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陶镜杨在庆帝叫太医的第一时间,便在脑中紧急召唤系统。
【系统!】
【我在~】系统俏皮的声音响起。
【现在,在我的身体上,再造出些除了中毒以外的伤,类似于重伤未愈、经脉受损、脑干缺失...】
系统不明所以,但还是尽量的满足了宿主的奇怪需求。
【收到收到...】几秒钟过后
【行了宿主,你如今看起来已经有了。】
正巧,这太医也到了殿上。
“你给这位好好诊诊。”庆帝冷声吩咐。
太医将手搭在陶镜杨的手腕上,一开始还是比较镇定自若的。但是随着搭脉的时间越长,他的冷汗出的就越多。
就算是出身于太医世家,着诊过无数病者的太医,此时也不由得心中震惊。
一边拧着眉,瞪大着眼睛诊脉,一面在心里暗想:【这伤情...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是活人的脉搏吗?】
庆帝看着他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不耐烦的凛声:“什么结果?”
太医看了看陶镜杨的面相,又猛的一回神,行了个礼后,声调抑扬:
“回陛下,臣从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同这位姑娘一般的脉象。”说完后,又当着庆帝的面儿,狐疑的看了一眼陶镜杨。
“她不仅是脉象极其凌乱、重伤未愈,细察之下,好像还有好几处极难发现的暗疾。
甚至说...”太医说到这里,便止住了嘴,似是等着庆帝继续问他,他才敢说。
庆帝准许他继续说后,太医才又开了口:“这位姑娘,身体里还有中过毒的痕迹,这...还能站在这里,依臣看来,已是世间奇迹。”
这太医是庆帝的心腹,相较于其他人来说,庆帝对他还是较为放心的。
他垂下眼打量着陶镜杨,见这人只是安静的听着太医的话,脸上依旧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庆帝一时没有话可说,便先令这太医退下。
此时此刻,便是连庆帝也觉得自己吃了瘪。
其实原本来讲,庆帝是想要威逼利诱着陶镜杨,探一探这陶镜杨的身世,包括探一探她是否知道「神庙」相关的事情。
只是,这又是牵扯出下毒,又是把脉把出一身伤...
伤势做不得假,这还真一时叫庆帝不好再继续往下问。
若她真是如自己所说那般,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庆帝根本也不会单独召见她。
【难道,这老二确实对她不好?
真是胡闹,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府上,竟还真敢这样对待。】
其实庆帝也不是有多关心这陶镜杨,实在是这李承泽将事情做的太「难看」。
且不论怎么说,在明面上,是一定要顾及作为帝王的威严的。
此时,庆帝也生出了些懊悔的心思:【一开始就不该跟她废话那么多,现在这...】
不知不觉间,场上的局势,已然跟着陶镜杨走。
她此时已经在心里暗暗决定了,若是这庆帝还想弄什么幺蛾子,她就大张旗鼓的装作伤势过重,突犯顽疾。
好歹怎么说,我也是坊间流传甚广的「女侠」,于公于私,你总不能真让我「嘎」殿上吧?
【看你这老匹夫还好意思问我不。】陶镜杨依旧笔直的站着,跟个愣头青似的。
果不其然,庆帝琢磨了一会儿,觉得问话的机会有的是,也不是非要于今日深究。
既不深究,那便一字不问,免得打草惊蛇。
良久,他径自说道:“陶镜杨,你既说自己「无恨」,那你于二皇子之间的事,朕便不再过问。
你下去吧。”
陶镜杨没有抬头,侯公公便进了殿:“陶姑娘,请吧。”他低着头引着陶镜杨出去,后者步子缓慢,但却沉稳。
在她走后,庆帝又召了侯公公上前,与他说了几句话。
【这庆帝忙了这么一通,结果什么都没问上。】陶镜杨在心里「美滋滋」。
她不欲在这是非之地多想,一抬头,就看见李承泽正站在殿门口,他一见到陶镜杨便迎了上来。
二人并没有在殿前用话语交流什么,只稍稍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都心知肚明的,想要往宫外走。
还没等他俩坐上马车,殿内的侯公公又从后面小跑了过来,似是由于走的过快而有些气喘吁吁。
侯公公走到李承泽身边,避开了离陶镜杨较近的位置。
“二殿下,圣上想让我跟您说一句话:
「有时候,不必对人太过苛责。」”
侯公公说完后,将头转向了陶镜杨方向,又回头看向李承泽,随后将头低了下去,一言不发的行礼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