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只觉谜团一个接着一个。
“娘,我心悦相公,这事您是知晓的。”话落,宋攸宁脸上难得染上几分羞涩。
宋母听得认真,想起平日里女儿的所作所为,便也自然的点头。
“那既如此爱慕,不是更应生个孩子拴住他吗?”宋母只觉心中疑惑更甚。
闻言,宋攸宁却是缓缓摇头,显然并不认同。“这事娘还真想岔了,如若女儿真如您所说,在昙州县时便生个孩子,那这孩子拴住的就不是相公,而是我了。”
宋攸宁仰起头与宋母对视,美眸里尽是认真。
“娘,想必您也知道,女儿心悦相公,喜欢粘着相公,即便日日得见,也是恨不得时时同相公腻在一起。”宋攸宁说得毫不尴尬。岁数这话有夸张的成分,然也算是真心话,毕竟不管谁在哪个时代,谈恋爱都不黏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宋母撇了撇嘴,听得有些无语。不得不承认,她这女儿哪都好,就是太过依赖女婿。想当初他们一家第一次去省城时,不过坐了数日马车,她便如那霜打的茄子,彻底失了活力,还扬言以后再不出远门。然每次一到女婿要出远门时,她却是再苦再累都要陪同。
“那女婿出门科考是正事,且又不是不回来,你……”宋母语重心长,即便到了此时,仍想将她这钻了牛角尖的女儿拉回来。
然下一秒宋攸宁又摇了摇头,“娘,我自然知道相公不可能不回来,然相公每次考试都需辗转各地,路途遥远,离家数月已是再正常不过,可如若我彼时当真怀孕,且不说沈家,恐怕连娘您也是不会让我陪同相公的……”宋攸宁语气说得笃定。
宋母虽觉尴尬,却是并不反驳,“那是自然。”她的语气急了几分,“这生孩子哪是小事,你若真怀了孩子,那自然要好好养着,怎还能跟着女婿乱跑。”说着,宋母这语气已像是事情发生过似的,带着些许怨怼。
“娘,这便是女儿担心的地方了。”
看宋母气得不轻,宋攸宁赶忙轻拍着她的的背,帮她顺气。
“这怀胎就需十月,如若我彼时真有了孩子,这十个月怕是就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沈家村,”宋攸宁抿抿唇,又继续补充,“且等孩子生下来,我又得养到一岁才能勉强脱手,可那时,相公怕是早已入了京。”
“夫妻若是像这般,分居如此之久,那感情还不早就出了问题。”
宋母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被女儿这么一通歪理说下来,她竟也有些认同了。
“那你又是如何买到这避子丸?”
宋攸宁觑了觑宋母,有些心虚。“其实这事还真多亏了娘,当日娘请那济仁堂的大夫过府?”
“你……你竟……”宋母眼睛睁得溜圆,她是真没想到,这事竟还和她有关系。当日她心忧女儿久不怀孕,特意请来李大夫为她看诊,却不想竟还弄巧成拙了。
“宋攸宁,你真真是了不得……”
宋母又惊又气,只觉今日收到的惊讶抵得过这辈子了。
“娘,您说好不气的。”宋攸宁忙又拉着宋母坐下,语气里满是讨好。
宋母一口气吸了又吐,吐了又吸,连续数下,才觉气喘匀了些。
“你这一环扣一环,把什么都算计进去了,那你可曾想过,如若这事被女婿知晓,被亲家知晓,又该当如何?”
宋母真恨不得将宋攸宁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她怎的就给自己生了个这般胆大妄为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