两个幽灵经过。
路上长满了野草,前面的那人根本不在意,随意地走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后面的却是拿出长剑,连着剑鞘,拨动着野草,拨开后使劲踩了踩。
“你在做什么?”前面的人有些不耐烦,后面那人走的太慢了。
秦王政此时进入了一个诡异的状态,实际上就是用剑鞘体会草木的变化,它们反弹的力量,这种力量虽然小,但是就像人类一样,受到压迫的力量越大,逼出了的力量也越大,所以需要处理这股力量,这就不只是剑道,还有为君之道。
“你在做什么?”前面的人厉声道,有些不耐烦,语气中带有一丝怒火。
“这样的路,以后人不好走,这样,至少可以通过一个人!”后面的那个根本不以为意。
“你这样纯属浪费时间,就算你弄好一条路,野草还会长出来,后面的来人也未必说你好,他们或许会说,你这条路走错了,走另外一条更好,由于你的错,让他们走错了!”
“这没关系,重要的是给了他们一条安全的路,至于他们说不说我好,并不重要,作为先辈当然要为后辈做出示范,要是先辈这也不做,那也不做,哪有现在的生活,或许我们都在树木上爬着,住在山洞里,或者连熟食都没有,这事终究要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