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凝啊。”顾嵩看向魏冬凝。
奈何魏冬凝和小五聊的太欢,注意力完全没在这边。
还顾佩言在下面怼了她一下才把她的魂喊回来。
“啊,是,父亲。”魏冬凝尴尬到脚趾扣地。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课跑神被老师抓住一样。
顾嵩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念了两句不是亲生的骂不得之后才开口:“往后除了初一十五以外,都不必来早起请安。家中的中馈过两日便会交到你的手中。”
听见前一句,魏冬凝还很高兴地准备说声“谢谢”。
不用早起请安,岂不是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可这第二句,她都想化身为表情包,指着自己问“我吗?”
她不会管理啊!
这不是纯纯难为小孩子嘛。
魏冬凝面上不显,背地里牙都快咬烂了。
最后还是应了下来:“好的,父亲,儿媳会尽力的。”
和顾嵩一起用早膳,魏冬凝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一顿饭吃下来,她都觉得自己有些消化不良了。
离开顾嵩那儿时,魏冬凝手在胃部不断地揉着。
要是有人问她刚才吃了些什么,得到的答案只会有三个字:
“没记住”。
讲真,面对两个板着脸的人吃饭,真的压力很大。
回到他们自己的小院,魏冬凝忍不住哀嚎:“小福,快帮我找点助消化的。”
她的表情太过可怜,小福忍着笑转身,到小厨房准备看看有没有山楂糕之类的。
魏冬凝甩了鞋将自己摔进床里,就等着小福的投喂。
见她如此做派,顾佩言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她这种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贵女与他从未见过。
她的所有做法和他近二十年受到的教育都是相悖的。
若是只在家中如此倒还好,就怕她参加各种聚会时,一不小心就会将顾府和侯府的脸都丢进去。
那股灼热的视线许久都未消失,魏冬凝回望回去,疑惑道:“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不会是有眼屎吧?
魏冬凝担忧地伸手在眼角抠了一下。
还好还好,干净的。
“魏冬凝,你的行为举止完全不似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哦,所以呢?”
“我希望你能改一改。否则日后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面。”
顾佩言语气严肃。
魏冬凝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拽着他的领口靠近自己。
直到可以在他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
挑了挑眉,面带微笑挑衅地开口:“未来的事还未发生,你怎知我一定会丢脸?还是说你会未卜先知?那不如过两天我便请旨和离,免得顾家因为我失了颜面。这个提议怎么样?我的好、夫、君?”
说罢,柔夷在他的胸口处稍一用力,将人推离自己。
离得太近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地皂香,搭配着他的长相,她很容易把持不住的。
她可是颜狗。
顾佩言抚平被抓皱的衣服。
说话的语气毫无波澜:“你我婚事是天子钦定,和离这种话就莫要再说了。”
“哦。”魏冬凝耸了耸肩:“放心吧,我还是知道分寸的。”
言外之意,就是在外人面前她会好好装样,不需要他瞎操心。
顾佩言点点头:“那就好。我先去书房处理事务,若有事差人来唤我。”
千荣从顾佩言从房间出来后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
本就不算聪明的脑袋想破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新婚第二天少爷就要对着少夫人说教。
若是他以后能娶到一个像夫人这般可爱的女子,他说一句重话都得给自己一巴掌。
简直就是不懂得珍惜嘛!
顾佩言打开书房的门,并没有着急进去。
反倒是转过身来,淡淡对千荣吩咐了一句:“千荣,东边的集市有卖糖葫芦的,你去买一串回来送到少夫人手里。”
“是,少爷。”
千荣这下子更迷惑了。
这算什么?
把少夫人惹生气之后的弥补嘛?
他还是想不通。
还是听吩咐做事比较适合他。
魏冬凝在顾佩言离开之后吐槽声就没断过。
小五听得都直咂嘴:“凝宝,你这口才不去参加个吐槽大会都可惜了。”
“基操,勿6。”魏冬凝捻起一块小福端来的山楂糕放进嘴里。
估计是熬的时候糖放的太多,齁得她赶紧倒了杯茶喝下去。
小福推开房间门:“小姐,千荣求见。”
“让他进来吧。”
魏冬凝擦了擦粘上糖霜的手指,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点形象的。
要不然以后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不听自己的就麻烦了。
千荣拿着一支糖葫芦走进来,恭敬地递到魏冬凝的眼前:“少夫人,这是少爷吩咐我给您送来的。”
“谢谢。”魏冬凝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
和山楂糕不同,这个糖葫芦能酸倒牙。
魏冬凝被酸得眯了眯眼。
看在他还算体贴的份上,她也大方点,原谅他的出言不逊了。
午膳和晚膳魏冬凝是自己用的,顾佩言一直待在书房并没有回来。
小福看不下去,抱怨着:“小姐,姑爷这不就是在冷落您吗?”
“没事儿,没他在这,我吃饭都香。”
至少比早上香好几倍。
小五被主神系统叫回去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没有电视剧下饭还是有些无聊的。
好在她还带了不少话本子,拿来解闷也还不错。
站在门口的顾佩言听见她的话,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最后还是一甩袖回了书房:“告诉少夫人,我今日宿在书房。”
千荣把顾佩言的意思传达给魏冬凝时,小福被气到不行:“小姐,姑爷这么做真的太过分了。明日归宁小姐一定要和侯爷告上一状。”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何况没人打扰我睡觉是件好事啊。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什么事都要找家长。”魏冬凝开解着气鼓鼓的小福。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这一晚连梦都没有做过。
第二天起床后的精神状态直接碾压在书房辗转反侧一夜的顾佩言。
“你没睡啊?”魏冬凝盯着他眼下的乌青真诚发问。
顾佩言摇摇头,沉默地端起面前的粥碗。
以前从未觉得书房的床是如此难睡。
“少爷,少夫人,归宁要带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