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了,下去吧!”裴行远坐在花园里,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沉稳的轮廓。他轻轻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却有力。“是,大人!”十兵卫恭敬地应了一声,身影迅速退入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裴行远独自坐在原地,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浮现出张力的种种表现,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看来,自己在这个年轻人身上花费的心思没有白费。
一夜平静,次日上午,阳光洒满了街道。裴行远的轿车稳稳地停在交易所门口,引擎声刚刚落下,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张力便迫不及待地小跑过来。“裴先生,我想……”张力气喘吁吁,话还没说完,就被裴行远打断。“有什么话,进去再说!”裴行远语气干脆,迈着大步径直走进交易所。张力见状,连忙紧紧跟上,脚步急促而慌乱。
走进贵宾室,裴行远刚一坐下,张力便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千块钱,双手恭恭敬敬地递到裴行远面前。裴行远故作惊讶,微微挑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那个,裴先生,这钱我不能要,真的对不起,家里出了点变故,很抱歉,我不能跟着您做事了。”张力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愧疚。裴行远没有伸手去接钱,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我给出的钱,就不会再拿回来了,你收好也罢,送人也行,都随你。你家里出了变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张力听了,心中一阵感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但很快又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将钱轻轻放在桌上,向裴行远弯腰致谢:“感谢您愿意收留我,走之前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有人要对您不利,请您一定要小心,再见!”“站住!”裴行远突然板起脸,快步走到张力面前。看着张力故作镇定的模样,他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拿起桌上的钱,放进了张力的口袋里。“首先我向你道歉,因为我,你受到牵连了,其实昨天你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那两个人我帮你教训了。张力,自从我来到交易所,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这个人对数子很敏感,天生就是个交易员胚子,我现在正式向你发出邀请,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
“裴先生你?”张力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震惊地看着笑吟吟的裴行远。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竟然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重视让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感动得几乎立刻就要答应下来。然而,一想到昨天晚上全家被威胁的可怕场景,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也被恐惧浇灭。裴行远虽然富有,但强龙难压地头蛇,对方可是洪兴的人,而裴先生在香江似乎根基尚浅。这个机会确实无比诱人,可他实在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去冒险。
“对不起,裴先生,谢谢您看中我,我,我……”张力嗫嚅着,满脸为难。“一个人只要有牵挂,就会有敬畏之心,张力,你知道我最看中你哪一点吗?”裴行远目光深邃,温和地看着他。张力疑惑地抬起头,问道:“哪一点?”“把家人放在第一位,很好,只有这样的人,做事才会不容易走极端。行了,你的顾虑我知道,去把你家人接出来,我在深水湾有栋楼,你们一家住那好了,放心吧,那栋楼里都是我的人,安心住吧!”裴行远拍了拍张力的肩膀,语气坚定而温暖。
“裴先生,老板……”张力的声音哽咽了,眼眶里闪烁着泪花,他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掉落下来。“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去吧,出去后有人会帮你的,把家里事料理好再来。”裴行远笑着鼓励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张力向裴行远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涕零地离开了贵宾室。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娄晓娥,看着张力离去的背影,突然幽幽地说道:“你呀,真把人算计死了,我呢?有没有算计我?”娄晓娥的眼神中既有哀怨又带着一丝期盼,直直地盯着裴行远。裴行远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她炽热的目光。他心里清楚,兔子不吃窝边草,面对娄晓娥,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不像池上洋子她们姐妹,相处起来简单随性,他也无需背负过多责任。
娄晓娥看到裴行远这副模样,心中满是不甘。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话挑明,如果就这么退缩,以后实在没脸再面对裴行远。想到这里,娄晓娥心一横,突然伸手一把抱住裴行远的手臂,撒娇道:“我不管,这个礼拜六晚上有一场慈善晚会,你要当我的男伴!”裴行远想要抽出手臂,却看到娄晓娥那决绝又含泪的模样,心中顿时一软。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抱住了这个倔强又深情的女人。“晓娥姐,何必呢,你值得更好的,我给不了你名分的!”裴行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愧疚。
娄晓娥的身体微微一震,随即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盯着裴行远,认真地说道:“我不在乎,我已经看透了,名分不名分的,并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裴行远暗自叹了口气,他太了解女人了,娄晓娥嘴上虽这么说,可将来难免不会要名分。但此刻,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若是再拒绝,实在不像个男人。“好,这是你说的,别后悔!”裴行远大笑一声,在娄晓娥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门,门没锁好!”娄晓娥满脸通红,又羞又急地喊道。裴行远看着怀里娇羞动人的娄晓娥,她那欲拒还迎的眼神,如同一把温柔的钩子,勾得他心潮澎湃。
一番缱绻之后,裴行远看着沙发上沉沉睡去的娄晓娥,轻轻起身,走到窗户前。他拉开窗帘,远处的维多利亚港映入眼帘,波光粼粼的海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悠扬的汽笛声从远方传来,裴行远望着眼前的美景,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娄晓娥是个敢爱敢恨的京城大妞,既然她选择了自己,自己也该重新规划对娄家的安排。
几天后,在娄家的客厅里,气氛略显紧张。娄晓娥坐在裴行远身旁,双手紧紧交握,忐忑不安地看着对面表情严肃的父母。娄父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他暗自叹了口气,又将目光转向裴行远,打量许久后,终于开口道:“裴哥儿,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晓娥,她这个孩子……”娄晓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切地问道:“爸,您同意了?”“我不同意还能怎么办?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娄父长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一旁的娄母轻轻握住娄父的手,看着娄晓娥,语重心长地说道:“晓娥啊,我们都老了,我也相信,你这次真的没看错人!”说完,娄母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一直端坐在那里的裴行远。
“咳咳!”裴行远轻咳一声,伸手握住娄晓娥的手,看着娄父和娄母,郑重而认真地说道:“您二老请放心,我绝不会让晓娥姐受到半点委屈的。我有个想法,想征询一下你们的意见,如果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想让孩子们姓娄……”“什么?”娄父猛地站起身来,双眼死死地盯着裴行远,双手激动得微微颤抖,“你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