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今天,又是「印传单、发传单」;又是亲临现场,近距离观看「杀朱格」案件,感觉一天能走上10万微信步数。
他此时心累身更累,着实是有些纳了闷儿了。
怎么同样都是有着现代记忆的人,范闲这边是一个大写的:刀光剑影、血海滔天;
而陶镜杨这边却是悠游岁月、风平浪静?
【范闲】:真的季度了。
【陶镜杨】:碰瓷狗衮。
他在偏殿等的有些心烦,索性就站了起来,四处溜达着,观察着屋中的装修。
“审美倒是还不错,弄得挺漂亮。”范闲不太走心的称赞着。
须臾,一阵脚步声入耳。
“小范大人,殿下请你移步正殿。”这回来请范闲的是悠然。
范闲上下扫了她一眼:“呦,这位是?”
“回小范大人,我是陶姑娘的侍女。”
悠然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一副端庄又可靠的冷淡模样。
范闲点点头,跟了上去。
他进屋就看见了坐在一边的两人,语气有些凉凉道:“呦,都在呢这是。”
陶镜杨伸手,招呼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是呗。范闲呐,你就说吧,这回又有啥事儿了。”
后者很自来熟的抓了一小把杏仁,眼神看着李承泽。然后将脑袋扭到一边,就是不开口说话。
【陶、李二人】:......
既然他不讲话,那范闲就只能看着......
给李承泽剥葡萄的陶镜杨,和制止她剥皮的行为,并使用帕子替她擦了擦手的李承泽。
秀啥呢这是?谁还没个对象了?
他终于是憋不住了:“不是二位,我来是看你俩秀恩爱的是吧?”
即使擦了手,也还是觉得自己手上黏黏的陶镜杨说:
“啧啧,你那边感情不顺利别拿我俩撒气啊......”不得不说,这语气听着十分欠揍。
这话倒是让范闲不爱听了,只听他有些气急败坏:
“谁说的?我俩好着呢,没事儿别诅咒人啊......”什么人啊这是。
范闲刚说完,就想上盘子里拿一串葡萄。还没等他手摸着葡萄蒂,李承泽就直接一把将盘子给端走了。
他手就停在半空中,目光一闪,「吊儿郎当」道:“呦,二殿下反应挺快啊。”
【看来,传言中说他没有武功这事儿,竟是假的。】
陶镜杨敏锐的察觉到了范闲的目光,只听她沉吟:“范闲,这事儿你知道就行,别往外说。”
“会武功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范闲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应声:“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范大人,看来这杏仁很是合你的胃口啊。”
李承泽凉凉开口,瞧着这范闲来这,关于自己的是一句不提,但这杏仁却是一把一把的吃着。
李承泽大概能猜到范闲今夜为何而来,他估摸着,左右应该是为了婉儿的母亲——长公主之事。
“炒的确实还行。”
“......小范大人若是喜欢...无咎!”李承泽高声喊了一句:
“去将这杏仁装上一包,小范大人喜欢。”
他目光移向此时面色已有些不善的范闲:“切记,要在临走时带上。”
范闲劲儿劲儿的样子上来了:“二殿下这是送客呢。”这句说完,他抬起屁股,头发一甩就要离开。
陶镜杨伸出手,挡住那差点甩到她脸上的头发。
“诶呀,你俩行了。”陶镜杨说话时,还顺道打了个哈欠。
范闲回头,头发又是一道靓丽的抛物线,似是在等着陶镜杨继续往下说。
她看着二人,自顾自无奈的摇了摇头。
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人为何如此看对方不顺眼,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
“范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约......八点多钟吧。”
一旁不再出声的李承泽,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八点多钟」?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暂时将疑问埋在了心里,没有将其说出来。
“八点多钟了......范闲,你现在不应该去宫中瞧瞧长公主吗?”
陶镜杨不想在这时候耽误太久的时间,于是便使话题直奔主题。
“原来你是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范闲又坐回到了原位,眼里含着一丝对此事的迷茫,询问道:“那依你看,我是该去做点儿什么?”
陶镜杨伸手拿走盘中最后一颗杏仁,将其握在手心:“我认为?我认为你应该不去。”
她的这句话,直接就让他泄了气,甚至在接下来的话语中还添了一丝疑惑:
“不去?陶镜杨,你给解释解释呗。”
后者听了,实在觉得有些不耐,但还是说道:“那你自己倒是说说,你去的话是要求情还是要落井下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长公主「仇比海深」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自然是要去向陛下请旨,重罚那长公主。”范闲言辞激烈,似是要与那长公主不死不休。
「哧...」一声嗤笑声,从李承泽的口中发出。
“小范大人,还真是嫉恶如仇,没辜负那一身「文人傲骨」。”
李承泽语气讽刺,在心中重新审视着他的这个异姓兄弟。
【也不知,这是大义灭亲还是睚眦必报。】
“二殿下此话,着实是令范某费解。”范闲不解,这二皇子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敌意。
陶镜杨聆听着场内局势,替李承泽开口道:
“二殿下是觉得,你说话做事,好像从没有为婉儿姑娘考虑过。”
她对上范闲的视线:“你难道不知,长公主是婉儿的生母吗?”
“此事我自当是知晓,但...”
范闲话说的犹犹豫豫,原来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婉儿曾跟他说过,她的母亲长公主,对待她并不好。
在每一个范闲去寻婉儿的夜晚,他们总能知晓彼此的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