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鸣看着官差们一个个从房间出来,你推我搡的逃命似的往下跑,大家的表情动作非常一致。
不过楼梯口空间小,钱浩和陈达两人就不小心撞在一起,球一样咕噜咕噜滚下来。
但是两人都没顾得上疼,连滚带爬的往后院去。
伴随着官差们的奔跑,还有一串“噗噗噗”的放屁声,如影随形。
林耀边跑边喊:“大夫,给我们叫个大夫!!!”
大堂里的人不由自主的都捂住了鼻子,真是太不体面了。
还好这是客栈,茅厕管够,不然这一个个的要拉裤兜子嘞。
大夫很快就来,还是昨天的那位。
他捂着鼻子,恨不得自己会悬丝把脉,不然就不用受这臭屁攻击了。
“你们是吃了多少荤腥!药性冲克成这样?!!”
林耀感觉肚子里被人搅了又搅,但还是忍着疼,不好意思说实话:“没,就吃了一点....”
其实几个人吃了半头猪,这猪还是曹昊让镇上的屠户新鲜杀了送来,打算给少爷小姐们做梅菜扣肉的呢。
林耀忍着对大夫发火的冲动,问个屁啊还不赶紧的开药,可他不敢发火,这镇子上就一家医馆,要是把这大夫气跑了,没人给他们治病,他们不得拉到死。
大夫冷哼一声,一副别想骗我的样子。
“我说了,你们几个是受了急寒入体,又连日奔波劳累,身体这才撑不住,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寻常方子,怎么也要吃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见好,可你们说没那么多时间,就只能休息几天,我这才给你们重开的药方,既然你们不听嘱托,就算是灵丹妙药也没用!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着就要甩袖子离开,陈达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大夫,赔笑道:
“实在是我们没有管住嘴,这才吃教训了,大夫我们错了,都说医者父母心,求您饶我们一回,给我们开药吧,我们保证您说什么我们做什么。”
父母都搬出来了,大夫不想平添几个便宜儿子,不情不愿的重下了药方。
“等会我会让药童把药送来,因为你们这次吃的油腥太多,冲克了药性,肠胃受损...”
话没说完,陈达忍不住,随着一声“噗~~”冲向了茅厕。
大夫还要继续说,但是没有一个官差能在这里坚持到听大夫把话说完,一般刚跑回来就得冲出去了。
“算了,我把忌口和注意的事项都写下来,家人看着照顾吧。”
客栈有小二和厨娘帮着熬药,但是大夫说了,吃进去都得拉干净,算排毒,要等他们拉完了再给喂药。
萧家人就看着他们一个个一趟一趟又一趟的,看人受罪真有意思。
谁让这帮狗东西路上把自己当大爷,还点上菜了使唤上人了,把饭给他们还不如喂狗,灵犀就是想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摆正一下自己的位置。
客房里,准备休息的裴九棠给灵犀拆着头上的小揪揪,用梳子把头发梳开,
“林耀他们谨慎,如此一顿折腾,他们肯定会检查药方的。”
灵犀懒懒的躺在娘亲的怀里,“娘亲放心,检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师父亲自开的药方,外人看了只会说好。”
鬼医的能力自然是没问题的,裴九棠想到今晚上大夫走的时候留下的嘱托:
“今晚上开的药方,也是鬼医给的吧?”
那张纸上写着的是:
每日每顿饭只能喝粥一碗,不可多。
睡前刺十指指尖血各三滴,连刺三天。
五天内药到病除....
官差们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
昨天好歹还能混个水饱,现在就得勒紧裤腰带,这顿饱饭实在是有些不值。
灵犀点头,刚好听到外面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啊!!好疼啊!”
“轻点儿!”
“那个手指头扎过了!!”
“扎到骨头,骨头啊啊啊!”
.....
母女俩对视一笑,看来这次的教训真的很深刻,如此听话。
隔壁房间,白芙脸上都是遗憾,但是手上铺床的动作却很麻利。
“我都好心要帮他们扎针了,他们竟然还不乐意。”
萧璟辰笑的把刚铺好的床滚成一团,“哈哈哈哈哈....他们是怕你一针给他们扎死吧!”
白芙很是遗憾,她真的只是想扎一扎而已,直接扎死了多没意思。
官差们折腾到后半夜,但睡梦中还有哼哼唧唧的呻吟声,大家听的非常顺耳,然后睡着了。
皇宫御书房,姬凌霄顶着两个黑眼圈,“人带回来了吗?”
他不勤政,但是边关又乱了,一封一封的折子根本看不完,能睡得着才怪。
龙卫首领甲一出现在御案前方跪下,“回陛下,派出去的人,失踪了。”
可能是因为最近对付萧家人的行动都都没有成功过,姬凌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
“苏家老宅那边呢?”
甲一低着头,回禀道:“苏康裕听闻女儿一家落难,急火攻心病了,遍请名医不见效,家仆带去风吟山庄求医的路上遇到土匪,下落不明。”
姬凌霄压力大的想要挠头,但是头顶一片光滑,手劲儿太大给自己挠出几道红印子。
对于姬凌霄变成一个光滑的卤蛋这件事情,御医开了多少生发的药膳,但还是一根毛都没长出来。
堂堂皇帝不能顶着光头上朝,但是假发一直戴着捂着特别痒还长痘痘,姬凌霄只能在无人的时候摘下假发假眉毛,让头皮眼皮放松放松。
“朕果然还是太手软了,就该把萧家九族都给抓起来,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处处掣肘。”
甲一埋头跪下:“陛下三思。”
堂堂镇国公通敌这么大的案子连查都不查,直接发落,就已经引发朝堂不满了。
若是再抓九族,那第二天上朝的人怕是都凑不齐两桌麻将。
倒不是说萧家人多,萧家人为了大虞打拼的只剩下老弱病残,一间牢房都关不住。
但是镇国公妻族之国公夫人的父亲裴泽川,满朝堂都是他的学生,若是不求情,怕是都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姬凌霄也知道轻重,他就是过个嘴瘾。
“云雀楼要帮萧家的人呢?你们也没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