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小会,温墨染见那两人脸上似有不耐的神色渗出,便用手肘轻轻的戳了戳姬宸琰,姬宸琰立马佯装头晕,脑袋都开始晃晃悠悠,伸出一手假意揉了揉自己的额间。
温墨染也状似无力的向着桌上趴了上去。
余光瞥向姬烨霖和永平,只见这两人脸上的嘚瑟都在这一刻显现无疑!
正青和竹苓两人分别候在两位主子后面,虽不知他们两位明明将酒都倒在了地上,这时又为何演起了醉酒,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两人最新的情趣!
但正青想了想,醉酒之后的场景,现在宴席又才过半,应该不会就这样回东宫去,或许两位主子在计划着什么好玩的事情也说不准。
毕竟他们的太子殿下怪癖也实在够多,好在他聪明。
见两人都昏昏欲睡的萎靡模样,便打算直接向景文帝禀明让他们二人先下去休息片刻。
谁曾想正青还没有说出口,却见姬烨霖有些急不可耐的向景文帝说道。
“父皇,儿臣见皇兄和皇嫂两人不胜酒力,不如让他们二人先去偏殿休息吧!”
景文帝见姬宸琰那歪歪扭扭的样子也实在不成体统!
再看温墨染已经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也实在有失稳妥!
既是除夕团圆夜,景文帝也没有发怒,听着姬烨霖的建议之后,温和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有宫人上前来服侍温墨染和姬宸琰。
正青和竹苓见状立马一屁股将人给挤开,亲自扶着自家主子往偏殿走去!
宫宴上,就在温墨染和姬宸琰两人被宫人带着下去歇息之后,有的朝臣已经从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比如江成天这只老狐狸,还有新晋督察左都御史孙锦翊。
在孙锦翊立功后,景文帝又考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才将他提到了都察院,直接一跃成为了都察院左都御史,这让朝中的官员都嫉妒不已,却又没有办法,谁让他立了大功,皇上又赏识他。
不过,在朝中,还是有不少官员孤立孙锦翊,就是因为不满他升迁太快,嫉妒作祟!
另外就是督察院本身的职责便是与朝臣对立,因此与众臣不睦也是注定的。
不过表面上朝臣还是不敢得罪督察院,日常会面还是会惺惺作态做做场面活儿。
大煜的督察院主要负责监察百官,纠劾官员,以及参与本朝重大案件的审理,与刑部、大理寺共同会审,确保案件审理的公正性。
孙锦翊不知道太子在搞什么名堂,但见姬烨霖的目光不纯,想必他们在打什么对台!
心中隐隐开始担心,殿下不会玩脱了吧,这姬烨霖可不是寻常人。
还有太子妃,他们二人都不像是真的喝醉了,可又为何故意作假?
他暗自叫来跟随自己赴宴的下属,前去偏殿看着,莫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只可惜,已经入了狱的温清远没有机会再出席这除夕宫宴了,他这个丞相也早就在景文帝的心中失去了价值。
端看景文帝对孙锦翊的态度,不难看出,他是想将孙锦翊往丞相这个位置上送。
到那时,或许才是景文帝真正绝望之时!
再看上方的皇室中人,其他人还好,唯独姬楚潇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眼中满是震惊!
他究竟看见了什么,明明皇兄和皇嫂两人并没有喝酒,别说刚才姬烨霖和永平郡主两人的敬酒,就是全程,他都没有看见那两人饮过酒!
皇兄就坐在他的上方,两人往地上倒酒的画面,以及后面两人都昏昏欲睡的神态,都无比的冲击着他的视线!
莫非皇兄和皇嫂两人在玩一种他不知道的,很新鲜的游戏?
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温婉柔,见她目光低垂,似是没有看到那一幕,心中稍稍放下心来!
却不知,温婉柔也将那二人的行为全数收之眼底!
再加上姬烨霖那完全掩饰不住的野心和欲念,不难猜出,或许是姬烨霖和永平两人联手准备对付太子和太子妃。
她作为被杨才良等人精心培养送进京中的女子,自然知道永平的底细。
自永平郡主和姬烨霖两人相继出去,她就知道这二人定是在合谋着什么。
没想到竟胆大包天到公然打起太子和太子妃的主意。
谁知两人的行为早就在太子和太子妃眼中暴露无遗,如今太子和太子妃的举止想必是完全将那两人当猴耍呢!
温婉柔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没有成为温墨染的敌人。
以温墨染的聪明和手段,自己万万不是她的对手。
如今,她已经如愿脱离了温清远的魔爪,姬烨霖也没办法再控制她,她只想好好的守住身边的男人,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想到这里,她侧目温柔的望向姬楚潇。
不求眼前这人能有什么大作为,只要姬宸琰上位之后能赐他一个闲散王爷坐坐,让他们一家三口富贵有余的过完余生就好。
看来,她还得找机会和姬楚潇细细说道说道才是,万不可和姬宸琰与温墨染两人为敌。
他们不是对手,若贸然为敌,别说生死都成问题,恐怕到最后就连骨头都会啃得不剩!
而在温墨染和姬宸琰两人离开后不久,便见姬烨霖也嚷嚷着喝醉了要去偏殿休息!
此时,姬楚潇那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子,突然间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莫非是老五在打着皇兄和皇嫂的主意!
反被皇兄看在眼里,纯粹是陪他做戏?
姬楚潇:我的天呐!!!
而就在姬烨霖离开不久,永平也故技重施,用手揉了揉额头,而后便对着太后虚弱的说着。
“母后,儿臣头有些晕,想下去歇会!”
太后只当她是真的头晕,眉上瞬间染上了一抹担心,还以为今夜的酒实在太烈,这一个两个才都这么不胜酒力!
“嗯,下去歇着吧!”
姬烨霖一离席转了个弯就径直往偏殿走去,眸子里的兴奋之色都快要涌出来,嘴角也压不住的上扬。
他倒要看看木已成舟之后,那高高在上清冷如月光的温墨染又当怎样做人?
越想越兴奋,不觉加快了脚上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