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肺都要气炸了,耳朵都跟着嗡嗡作响,想要上前跟对方厮杀,可看到被吊在架子上的父母,我又不敢动弹分毫。
一旁的王十八跟我差不多,也是愤怒无比,却不敢上前,只能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那饿鬼笑了很久之后,忽然开口道:“好了,好了,笑完了,该办正事了!”
说完,它一摆手,木架旁的两只恶鬼立刻上前,拿起铁钩朝着父亲和母亲的身上勾去,刺啦一声,随着衣服裂开的声音,一大块皮肉也被拽了下来,鲜血往外直喷。
“我去你妈!”王十八再也忍耐不住,纵身跃起,朝着附身舅舅的那只饿鬼的咽喉刺了过去,却被它一个闪身躲过了。
随后,它极快的速度躲到了两个木架之后,双爪一挥,吊着父母双手的绳子应声而断,接着,他把父亲和母亲像盾牌一样挡在了身前:“王十八,你来啊,来啊,下手可要小心点,别不小心失手杀了你的亲生父母!”
王十八冲上去的一瞬间,我也想明白了,这些饿鬼根本不可能放过父母的,这样耗下去,父母只能白白受折磨,还不如用武力硬生生把人救下来,万一......万一救不下来,那就把这些饿鬼全都给杀了,给爸爸妈妈报仇!
我催动胯下的熊猫滚滚,它纵身跃起,一个扑击之下,周围一圈的饿鬼全都被它扑杀燃烧成了灰烬。
可那附身舅舅的饿鬼却像没有任何影响一样,还在提着父亲和母亲,在跟王十八周旋。
我跟熊猫扑杀了一片饿鬼之后,立刻跟着王十八一起围攻那饿鬼,将长刀朝那饿鬼的脑袋刺去。
那饿鬼被我们两个人包夹,顿时有些捉襟见肘,紧急时刻,它将母亲朝我的方向甩了出来。
眼看着母亲就要撞上我的长刀,我赶紧把长刀往地上一扔,伸手接住了母亲。
谁知,我刚把母亲接到怀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忽然睁开了眼睛,是一双黄色的蛇眼竖瞳!
我陡然一惊,想要躲避,却根本无从闪避,想要跟对方搏杀,手中的长刀也已经丢掉了。
附身母亲的饿鬼睁开双眼之后,双爪立刻对着我的胳膊抓了下去,一股钻心的剧痛立刻传遍了我的全身,还没等我叫出声,她又张开嘴巴,朝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我心中清楚,这要是被对方咬中颈部大动脉,那可就全完了,颈部大动脉一旦破裂失血,基本上六七秒就要昏迷休克,哪怕就是在医院里,遇到这种伤情,十个有九个都救不回来。
关键时刻,我用尽全身力气用力把身子一扭,把肩膀送进了对方的嘴巴里,总算是躲开了脖子这关键部位。
又是一阵剧痛传来,我已经没有了思考的余地,只想拼命睁开这咬我的饿鬼。
“王东,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救个人还受伤了?我好痛,受不了了,我要解除术法了!”胯下的熊猫滚滚喊道。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骑在滚滚身上,就能精力充沛,还有高超的身手,都是它用术法把我们两个联系在了一起,让我拥有了他的能力,但是同时也分享了感官。
只是这熊猫的忍痛能力似乎也太差了点,这么快就放弃了?
还没等我想完,就觉得身体猛然一松,一阵天旋地转的从熊猫背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那附身母亲的饿鬼还在死死的咬着我的肩膀,两只爪子更是狠狠的抓住我的胳膊,我感觉它的利爪已经抓到了我的骨头,我的肌肉已经被彻底切断了。
跟滚滚连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不觉得身体有多么疼,等到它解除术法,只剩下我一个人承受着疼痛时,我才知道这饿鬼的撕咬有多么的疼痛。
他妈的,这绝对是用了伤害加深的能力。要是换做野兽咬,绝对没这么痛苦!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我就是个普通人,这下子是彻底没有了反抗的能力,那饿鬼把我压在身下,松开了嘴巴,张口就要冲着我的脖子咬来。
眼看着我就要命丧饿鬼之口,熊猫滚滚跳了过来,一爪子拍在了这饿鬼的后背上。
噗的一声,饿鬼长大的嘴巴里喷出了一股鲜血,冲在了我的脸上和身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母亲眼中的黄色迅速褪去,重新变成了人类的模样,而那边滚滚还没发现,抬起爪子,又要拍上来。
“不要!”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却已经迟了,滚滚的爪子拍在了母亲的后背上,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滚滚这才发现出了岔子,收回爪子,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看到。”
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把母亲扶了起来,抱在怀里,可母亲的嘴巴里已经开始往外冒血泡了。
我知道,这是胸骨断裂,刺入肺部,造成气胸的症状,再加上刚才滚滚的那两爪,母亲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
“东东......是你吗?”母亲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脸,手却根本抬不起来,最后还是我抓着她的手,强忍着胳膊的疼痛,把她的手按在了我的脸上。
“妈,是我,是我......”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心中如千万把钢刀来回搅动一般疼痛。
“东东......你不要……怪妈……”母亲颤抖着嘴唇,说得无比艰难,这时,熊猫滚滚走了上来,用爪子抵在了母亲的后背上,她的脸色顿时好看多了。
“妈,我没有怪你,从来都没怪过。”我拼命的摇着头。
“我也不想把你送去你外公家的,哪个当妈的舍得跟孩子分开?可当初族里说,你留在凌家,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我只能听他们的。这些年我天天做梦都梦到你,可是却不敢跟你联系,连个电话都不敢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知道,我知道。”我流着泪点头道。
“不,你不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也许等你结婚有了孩子,才能明白那么一点点,不过你是男人,这辈子也不可能明白身上掉下来一块肉的那种感觉,妈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听了族长他们的话,把你送了出去。”母亲抚摸着我的脸,微笑着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