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鸳冷笑一声:
“来的倒是挺快。”
本以为顾文鸳会极为抗拒,却没想到他并未做太多反抗。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苏澈和沈浩一眼,抬手指了指苏澈,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然后嘴角衔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就这样在武装的包围下被带出了大楼。
消息很快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危机解除,尤曼歆遣散了股东们,不一会儿顾寒川和苏星河一行人也赶到了顾氏集团。
“奶奶!您太厉害啦!”
几个宝贝先一步冲过去,将尤曼歆围成一个圈,蹦蹦跳跳地赞美着。
在车上,顾寒川和苏星河已经给他们讲了尤曼歆是怎么舌战股东,抢回话语权的,还顺带把坏老头都气的脑溢血了。
尤曼歆看着几个满身灰突突的孩子,心疼地抚摸着他们的小脸:
“还说我呢!刚才真是太惊险了!他们竟然敢在市区内用炸药!还好你们没事!大宝呢?”
“大宝有点脑震荡,被送到医院了,不过没有大碍。她身体好,恢复快!”
苏星河连忙安慰,生怕尤曼歆上火。
苏星河看了一圈周围,纳闷地问:
“凌然呢?”
尤曼歆叹口气:
“那孩子一听说谭卓中枪,就奔着医院去了,怎么还中枪了呢!可怜那孩子。”
听到这,苏星河顾寒川相视一笑:
要是中枪还能变成一件好使,也是没白受伤!
尤曼歆点拉过苏星河的手:
“这次多亏了你们啊!你可真是我们顾家的福星!寒川真是有出息,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
尤曼歆满眼都是赞赏。
顾寒川听得一脸黑线:
……我从小全A奖学金没出息,拿下福布斯排行没出息,娶个媳妇有出息呗?
然而他此刻已经被尤曼歆忽视了,根本注意不到他的表情。
尤曼歆的目光早已经被顾寒川身边一个儒雅长相的男人吸引。
她对着苏星河问道:
“这是……?”
“尤总,我是白家的白瑾淮。家父问您好。。”
白瑾淮礼貌的打招呼。
尤曼歆点头:
“嗯,原来是你啊!白家这一代就属你最出息,谢谢你帮着守护孩子们!”
白瑾淮温柔一笑:
“是星河帮了我们白家的大忙,一点心意罢了。楚晏泽也有份,不过他的伤有些严重,这会儿还没苏醒。”
楚家如今多少因为苏家受了牵连,艰难了些。
让尤曼歆有些印象也好,也算是拉楚家一把。
顾寒川打断白瑾淮的话,表情难看:
“提那个姓楚的做什么!”
说完,一拳打向白瑾淮的肩头:
“还有,星河也是你叫的?!”
白瑾淮低笑。
在江城这么多年,他和顾寒川因为商业上的事情也见面不少,还从未见到顾寒川这般好说话,表情这般鲜活。
看来只有苏星河能让他如此。
顾寒川看着白瑾淮盯着自己一直温柔微笑,有些不好意思。
搞得像自己小心眼了一样!
“哦对!这个!”
尤曼歆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将刚刚在股东会展示的授权书从包里掏出来,当着顾寒川的面咔嚓两下撕掉了。
“妈,你这是……”
苏星河失笑,这又是闹哪出。
尤曼歆将碎纸向顾寒川怀中一塞:
“我从小辛辛苦苦把你带到大,好不容易退居二线清静了一阵子,你们又搞出这么多事情!这回顾文鸳那小子蹦跶不起来了,我要休假!”
苏星河一愣:
“去哪啊?”
尤曼歆眨眨眼:
“我要去波拉波拉岛住它一年!你们谁也不要打扰我!别墅我都买好了!”
看着尤曼歆心向往的样子,苏星河被她逗笑:
“您一个人去那么久能行嘛?会不会太久了啊?”
“就是。”
顾寒川将刚刚尤曼歆扔给他那叠碎纸塞入附近的垃圾桶,从怀里又掏出一份文件,对着尤曼歆说:
“收好。”
尤曼歆警惕地接过来:
“这是什么?”
顾寒川挑眉:
“自己看。”
尤曼歆将文件展开……
授权书?!
怎么和刚刚被她撕碎的那份一模一样!
恨啊!
她讨厌工作!
她刚要伸手再撕,顾寒川开口:
“撕吧,撕了我还有。这玩意带法律效力的。”
说完抬手扶着太阳穴,作思考状:
“好像还是股东会统一举手表决通过的,应该还有视频为证。”
尤曼歆黑脸:
“顾寒川!你几个意思!”
顾寒川耸耸肩:
“波拉波拉岛,嗯,是个好地方。最近真是累,星河,我们去度假怎么样?有新买的别墅可以住。”
说完,目光又扫向孩子们。
几个孩子一听要度假,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芒,蹦蹦跳跳着:
“真的吗?真的吗?我们要去度假啦!”
苏星河咬着唇看着尤曼歆,眼睛滴溜溜地转,没敢说话。
顾寒川走到尤曼歆对面,将苏星河拉入怀中,对着自己的母上大人灵魂发问:
“这儿媳妇好不好?”
“非常好。”
“她最近辛苦不辛苦?”
“是挺辛苦。”
“是不是这次顾氏集团的危机,她和这几个小鬼有很大的功劳?”
“一等一的功劳!”
顾寒川满意的听着尤曼歆的回答,抬手拍了拍尤曼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尤女士,不是我说你,你都快六十岁了,正是打拼的好年纪,怎么能去度假呢?”
尤曼歆:……
顾寒川见她还要反驳,眨眨眼:
“真要去?你好好想想,到底是旅游重要,还是七宝重要。”
尤曼歆眼睛一亮。
要这么说的话,当然是七宝比较重要!
她连忙将授权书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入包中,一脸灿烂的微笑:
“去!你们尽快去!不着急回来!顾氏集团有我呢!”
警方审讯室中。
顾文鸳并没有和众多人关在一起。
而是单独被关在一个房间。
房间里设施完善,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电视、香烟和红酒。
布置一如他的喜好。
而顾文鸳被推进屋中后,对这屋内的环境并不惊讶,就如同早预知一般。
只是坐在沙发上,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直到深夜,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顾文鸳彼时正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也不转头。
他吐了一个长长的烟圈在空中,带着磁性的声音缓缓道:
“是我输了,认罚。”
来人走近,坐在他头旁边的沙发扶手,粗糙的大手顺着他的衣领向里摸去,操着蹩脚的中文:
“鸳,你看,除了我,没人亲近你。”
“回来吧,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