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合亲宴前夕
李承泽将脸与她贴的极近,眼神中,昨夜留下的侵略还没有消散,看到她颈部还留着浅印时,眸子多了几分幽深。
陶镜杨一饮而尽,目光却在他的脸上打转。
这熬了整整一夜,这人不仅没有倦意不说,反而看起来还更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了。
两人的视线交汇,李承泽先没忍住,玩笑道,“别盯着我看了,朕就这样叫你着迷么。”
陶镜杨汗颜,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晚上而已,这人竟就变得脸皮如此之厚。
好像发现了他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什么着迷...怎么这样自恋。”她躲开,用后脑勺示人。
“不喜欢?”他像是鬼影般,让人想甩都甩不掉,凑到人身后贴耳低吟,
“那昨日是谁将我反压在身下,一遍一遍的说着...”他刻意放慢速度,“好漂亮...好喜欢...好*...”
李承泽话说的越来越大胆,完全不似平日那般清冷矜贵。
偏还都挑昨夜情动之时说的那些情话,听得陶镜杨面红耳赤,抡起一旁的长枕就向他扔过去,
“好了!!!再胡说就不理你了。”
李承泽单手接住,将它丢在一旁后直接上了床榻把她捞在臂弯中,语气中是张扬和得意,“阿杨今后就是想不理也不行了。”
他清清嗓子道,“我已将文定的消息传出去了,阿杨还是想想,该请谁做你我会亲酒上的司礼吧。”
“文定?就是...订婚?”陶镜杨听后愣了,随后反应过来,
“咱俩结婚的事儿,你先告诉别人不告诉我!?”
李承泽看她生气,扬起无害一笑,悄悄捏了她的脚腕,无辜道,“何止,怕你不答应,我还特意挑了你不上朝的时候说呢。”
他没藏着掖着,就这样把心思说了出来,连一点粉饰也无。
说他诚实吧,但是还气人。
“好好好。”她给自己气笑了,感受到自己脚腕被人捏着,挣脱开来,没使什么力气的想照人胸口踹去。
只是还没等她使力,李承泽就笑眯眯将胸膛贴了过去嘴上说着:「踢吧踢吧」。
面上却是一副信誓旦旦,就知道你舍不得的表情。
...她还确实舍不得。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脸没皮。”她斜人一眼。
后者趴在她身边,驻着脸瞧她,“只对你这样。”
李承泽歪头缩颈一笑,“你知我知,记得替我保密。”
“......”
次日。
李承儒正在家中练剑,接了皇帝的旨意,说是叫他来做会亲宴的司礼。
他一武将,干这操持礼仪的事儿着实是为难他了,急得李承儒连夜苦读礼部宴请事仪,连着几日都不曾出府,也不曾见客。
合婚宴前三天。
国师府今日算是热闹的不行。
原打算这几日办个乔迁宴,但如今已有了订婚宴,干脆就直接合二为一了。
“订婚这么大的事儿,先前竟连一丝风声也不跟我透,太坏了,简直太坏了!”
祝悠然一面骂骂咧咧,一面拿着剪刀绞出个喜字。
林婉儿拿着她剪出的喜字贴在屋中四处,手中还端着碗浆糊,
“这很正常嘛,当时陛下给我跟范闲赐婚的时候,也没走露什么风声呀。”
她在屋中四处琢磨,将其中一张最小的贴在了梳妆台上。
“悠然妹妹,你剪的喜字可真好。”洒金红纸上是规规矩矩的镂空红喜,林婉儿看着就喜欢。
“是吗?那等你大婚之时,我也给你剪喜字儿去。”
“哎呀,我们,还...还早呢...”林婉儿脸一红,想着范闲也快回来了,神色中泛起甜蜜。
屋外。
范若若站在梯子上挂红布,叶灵儿站在下面帮她递上去,只听她担心的对若若道,
“若若小姐,要不还是我上去挂吧,你站这么高,当心摔着。”
范若若将红绸穿过绘着金凤的画柱,边说话边寄了个蝴蝶结,“不用,这才多高啊,我上的了。”
她低着头道,“现在京都不是流行着一句话嘛,叫「谁说女子不如男——」”
叶灵儿在底下皱着眉,递上手中最后一条红绸道,“话是有道理,可我也不是男的啊...”
“呃......抱歉,我近日读书读串了...”若若一捂嘴,眼睛眨巴眨巴的解释。
陈萍萍府。
范建破天荒的到了老友府上,见了人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陈萍萍,咱们若是送礼,送点什么合适呢?”
陈萍萍已化身超级无敌打工人,头也不抬的说,“送政绩。”
“......你魔怔了吧。”范建以为他疯了。
“没有啊,当臣子的不送政绩送什么。”
对于自己唯一还活着的好友,范建看他如今变成了这样,不由一阵惋惜,“好好的人,怎么到老到老的还疯了呢。”
陈萍萍闻言抬头,“你再等一会儿,你口中的疯子就会叫人将你给撵出去。”
范建无语的与他对视,见陈萍萍又低下头不知在那写啥后拂袖而去。
他临走前还道,“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伙子一样闯。”
“国师有言,我们这个年纪正是闯的时候。”
“土都埋半截子了,我范建可闯不了。”
“那是你没有梦想。”
“你有梦想,你闯去吧,我要回去给我俩儿子准备接风宴了。”
范建说完就走了,陈萍萍一听就知道他在阴阳,“......就你好,到老到老嘴越来越毒。”
气的陈萍萍,
生了个大闷气。
......
除了国师府,皇宫内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该装扮都在装扮,大家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但这会亲宴的两位主角却在偷偷躲着闲。
陶镜杨舀了勺玫瑰酒酿蒸蛋,“咱俩借着试礼服这个由待了这么久...不好吧。”
她对在身旁吃着同款食物的李承泽说道。
“无碍,没人知道你我在躲闲。”李承泽舒舒服服的躺靠在硬枕上,丝毫不以为意。
“噢——”她应了一声,将吃着不太合口味的酒酿蒸蛋放回桌上。
过了一会儿。
它就进了李承泽肚子。
......
范闲回了京都,第一件事儿就是欢天喜地的去找婉儿。
他敲敲婉儿的门,手里还拎着从江南带回来的特产。
“婉儿在家嘛,我回京啦~”
几声过后,开门的是管家,“范丞相,公主去国公府上了。”
“她去国公府干什么?”
“说是去布置陛下和国师的合亲宴了。”
万籁寂静,静思默想,想入非非,非常时期,期待热烈,烈火战马,马到成功,*#&~
范闲如同晴天霹雳,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爆发,“啥!!??”
他啥也没管,径直燎到陶镜杨家,发现他妹正在挂红灯笼。
他未婚妻正在贴窗户纸。
“婉儿,陶镜杨和李承泽他俩呢?”
“在宫里试礼服呢。”林婉儿放下手中的红纸,沾湿了帕子擦擦被染红的指头。
这红纸非常掉色了可以说。
范闲顺手拿起婉儿刚撂下的,刷了浆糊往桌上的茶壶上贴,“听他俩瞎说吧,绝对就是偷懒去了。”
又转头冲祝悠然道,“悠然同志,你还能剪更小一点的喜字吗?”
悠然瞥他一眼,“剪那么小的干嘛?”
范闲扯出体面一笑,“莫不是你剪不了吧。”
......
悠然直接抄起剪刀开剪,“说谁剪不了呢!?”
统共剪了六个,全让范闲贴茶杯上了。
贴完后,他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
入夜。
陶镜杨和李承泽悄悄回到府里。
两人看着茶杯上的红纸沉默。
打算等范闲成婚时,也在他家茶杯上贴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