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的久久不语,让陶镜杨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端倪。
绝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而是...
怎么总感觉,她自己如今正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套路之中呢?
“嗯...哈哈哈”李承泽喉咙里发出几声轻笑,陶镜杨离得近,能感受到闷闷的震感。
“镜杨,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陶镜杨暂时放弃了思考,嗓音有些懒懒的。
李承泽升起了逗她的心思,故作沉思良久后,道:
“奥~我明白了。那我是先回答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
诶,女侠,在下可还是个病人呢,切勿动手。”
好吧,其实这毒其实还好,带来的痛感远不如从前的「洗经伐髓」那般痛。
听这李承泽说话慢慢吞吞,言语也拖拖拉拉,如今还多了一点耍宝的意思。
陶镜杨直接一个起身,正着眼看他表演。
但看着他衣衫不整的这副样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偏过了头:
“你先将衣服穿好吧,估计马上就要到府上了。”
再不整好,看你等会儿怎么下车。
后者随意得拢了拢胸襟,吊儿郎当的曲起腿。
眼睛盯着陶镜杨,下巴向车窗外一扬,示意她看看帘子外头。
她迟疑了一会儿,将帘子撩开了一个小缝。
帘外的街景,与平日见到的不大一样。
“这不是回府的路?”
陶镜杨将帘子放下,回过头看向李承泽。
心想,确实,若是回府的路程,算算时间,应该早该到了才是。
后者撩开帘子,喊了一声:“必安。”
只见,一双手迅速的从门帘外伸了进来,手上是一套全新的衣衫。
......
【备的倒是全,这是把我一定会答应这件事儿也算好了?
李承泽啊李承泽,心思深的连我都套路是吧...】
陶镜杨看着被递进来的衣物,心如死灰:
“咱俩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都让谢必安听去了?”
李承泽点了点挂着的帘子:
“鉴察院曾制过一批特制的帘子,材质极其隔音,哪怕是贴耳也丝毫不泄声。
其中几匹就在我这里。”
陶镜杨背对着身后人,拨弄着帘上的吊穗儿:“那,你要带我去哪儿?”
“秘密,等你到了,也就知晓了。”
李承泽整理好后,身子又是一歪,往陶镜杨身上靠去。
陶镜杨本想躲,李承泽就埋着脑袋,哼唧一声:“诶呀,身上疼。”
仗病撒娇。
?
咱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奥,对对,刚互表完心意...差点给忘了。
“你要是身上不舒服,那就应该赶紧回府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陶镜杨严肃脸,虽然她自己吃完是感觉没什么事儿,但耐不住李承泽身体「不好」啊。
“早没事了,把我当作什么娇气的人了?”
李承泽为自己正名,但还是对陶镜杨的关心很受用。
“所以...你刚才是装的?”
“我要说是装的,是不是就不能倚着你了...”
“......倚吧倚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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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捏」是两位新人的必修课,好在两人中,总归是有个不甚扭捏的。
但「不慎扭捏」的李承泽,在靠着陶镜杨的时候,耳尖也会在没人发现的地方悄悄红着。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陶镜杨的呢?好像连李承泽自己也不太清楚。
月光朦胧,灿星迷离,不知不觉间,思绪便飘回了之前的每一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