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颠儿颠儿的跟在他后面。
我俩从煤窑厂足足又走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这才算是到了地方,一个不怎么大的木屋。
“爸,我回来了。”小孩儿还没有推开门就提前大声的喊着。
只见从屋里面走出来一个瘦瘦弱弱的男人,他戴着一个细边儿方形眼睛,看上去很是儒雅。
但就是这么儒雅的一个人,在看到跟在自己孩子身后的野人时,也不禁骂了一声,“靠妖,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那男人方才觉察口误,慌忙连声道歉。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
还未等我说话,小孩儿便插嘴道:“这是我在山上发现的野人。”
“小屁孩儿,我可不是野人,我只不过是在这深山里面迷路了而已。”我赶紧解释,生怕那男人会错意。
“我叫王东,进山之后迷路了好在碰见了令公子,要不然我非带被活活饿死。”
在自报了家门之后,那男人毫不嫌弃的跟我握了握了手,“我叫陈柏芳,这是我儿子陈小勇,听你说话的语气是一个读书人?”
我现在才意识到在这个时代,读书人可是个稀罕玩意儿,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有点儿怪不好意思的。
“读书人不敢当,只是上过几年学识得两个字罢了。”
‘咕咕’~话刚说完,我的肚子又开始了抗议的叫嚣。
陈柏芳听到了之后放声大笑,连忙说道:“你看看,只顾着给你说话了,快快进屋,寒舍虽破也可遮风挡雨。”
然后他又扭头对陈小勇说道:“小勇啊,快去把中午的菜给热一热端上来。”
这小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三个凳子,两张床,整个空间连一个隔间都没有。
我疲惫的坐在凳子上,从不远处的一个镜子里我这才算是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怎么说呢,嗯,如果我现在说自己是一个来自非洲的朋友,估计都有人信。
再加上自己这一身出土文物级别的打扮儿,别人把你认成野人也是无可厚非。
“那个,陈大哥,这里有洗漱的地方吗?我实在是受不了现在这个德行了。”我站起来问道。
“有有有,我带你来。”陈柏芳热情的说道。
木屋的后面有一口井,陈柏芳拿了一个水桶打了两桶水。
我赶紧将自己脸上梳洗梳洗。
“小兄弟进山干什么来了?”站在一边儿的陈柏芳笑着说道。
我趁着洗脸的间隙,赶紧想了一个搪塞他的理由。
“是这样的,我这个人比较崇拜徐霞客,喜欢到处走到处玩儿,可是来到这山里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迷了路,然后从一个高的地方落下来就不省人事了,醒了之后完全记不得这是哪里,直到遇见令公子。”
陈柏芳听着我一通瞎编乱遭竟然也没有什么怀疑,只是在好心的提醒我下次一定要小心。
我也连忙称是。
洗漱完毕之后,陈小勇同时也把饭菜做好了,很简单,就是一盘什么油腥味儿都没有的炒土豆。
主食是一种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糊糊,看上去很是不美观。
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说句难听的,现在就算是翔,你给我炒一炒我也能……
还是算了,毕竟眼前有比翔要干净的东西,我就不往那方面展开联想了。
就坐,拿起碗筷,二话没说端起糊糊就是往嘴里面扒拉。
具体这玩意儿是什么味道也来不及细细品味,只感觉到空唠唠的肚子慢慢的变得充实起来。
桌子上的青菜也被我一个人风卷残云,惊得陈家父子二人端着饭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碗糊糊两分钟搞定,意犹未尽的我,眼神四处的打量着眼前的方桌,陈小勇被我看的一阵哆嗦,识相的将自己面前还未动一口的糊糊,推到我的面前。
“谢了。”我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接着开始征战。
“我的个娘哎,爸,我是不是从山里面带回来一个野猪啊。”
陈小勇看着我吃饭的架势,不由自主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只顾着吃饭,也懒得搭理他。
反倒是陈柏芳教训他一句:“言多必失,我已经给你说过多少次了。”
陈小勇赶紧低下头不敢作声。
这一顿饭是老子这辈子吃的最香的一顿饭,具体香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这饭菜到底是什么味道。
饭后,陈柏芳教他儿子读书写字。
我则是呆呆的坐在门口,不断地回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吃饱后,思维又重新变得活跃起来,最终勉强的算是理清了思路。
我认为我现在所在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现实社会,至于汶鲸岛则是我的思维模式还在那里。
而且时间线很有可能,已经完全过渡到百年以后,那些所谓的在汶鲸岛上发生的一切,应该也已经发生完了。
之所以会不断地在这两个时空之间来回的跳跃,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时空,而是我自己的思维,这种跳跃的方式就好像是在不断地找回失去的记忆。
虽然已经想明白了,但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依旧有难点儿,那就是那个老鼠脸的来历,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看来这还要花点儿时间去回忆才行。
我将挂在脖子上的滚滚化石拿出来,怔怔的看着星空发呆。
直到深夜,我就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也没动。
陈小勇早已经睡去,只有陈柏芳还坐在那里写东西。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知了吱吱吱的叫声,在提醒着我这是什么季节。
过了一会,陈柏芳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同志能麻烦你个事儿吗?”
“嗯?你说。”
“帮我来搬一个床,你今天晚上就睡在那里吧,时候也不早了。”陈柏芳笑着说道。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深夜,桌案上的煤油也已经快熬干了。
“好好好。”我连连称谢道。
陈柏芳带着我来到白天的的那口井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