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耀诚和华卫国都很忙,他们在乡下待了两天就带着家人离开。
等他们一走,秋水心悄悄松了口气。
天知道这两天她有多紧张。
五天后,周亮回来了,看他买了好多东西还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华玥满脸好奇的走到他身边,问道:“周知青,你这是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嗯”,周亮心情很好,知道华玥八卦,他开口道:“我这次回去直接报警,然后带着民警同志去我大伯工作的地方和我爸原来工作的地方闹,说我大伯侵占我家的工作房子还把我弄下乡,民警同志调查后,强行要求我大伯归还了我家的房子和工作,因为我已经下乡,所以我把工作和房子卖了,以后我不会再回去了”。
“干得漂亮”,华玥对周亮竖了一下手指,然后话音一转,“不过,你房子卖了,你不打算回城了吗”。
“谁不想回城”,周亮苦笑一下,“但像我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回城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华玥沉默片刻,想起去香江收库房所见到的高楼大厦,开口道:“我觉得国家发展需要人才,我们知青是知识分子,迟早有一天会大规模回城的”。
听到这话,周亮神情有些激动,“真的吗,华知青”。
“以我的推测是这样的”,华玥义正言辞的说道:“毕竟国家想要越来越好是离不开知识分子的”。
周亮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连忙追问:“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会回城呢”。
“二十年之内吧”,华玥说了一个保守的期限,她觉得要是国家二十年还止步不前的话,那应该完了。
“要这么久吗”,周亮的眼神顿时黯淡 下去。
“这个不好说,可能是几年,也可能是十几年,总之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华玥说话的语气有些高深莫测。
作为两任皇帝亲自带大的长公主,她对一个国家的发展走向还是有几分了解。
周亮细想着她说的话,逐渐有种拨开迷雾的感觉。
周围的知青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若有所思。
其中,邓文芳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回城。
第二天,见邓文芳把带来的高中课本拿出来复习,其他知青见状也开始拿出课本学习。
没有带课本的知青要么向队里的高中生借,要么上公社买。
看这架势,队里的人还以为知青院的知青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连忙让大队长和支书来打探情况。
知青院。
谢治民和谢文德一进知青院就看到知青们在交流知识。
看到他们进来,正说到劲头上的郑建民话语一转,对着他们问道:“队长,大队支书,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谢文德摆了摆手,“我们就是来问问你们知青这是要干嘛呢,怎么都开始学习了”。
“是这样的支书”,华玥起身对他们解释道:“我们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多学点知识说不定有用到的一天”。
谢治民和谢文德不是蠢人,都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想到华玥等人的背景,谢文德沉吟片刻,看着华玥和慕正京问道:“华知青、慕知青,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没有”,华玥摇了摇脑袋,然后一本正经道:“只不过是我们觉得我们国家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总有一天会用得上我们这些知识分子,说不定有朝一日所有的知青都能回城,所以我们先复习一下课本,毕竟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谢治民和谢文德读过书也算得上是文化人,他们活了大半辈子,对国家的未来还是比较看好。
要是真有机会,他们也想让队里的年轻人到城里去。
多年的默契,他们对视一眼,便懂了对方的想法。
谢治民收回目光,看着知青院所有的知青率先开口道:“既然你们有这个想法,那我让队里想读书的人来知青院跟你们一起学习,你们觉得怎么样”。
“可以,我没意见”,华玥答应得贼快,反正她又不会教人,来就来呗。
“我也没有意见”,郑建民觉得他们知青属于外来人员,如果能借机跟队里的人拉近距离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看他们两个答应,其他人也纷纷同意。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谢治民脸上有几分高兴,队里的人能多学点知识,说不定日后会有造化。
第二天,谢有晴、谢有雨和谢有梅就率先来了知青院,有她们三个女同志带头,队里很多年轻的女同志也来知青院学习。
知青院的女同志一多,队里的男同志也多了起来。
因为队里的年轻人有很多没有读过书或者只上了个小学,知青院的知青开会决定,根据他们的文化程度分开教他们。
而慕正京作为队里唯一的大学生就负责给他们讲解难题和一些大学知识。
这天,季洛明带着季洛薇找上门。
看到他们两兄妹,知青院正在学习的人都安静下来,都想知道他们来干嘛。
迎着众人猜测的目光,季洛薇抓着衣角有些手足无措,季洛明心里也有些退缩。
看他们浑身都不自在,华玥走到他们面前开口解围道:“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华知青,我和妹妹可以来知青院学习吗”,季洛明鼓足勇气对上华玥的视线,眼里带着祈求。
他想和妹妹多学点知识,期待有一天能摆脱坏分子这个身份,堂堂正正的活着。
华玥看着他们两兄妹眼里的期盼,沉默一会儿,说道:“这个我得问问其他人,你们等我一会儿怎么样”。
“好”,季洛明点点头,无论其他人答不答应,他对华玥都是感激的。
华玥见此将目光落在知青院的其他人身上,义正言辞道:“各位同志们,虽然季同志是下放人员,但国家给了他们改造的机会,就证明国家对他们还是留有希望,希望他们能够变好”。
“所以我是比较同意季同志来知青院和我们一起学习,但我尊重大家的意见,如果你们觉得可以,那就让季同志和我们一起学习,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话说的让人哑口无言,这不同意显得他们不近人情,但同意嘛,又怕人说他们跟坏分子扯上关系。
看大家都有些犹豫,慕正京率先开口道:“我同意让季同志来跟我们一起学习”。
见自家表哥同意了,林放立马出声附和,“我也同意”。
有他们带头,其他人纷纷同意。
反正法不责众,不虚。
见他们都答应了,季洛明激动得差点掉泪,“谢谢,谢谢你们”。
他眼里真诚的感激让在场的人心里有些触动。
谢治民和谢文德知道这事后也没有说什么,队里的闲话倒是有,但没人会蠢到闹上去。
时间一晃到了开春,队里的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三月底,队里又来了三个下放人员,两男一女,看起来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两个男的,一个叫张海伦,一个叫李德辉。
而女的叫金宝珠。
看他们穿得又脏又破,鼻青脸肿,身上还挂着牌子,华玥有些唏嘘,这被打成坏分子是真惨。
队里的人早懂了流程,等革委会的人把这三个坏分子的身份背景和所犯的事讲完,他们拿着烂菜叶子就往这三个下放人员身上扔,边扔边骂。
革委会的人见差不多了,把人交给谢治民,认真叮嘱两句就扭头离开。
因为不清楚这三个下放人员的人品底细,季家人非常聪明的和队里人保持距离。
队里的人怕惹麻烦,也装作和季家人不熟。
一个月后。
这天,秋水心照常提前下工,她走着走着,大路旁边突然出现一个男人。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捂着嘴巴拖着走。
秋水心面露惊惧,使劲的挣扎一会儿,发现她的力气完全无法撼动拖她的男人,心里愈发恐慌。
看男人把她往树林里拖,她眼里逐渐绝望起来。
就在她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嘭的一声,男人痛喊一声,便下意识的放开她。
她摔倒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抬起脑袋,就看到华玥手里拿着一条粗大的棍子,一下一下的往男人身上猛扇。
男人被打得像只猴一样上窜下跳,嘴里痛叫连连。
很快,有人群被吸引过来。
其中一个大婶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好奇对华玥问道:“华知青,这是怎么回事啊”。
华玥瞥了眼越来越多的人,当即停下打人的动作,一脸愤怒的指着男人对大伙说道:“我刚提前下工准备回知青院做饭,结果我隔老远就看到这个叫张海伦的坏分子想对秋知青意图不轨,要不是我来得快,说不定秋知青就遇害了”。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一脸狼狈的秋水心。
此时的她,红着眼睛,眼里蓄满了害怕的泪水,头上扎的辫子也乱糟糟的。
秋水心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娇蛮高高在上的,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脆弱。
有人看不过去了,当场指着张海伦,义愤填膺的斥责:“岂有此理,你这个坏分子竟然敢伤害女知青,简直罪不可赦”,
“没错,简直无法无天了,我马上去通知大队长,一定要把这个坏分子送去枪毙”。
“没错,这种人就应该枪毙”。
“我去找大队支书,这种祸害决不能留在队里”。
迎着众人鄙视又厌恶的目光,张海伦满脸讽刺的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他死死的握着拳头,神情愤然又悲切的看着众人,一字一顿的怒吼:“我是祸害,我是坏人,革委会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让革委会所有人都死”。
说到这儿,他用手指着秋水心,双目猩红,眼里满是恨意,“而她是革委会主任的女儿,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
看着他满腔的恨意,围观的群众哑口无言,甚至有些同情。
在场的人基本都知道被抄家下放的惨状,要是换作他们,他们也会恨。
秋水心被张海伦眼中的恨意吓得身子一哆嗦。
她原先还以为这人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想对她耍流氓,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想要杀她。
看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华玥没有任何影响的对张海伦开口道:“你的遭遇确实挺令人同情的,可我记得你是安县人,秋知青是吉市人,她爸是吉市的革委会主任跟你家的遭遇压根没有任何关系吧,你不报复你真正的仇人,跑来欺负一个女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她话刚说完,就遭到张海伦大声反驳:“你懂什么,遭受到这些的不是你家,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我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同情你,而且你家是因为私藏外文才被批斗下放的,换句话来说,你可是有内奸的嫌疑,你被批斗的可完全不冤”。
华玥可不会武断的因为一些坏人将整个国家的革委会全部否定。
每个地方都有好人坏人。
归根结底,革委会传达的是上面的意思。
只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而且这男人一家也是自找的,明显的局势不对,还把外文当宝贝一样藏着,藏就藏吧,还藏不严实,这完全就是蠢!
这时,众人也反应过来了,他们起什么同情心,这人可是坏分子。
革委会的人送这批坏分子来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们,张海伦是因为其父亲留过洋,家里还私藏外文才被判下放改造的,而张海伦的家人因为害怕被批斗,直接吊死在了家里,而李德辉是因为和弟媳妇牵扯不清被他弟弟举报了,至于金宝珠人如其名,就是个资本家小姐。
所以,他们自己屁股擦不干净,关人家秋知青何事。
就在这时,林放从远处飞快的跑过来,他跑到秋水心面前,神情着急的问:“心心,你没事吧”。
“林放…”,看到林放,秋水心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眼里的泪水唰的一下顺着脸颊滑落。
天知道,她刚刚有多害怕和绝望。
看秋水心哭了,林放满脸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安抚,“心心,我在呢,别怕”。
慕正京跟在林放身后跑过来,他看小姑娘没事,眼里的担忧才消散下去。
他走到华玥面前,轻声询问:“玥玥,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华玥将手里的棍子递给慕正京,说道:“喏,拿一下,物证”。
看着小姑娘手里的棍子,慕正京猜到了些什么,他冷冷的瞥了眼张海伦,就将棍子接过去。
没一会儿,谢治民和谢文德同时赶来。
听华玥讲完前因后果,谢治民和谢文德脸色都很难看。
这种有杀心的人断不能留在队里。
谢治民当即就叫人把张海伦绑起来送往公社。
华玥看着张海伦被押着离开的背影,眼眸微沉。
晚上,听到窗户外传来的响声,华玥立马起床出去。
知青院外面的一处竹林里。
看到华玥过来,等候多时的蒙面人神情恭敬道:“主子,根据我们调查,张海伦之所以想要杀秋水心,是受金宝珠的挑拨”。
“哦”,华玥来了兴趣,“金宝珠是临春县人,跟秋水心应该没什么恩怨,她为什么想害秋水心”。
“这事属下也不知道”,蒙面人也有些不解,“张海伦说前几天金宝珠无意间听到有人说秋水心是革委会主任的女儿,就明里暗里在张海伦和李德辉面前说想要报复革委会的人,而张海伦因为家人上吊死亡的事情一直对革委会的人怀恨在心,他没有能力报复革委会的人就想对秋水心出手”。
华玥听完深思一会儿,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就去问当事人好了。
牛棚。
因为多了三个下放人员,季家三人只能挤在一个房间里。
华玥站在树林里等了一会儿,蒙面人就扛着昏迷的金宝珠过来了。
幸好金宝珠是单独睡一间房,不然蒙面人没这么容易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潜进屋将金宝珠打晕带走。
蒙面人将金宝珠放在地上后就从衣包里掏出一颗药喂她吃了下去。
这药就是贺卓逸当初喂华昭吃的那种,能够迷失人的心智将内心的话吐露出来。
只有意志力极为坚定的人才不容易中招。
等了良久,看金宝珠缓慢的睁开眼睛,露出一双呆滞的眼眸,华玥便知道药效来了。
为了抓紧时间,她当即对金宝珠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金宝珠”,对于自己的名字,金宝珠倒是直接脱口而出。
华玥见状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被打成了坏分子”。
“因为我家有钱,这世道不容我们这些有钱人”。
像是触动自己心里的痛点,金宝珠情绪越来越激动,她从地上爬起来,语气充斥着强烈的不甘。
“凭什么,我家努力了几代才有了这么多的家产,凭什么要分给那些穷鬼,不但分了我家的地、我家的房,还拿了我们家那么多钱,最后却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这事站在地主的立场上来看确实不公,但站在农民百姓的立场来看却是天大的好事。
华玥对金宝珠满腔的愤然没有什么特别情绪。
毕竟每一个制度下都会伴随着牺牲。
而现在只不过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到这些地主当新制度下的献祭品而已。
趁金宝珠的情绪还不稳定,华玥又开始问道:“你家的财产被分跟秋水心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教唆张海伦去害她?”。
金宝珠双眼无神的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秋水心是谁。
隔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道:“我想起来了,秋水心是知青院的知青,她爸是革委会的主任”。
提到革委会这几个字,金宝珠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她双手对着空气乱挥,发泄似的吼道:“革委会的人都该死,全都死,所有人都得死,你们等着,等我完成中田先生的任务,我一定会夺回我家的财产”。
华玥闻言瞬间抓住一个重点,“中田是倭国的人吧,你是间谍”。
“不,我不是间谍,我不是汉奸”,金宝珠摇着脑袋极力否认,“我跟森田先生只是交易而已,我帮他做事,他帮我拿回我家的财产,到时候,我会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华玥沉着眸子,“你要帮他做什么事”。
“找到倭国一支人体实验部队埋藏在这里的东西”。
听到人体实验这几个字,华玥眉头微皱。
“那些东西埋藏在哪里”。
“在一副棺材里”,金宝珠有问必答,“森田先生让我找到后就通知他,他会派人来挖”。
这像是要挖坟的感觉,华玥有些恶寒。
看来这事得找专业的人来处理。
为了不打草惊蛇,华玥让蒙面人将金宝珠弄回去。
知青院
隐隐听到有撬门的声音,熟睡中的慕正京霎时睁开双眼。
他眼神冷冽的瞥了眼门口处,然后闭眼装睡。
门被撬开,一道人影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察觉到人影已经走到床边,慕正京正打算出手,就听到无比熟悉的嗓音。
“慕正京”。
听到小姑娘的声音,慕正京瞬间睁开眼睛,眉眼温柔起来。
“玥玥,你怎么来了”。
他说着掀开被子起身,将华玥拉到床边坐下。
“是这样的…”,华玥将金宝珠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慕正京听完沉思片刻,然后捧着华玥的双手,叮嘱:“玥玥,人体实验部队埋藏的东西肯定是细菌之类的生化武器,你千万不能因为好奇自己去挖,这事我会告诉我父亲,到时候部队会派专业的人员来调查”。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我现在把这事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把这事告诉上面的人”,华玥一脸认真,生化武器这玩意可不能随便乱挖,这要是搞泄露了,恐怕整个大队都得完蛋。
看着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样子,慕正京放心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慕正京就请假去公社打电话将这事告诉慕耀诚。
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慕耀诚立马联系了南方军区。
三天后,金宝珠被悄悄抓走审讯,谢治民对外说的是她被下放到其他大队去了。
没过两天,队里来了很多医学研究人员和军人。
队里人正在议论发生了什么事,就收到通知,要求队里所有人都跟着大队长暂时离开队里。
因为时间紧急,队里的人只来得及收拾钱票和几身衣服。
等队里的人一走,医学研究人员和军人立马将带来的防护服和防毒面具穿上,然后开始大排查,遇坟挖坟,遇洞探洞。
他们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在山中的一座坟包里挖出了一副用倭国文字标记的棺材。
军人将棺材小心翼翼的打开,就见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好几罐用倭国文字标记的细菌弹。
医学研究人员检查了半天,见细菌弹没有泄露的隐患才松了口气。
他们把细菌弹用特殊装备带走,然后把坟包消毒后填平才离开。
快到晚上,在另外一个大队的谢治民收到消息,立马带着队里的人回家。
众人回到队里,见队里的坟都被挖开过,他们只敢在心里猜测发现了什么事,完全不敢瞎问。
渡口公社。
路寒越带人埋伏在公社,凡是发现可疑人员立马逮捕。
果不其然,倭国不止安排了金宝珠一个间谍来找生化武器。
路寒越顺藤摸瓜,抓到了潜伏在南方春鸣县的森田及其手下。
华玥经过此事也认识到倭国对入侵华国贼心不死的程度。
她深思熟虑的思考一天,向所有安插在华国的棋子下达命令。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争取让华国走上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的道路。
虽然她对权利的野心并不大,但她现在是华国人,她的亲朋好友全在这里,她不允许外国人欺负到本国的头上来。
同时她也向暗影阁全国的手下下达命令,如果发现国外间谍,立马想办法通知警局或者部队。
收到她命令的棋子,有些人热泪盈眶。
以前华昭在的时候,所有的棋子都提心吊胆,生怕暗暗搞事被发现。
现在换的这个新主子貌似有些爱国,对争权好像也没有什么兴趣。
有些坚持本心的棋子,以前迫于药物的威胁,对华昭一直阳奉阴违,现在得知新主子不想搞事反而希望国家越来越好,他们重重松了口气。
转眼到了九月,周晋庭收到了回城通知,他的其中一个妹妹已经嫁人将工作留了出来。
得知周晋庭可以回城了,其他知青羡慕的同时心情也有些低迷。
倒是邓文芳不受影响,一心扑在课本上。
第二年五月份,华玥、慕正京、秋水心、林放和丁瑶纷纷收到了回城通知。
丁瑶回城后在海市知青办工作,她跟谢有淮一直保持着联系。
回城两年后她就与谢有淮结婚,然后去随了军。
林放回京市工作三个月后,就动用关系调去吉市工作。
到了第二年年底,他就与秋水心结了婚。
而慕正京一回城就直接被安排在华卫国手底下工作。
此时的华卫国已经成为了海市的市长。
至于华玥则成为了海市街道办事处的一员,她选这个工作,纯粹是因为这个工作比较自由瓜又多。
1976年上半年,两位国家重要政治人物相继去世,同时大领导的病情不断恶化,一场夺权的暗战正式拉开序幕。
为了避祸,华卫国把慕正京、华玥和华钰都调去渡口公社工作。
慕正京成为了渡口公社的副书记,华钰成为了公社农机处的处长,而华玥则成为了渡口公社的妇女主任。
看慕正京和华玥他们两个成为了公社的干部,阳井大队的人简直有些不可置信。
特别是华玥成为了妇女主任,他们都有预感,她绝对要搞事情。
他们所预料得没错,华玥当上妇女主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人整个公社到处晃悠,然后走一路宣传一路,有女同志受欺负的就直接来找她,她给做主。
她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渡口公社的离婚率直创新高,男人对自家媳妇和闺女都开始变得温和起来。
买卖妇女那更是敢都不敢。
这天,华玥闲得无聊,带人到阳井大队转悠。
谢治民看到她,简直两眼一疼。
因为她战绩可查,已经把公社几十户人家搞散伙了。
但又不能否认,她干错了。
因为那几十户人家散伙后,所有的女人都越过越好,连原先被家里当牛做马的女孩子都被送去上学了。
至于那些被搞散伙的男人,能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在争取改正,至于意识不到自己错误的只能暗搓搓的骂人。
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骂,因为谁都知道这新来的妇女主任是真会甩耳巴子。
而谢文德看到华玥就有些高兴,因为在华玥回城后,公社就开了一家新厂。
他家的全部孩子和谢治民家的孩子还有队里的一些年轻人全部被招为工人。
那家新厂,他们阳井大队的人最多,别人都以为是阳井大队的人运气好,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队里的女人看到华玥,立马亲热的打招呼,“华主任,你来了”。
男人不喜欢华玥,她们可喜欢得很。
自从华玥来公社当妇女主任,她们女人的生活可比以前好过许多。
“同志们好”,看到女同志这么欢迎她,华玥的心情十分美丽。
干一行爱一行,她现在是妇女主任,至于男同志的心情关她屁事。
9月,大领导去世,举国哀悼,反革命派执行最后的反扑。
10月,反革命派几个最高领导人被抓捕。
年底,慕正京和华玥都收到风声,上面的一些领导人打算为文革期间的冤假错案平反。
想起还住在牛棚的季洛薇,华玥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季洛明和季洛薇。
季洛明和季洛薇听到这个消息,都激动的有点想哭,这么多年,他们都以为要在牛棚过一辈子,没想到竟然会有平反的一天。
季洛明率先收敛好情绪,对华玥感激道:“华主任,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个消息”。
“这事还没有定论,到底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总之,你们别说出去”。
实际上,华玥已经推测出这事十有八九会成真,但话不能说得太满,毕竟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
“华姐姐你放心,这事我和哥哥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季洛薇满脸认真的保证。
她真的很感激华玥,这个消息是她今年收到最好的新年礼物。
看她是出于内心的高兴,华玥微微勾了一下唇。
女孩子就应该青春阳光一点,像以前那样隐藏着忧郁的季洛薇,她不喜欢。
告别了季家两兄妹,华玥就骑着自行车回公社,半路,她就看到慕正京骑着自行车向她迎面而来。
知道慕正京是来找她的,华玥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等慕正京将车骑到她面前,她才开口道:“慕同志,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看着他的小姑娘,慕正京心尖软软的,眼眸里盛满了温柔。
对上慕正京温柔宠溺的眼神,华玥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甜。
1977年,各地方开始为下放人员开始平反。
二月,华玥和慕正京又听到风声,国家即将恢复高考。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就直接告诉了陈显文,陈显文身为公社书记,自然也希望公社的年轻人能够走出去。
于是,他们三个开始暗搓搓的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邓文芳、郑建民、周亮和王雨霞收到这个消息都来找华玥确定。
得到一些肯定的答案后,他们回到队里立马加紧学习。
看到他们这样子,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随着这风声越演越烈,整个公社的人基本都认定了会恢复高考。
五月,季家人平反成功,队里的人都来欢送他们。
10月,恢复高考的文件正式下来,全国陷入一片激烈的欢呼声。
11月底,华玥、慕正京和华钰三人又被调回海市,因为华玥得去考大学。
12月,到了高考的时间,家里除了华玥这个要高考的人,其他人都紧张起来。
早上吃饭时,看慕正京和华钰一个拿饭勺,一个只拿了一根筷子就坐下,华玥嘴角微抽。
这时华卫国端着一锅饭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两个面前摆放的饭勺和一根筷子,好笑的问:“你们两个是打算吃空气吗”。
听到这话,慕正京和华钰有些反应迟钝的低头,看到他们面前摆放的饭勺和一根筷子,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尴尬。
尴尬过后,慕正京最先反应过来,然后所有人就看着他又把饭勺拿回厨房去了。
刘秀秀端着一盘菜出来,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看到这一幕,华玥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没想到,慕正京竟然还有这么傻愣的时候。
厨房里,听着小姑娘悦耳的欢笑声,慕正京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随后,他薄唇微扬,能让小姑娘高兴,犯蠢就犯蠢吧!
1978年一月,华玥收到了京市最高学府华大的录取通知书。
慕家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心情十分激动。
他们盼了多年的儿媳妇终于要来京市长住了。
而慕北望好不容易休假一趟,结果,家里人全部把他忽视了,一大早就在布置未来嫂子的房间,他只得自己去煮东西吃。
看着家人满脸高兴的样子,他觉得还是过段时间再告诉他们他也有喜欢的女同志了。
想起那个如小鹿般怯生生的人儿,他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丝笑意。
二月初,华玥前脚到了京市,后脚秋水心、丁瑶、林放、季洛薇、季洛明、李进瑞、周亮、郑建民、周晋庭、邓文芳、谢有梅、谢有晴和谢有雨都来了,他们全部考上了京市的大学。
至于朱毛芳因为结婚的缘故,考上了南方某市的大学。
许多年以后,他们这些人基本都当上了公务员,只有季洛明和周亮从了商。
华玥三十二岁这年,终于松口和慕正京领证结婚。
婚后第五年,她看着别人家的小孩有点眼馋,才起了念头和慕正京生了一个女儿。
他们的女儿结合了他们两夫妻的优点,漂亮得像只小精灵似的。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华玥难得升起了一份事业心。
仅用五年,她就把暗影阁的势力发展到了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