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登山的游客,对吧。”
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周围湿热的空气猛然间都变得阴冷了几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陈柏芳并不相识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温文尔雅,因为这种人远比看上去就穷凶极恶的人还要危险。
“没错,我不是。”我也不想在瞎编了,于是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时候陈柏芳转了过来,随着转过来的,还有他手里黑色的勃朗宁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指着我。
他口气阴冷的问道:“说吧,谁派你来的?”
我勒个擦,这你大爷的又是什么台词,我是不是跑错片场了,谍战吗?
我看着面前的陈柏芳,脑子里如同雷击,一时半会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我给你三十秒的考虑时间,希望你能够把握住这机会。”
说着陈柏芳就开始倒计时,冰冷的时间跳动这才将我惊醒。
我急忙说道:“不不不不,陈大哥,你误会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你和会突然这样问我,我想表达的就是我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你想想,要是我真想害你,我为什么没有用陈小勇来要挟你。”
“还不够,接着说,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到这里来,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陈柏芳依旧不依不饶。
这他妈的真算是问道点子上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只觉得欲哭无泪。
我只得小声的说道:“如果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会相信吗?确切一点儿来说就是我失忆了,现在还在处在逐渐的恢复记忆的过程中。”
说完之后,我们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而我的心里就他妈像是在打鼓一样,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因为这话实在是太过于戏剧性了,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又何尝指望别人信我。
果然,那陈柏芳在听完之后,哈哈大笑。
我也是尴尬的不行,不过比尴尬更让人难受的是,我现在再一次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可谓是刚出虎口又入虎穴。
这陈柏芳在笑完之后,突然将手里的枪收了会来,对我说道:“你可知伏牛山,纪云观,慧忌道长?”
我一听顿时大喜,连声说道:“认得认得,早在一百多年前都认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情急之下的我也顾不上什么时间问题,说得通说不通了,直接开始问。
“我乃慧忌道长的坐下的十二弟子之一,法号灵溯。”
“那你不在道馆里待着,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危机解除的我,精神瞬间松弛了下来。
“这是师傅给我的任务,让我在这里等一个人。”陈柏芳说道。
“你等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我吧?”我问。
“照目前来看,这里还有别人吗?”陈柏芳似笑非笑。
我则是再也绷不住了,“我去,那你刚才怎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吓的我一身冷汗。”
陈柏芳听了,慢吞吞的坐回到水井边的一块石头上,说道:“今日非同往日了,在这个时代一切都遭受抵制,尤其是像我这种带颜色背景的人。”
他说的背景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段儿历史我还是读过的。
“问一句,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份了?还有这里是哪里?”
“你真失忆了?”陈柏芳问道。
“我骗你你干嘛,也并非是全部失去记忆,感觉像是片段性的,失去了很少一部分。”
“好吧,那我现在就给你简单的说一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通灵山,属于福建和广东交界的地区。”
虽然我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在听到确定且的信息之后,还是感觉有点儿难以置信,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个问题现在要是用想的话,肯定是没个头绪,现在唯一的希望高只能寄托在剩下的记忆片段上了。
看来自己动动就跳戏的毛病,很有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看着发呆的我,陈柏芳说道:“说实话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我那神神秘秘的师傅会这么关注你。”
我从纷飞的思绪中退了出来,苦笑了一声说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他见我这个样子,便也没再多问,我俩合力将仓库里的小床抬到方才的房间里。
他又去给我抱了几床被子,就这样勉强的凑合了一晚上,不知道为何在这个夜晚我睡得特别香,完完全全的?沉浸在睡梦中,一觉便到了第二天。
次日清晨,陈柏芳早早的把我叫醒,终结了我这从未有过的踏实觉。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陈柏芳神情紧张的在我耳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虽然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的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就连陈小勇也是一脸警惕的样子。
我匆忙穿上陈百方为我准备好的衣服,是一套灰旧的中山装,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陈柏芳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们来了。”
“谁呀?”
还没等我一句话问完,外面就响起了阵阵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非常杂乱,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样,看样子他们已经将这个房子完全包围了。
“该不会就是你昨天晚上以为我和外面这些人是一伙的吗?”
陈柏芳点了点头,从床下面掏出来一把黑色的54手枪放在我手里面。
“等会要是有东西闯进来,你就用这个东西。”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会用吗?”
我拿着手里的黑盒子,来回的端详了一番,略微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这种枪是中国第一批生产的制式手枪54式,服役了很长时间,我虽然是一个军事迷,但是你要真把这种东西交到我手上,使用起来还是非常有难度。
“来不及了。”陈柏芳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致密的汗珠,他用自己手里的枪给我做比划,告诉我怎么打开保险。
这一步刚教完,房间的门就已经被踹开。
我躲在的床板的后面,透过木板的缝隙往门口的方向望去,一个穿着皮鞋的脚从外面踏了进来,从何来没有经过这种枪战场面的我只感觉胸口发闷,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陈柏芳将手压低,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回过头看陈小勇,发现这孩子出奇的淡定,顿时让我老脸一红,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随时准备起身上演一场古惑仔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