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自己用毒呢?其实不急于这一时的......”
陶镜杨眸光微闪,一丝不落的观察他的反应,以便及时给他用解药。
李承泽一开始没什么感觉,直到喉上泛出一丝腥甜时,漫布在全身的剧痛如驹窗电逝般,急掠于全身。
“你该吃解药了。”陶镜杨到他身前,替他翻找起衣袖。
李承泽任她翻着,让自己细细感受着这个毒药带来的痛楚。
疼痛仿佛是无形之手,紧紧握住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痛入骨髓,更痛于心。
他只在乎与他同样疼痛过的陶镜杨,声音断断续续:
“镜杨...你真能忍痛。”这么疼,这整整一天,你也忍的跟没事儿一样。
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被埋没在喉间,随着喷出的一口鲜血,落在马车的地板上。
许是鲜红色有些扎眼,陶镜杨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不太舒服。
似是扎眼的红色,顺着眼眶扎进了心里。
【没关系的,有解药。】她在心中默念,似是在安慰自己。
扶住李承泽栽下去的身体,用肩膀托住他的头,冷静的语气压下了心中涌起的波澜:
“解药让你放哪儿了?”一边半刻不停的翻找着李承泽全身。
【不在袖子里...那就一定是在衣襟里...】
陶镜杨将手摸进李承泽胸前的衣襟,四下寻摸,都翻遍了也没找到。
放在哪儿了?可恶,怎么今日偏偏没带那范闲给的「万毒解」?
此刻,陶镜杨只觉得倚在她身上的人好像没了动静,焦灼的氛围使她此时忽视了一些细节。
比如那人悄然间的一抬手,还有他那有些紊乱的沉重呼吸声。
她将李承泽推躺在榻上,见人此时正静悄悄的「紧闭」着眼,面白无色,只有唇间有鲜血的红。
她此时已经没了多余的想法,只想着袖口衣领都没有,那就只能是腰间了。
当陶镜杨的手放在李承泽的腰间时,这个仰躺在榻上,原本像是已「晕死」过去的人,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栗了一下。
哪怕是陶镜杨此刻再心焦,这一动作大的也很难让人忽视掉。
此时,她僵着的手指就停在李承泽的腰间。
看着李承泽此时的状态,她的智商好像突然回归了。
【他这是...装呢?】
突然的心惊,还有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此刻正在悄然转化。
恶劣的心思浮上心间,陶镜杨将手往上悄悄移动,待移到李承泽的腹间时,让人猝不及防的捏了一把。
!
“诶!”李承泽霎时发出一声,这一处,平日里从未被这样触碰。
一时,李承泽再也伪装不住,一个曲身,用手抚着刚才被捏到的地方便坐了起来。
脸上有一丝演戏被抓包的不自然,但还是佯装镇定。
“什么时候吃的解药?”陶镜杨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问话,垂着眼看他此时有些衣衫不整的样子。
外衫已经不见了踪影,几层内衬也凌乱外翻,胸膛因常年不见天日,看起来雪白不已。
腰间松松垮垮,几枚腰饰连着腰带一起垂在了地上。
李承泽吐出了留在口中残留的血,用手擦了擦嘴角。
眼睛瞄到了陶镜杨此时有些晦暗不明的表情,抿着唇上扬了嘴角,在嘴边出现了两个小笑涡。
他举起了手,晃了晃戴在食指的戒指,右手拢了拢被翻乱的衣襟:
“刚才靠在你肩膀的时候吃的。
怎么样,刚才没找到药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
李承泽苍白着一张脸,手放在身后杵着榻,说完这句话后又吐了一口血。
陶镜杨没有心情在这时候跟他理论这些。压抑着情绪,凑到他身旁,捏起他的脉,自顾自的为其输送真气。
二人离得近,近到快要到了鼻息交缠的程度。
【理论上是不怕的,毕竟保命的家伙什儿很多,李承泽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死过去,还是比较难的。
只是...即便知道你不会死,刚才却也...】
晃眼间,陶镜杨抓着李承泽的那只手,忽然被反握住,她感受到有缓缓真气被输入自己的脉中。
“你也会疼。”他说。
她诧异的看向李承泽,后又垂眸看向被他反握住的手腕,感受着温和的真气在经脉中游走,陶镜杨想:
【虽知道不会死,却也...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