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火壶舞者舞动手中的火壶,火焰夹杂着火星舞动而起,绘制出一幅惊心动魄的光影图腾?像是黑夜中为其添加的一抹亮色,碎金般的火花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好看的形状,在火光映照下,舞者的身影若隐若现,恍若融为一体般,火树银花,震撼无比。
众人屏息凝神的看着,忍不住鼓起掌,苏邈邈也是第一次见,听说过从未见过。
舞者结束后,既然邀请他们接触一下,人群中安静如鸡,没人回答,虽然好看大家还是内心犯怵。
至于男眷没多大兴趣,人群中的和安公主率先道:“这个可有危险?”
舞者道:“我会教贵人如何不会造成伤害。”
“和安啊,男孩子心性。”观赏台上的皇帝直摇头,眸中却是一片宠溺。
和安问那舞者:“我可以试试吗?”
舞者点头,“贵人可来试试。”
“不愧是公主,够胆大。”
“公主还会狩猎,果真巾帼须眉,自有皇家风范,听闻曾经还因此受到过表扬。”人群中的贵女妇人们开始夸和安。
此话一出众人都在期待的看着和安,和安看了看上面的陆承州,脸上全是自信张扬之色,在舞者的指挥下接过火壶,又穿上斗篷面巾。
这本就是她起先就设计好的,她已经学了好些日子,就为了今日大放异彩,火代表着希望,热烈,就像她对他的喜欢一般。
陆承自小沉默寡言,每次见面都不爱搭理人,可他长得好看,她就喜欢跟在他身后跑,这一跑就是好多年,可她还是不甘心,想好好努力。
和安试着挥了两下,既有火星流出,顿觉自己能掌握了。
“父皇,将军剿匪有功,儿臣愿以火壶威武庆贺将军凯旋!”
此话一出,皇帝哈哈大笑,“好,朕允了。”
和安骄傲的看向陆承州,对方依旧是一脸淡漠,她却有信心舞好。
和安开始舞动火壶,大家起先还担心,渐渐的发现和安真的会游刃有余,像是练过一样,大家心里放下心来,火焰升腾而起,伴随着她舞动,璀璨耀眼。
苏邈邈鼓掌,“好。”
大家视线齐齐朝着她望来,她一愣,霍珽解围:“公主好威武。”
众人紧接着跟着鼓掌。
青禾郡主也并未忸捏,而是跟着众人一同鼓掌起来,苏邈邈尽收眼底,这就是大气女人。
和安很享受的大家称赞和敬佩的神情,升腾的火焰不断炙烤着她,她还是坚持表演着,她整个人犹如同火融为一体般,旋转着。
火焰再次升腾而起,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烈焰在眼前烧过,她尖叫一声情急之下她甩开了手中的火壶。
苏邈邈正看的起劲,那翻腾的火焰朝着他们甩来,她眸子瞪大正要后退,身旁同样受到惊吓的青禾抓着她的手,对方重心不稳就要摔下台阶,连带着她一起。
就在摔下去的最后一秒苏邈邈看见飞身而来的人抓住了青禾的手,将她拉了回去,众目睽睽之下她扑在他怀里。
她滚下了台阶,耳边听见陆承州叫她的名字,“邈邈。”
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酸涩,明知道的结局,好歹认识这么久,陆承州真不是个东西,果然她无足轻重,不管她的死活。
人群骚乱,好几个女眷被踩到裙摆,摔成一团,传来皇帝的怒斥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台阶不高,可她还是摔疼了,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抱入了怀里,对上陆承州担忧的脸,“怎么样。”
心想虚伪,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最骗不得人的,她眸中的冷意和嘲讽未来得及收回,四目相对,两人都是微愣,她将她握住她的手大掌掰开,“你抓疼我了。”
声音算不得好,方才下意识抬手挡脸,她手腕很疼,被火焰伤到了,还有脚腕也疼,她说疼也没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死活,他也一样。
她往上看去,只见青禾一脸惊恐的看着她,这会瞧着发髻凌乱。
陆承州掰过她的脸对上他的视线,眉头拧着,“哪疼?”
苏邈邈内心毫无波澜,“将军别忘了这里是哪里。”
她好心提醒,对方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她不解的看向他,“将军这样不怕心上人生气吗?”
陆承州洗头瞧了她一会,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抱着她和皇帝告退之后便往宫门而去,苏邈邈没想到这人如此胆大,在场那么多人都看着呢,疯了吗。
青禾郡主跟了上来,脸色全是自责,“姑娘,方才我情急之下不小心拉了姑娘,我在此跟你赔礼。”
她这会心情不佳,语气算不得好,“郡主言重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身份低微受不起你的赔礼。”
陆承州语气严厉:“好好说话。”
苏邈邈一听气笑了,她从他身上挣脱开来,离他远些,朝着青禾附身:“是我不该站在郡主身旁,差点害得郡主摔下去,应当我跟郡主赔礼才是。”
陆承州闻言眉头一拧。
“你没事吧?”霍珽跟上问。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说着她率先往外走去,忍着脚上的疼,她也不知生谁的气,总之心里憋闷。
霍珽跟了上来,不放心的问,“你是不是摔到脚了?”
苏邈邈脚步有些趔趄,霍珽连忙扶着她,“郡主。”
身后传来惊呼声,只见青禾倒在了陆承州怀里,霍珽在贸然抱她不妥,只能扶着她亦步亦趋往外走。
到了宫门,苏邈邈被率先扶上马车,陆承州没有来,“将军送郡主回去了,我们先回去吧。”
听到这话,苏邈邈内心的郁结莫名散开了,她本就是有意接近,没必要生气。
“郡主和将军如同兄妹一般,你别往心里去。”
她点头,管他们是兄妹还是什么,都与她无关。
苏邈邈回到府上,银砂忙前忙后,叫了府医来帮她,听府医她脚崴了,内心暗暗佩服,脚崴了一声不吭忍到现在。
正骨头的时候,苏邈邈还是疼的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