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胭心里犯起了嘀咕,但面上却不显。
许晴晴无耻,但她到底事许团长的女儿,如孟鹤川对她的评价,许晴晴从小娇养长大,暴脾气破手段都使在明处。
白胭轻易能破敌。
可阮晓慧不太一样。
白胭永远忘不掉那一晚自己阮晓慧从暗处朝着她飞奔出来的场景与眼神。
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白胭的直觉告诉自己,当时的阮晓慧似乎想要拿什么利器冲向自己。
再加上孟鹤川对阮晓慧的几番猜测,白胭也开始提防起她。
时间不早了,白胭本来也不想同她们纠缠,转身要走。
“你不许走!”许晴晴气急败坏在身后叫她。
白胭的身前陡然伸出一只手,是小团体当中一个被许晴晴硬推上来拦住白胭的女孩。
都说爱人之间会相互影响,白胭如今与孟鹤川相处久了,也学到了他那张面对不熟人的冰山脸。
此刻她只是冷冷的扫看那个女孩儿,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吐出两个字,“拦我?”
那女孩儿从欢迎会上白胭与许晴晴的不对付开始,再到后来几次的针锋相对都在现场。
亲眼目睹了许晴晴屡次在白胭手下吃瘪。
此刻白胭虽不如许晴晴平日对她们那样非骂即打,但她那样冰冷的眼神看向女孩儿的时候,令她的后颈无端端感到一抹凉意。
她甚至不敢同白胭对视,挪动着脚步,硬是让开了挡在白胭身前的路。
“废物!”许晴晴破口大骂。
白胭收回视线,正打算走人。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白胭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身后从惊呼变成了抽气,随后是低声压抑的哭泣。
她舔了下唇,最终无可奈何的站定,回头,“许晴晴,你应该知道我同阮晓慧的关系不好,我甚至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你用她威胁不了我。”
“许晴晴,你太过分了吧?!”
白胭的话音在瞧见身后小团队的举措时陡然拔高,“都是女同志,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我去报告给首长知道?”
她想过也许有一天自己同许晴晴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她也许会对自己动手。
但她没想到竟会是这种程度的动手。
寒天动地的夜晚,许晴晴的小团队一人拉着阮晓慧的手一边,另外一个看起来身形较为壮实的女同志左右开弓,对着阮晓慧痛搧巴掌。
这种霸凌打人的行为在大队里是明令禁止的,所以那个壮实女除了在打第一下的时候,后续几巴掌,并没有用太多的力气。
但不知是屈辱使然还是恐惧,眼泪鼻涕爬满了阮晓慧全脸。
她头被打偏了一边,许晴晴恶毒的声音冒起来,“晓慧同志,在大队里谁最看你不过眼啊?是不是白胭同志啊?”
许晴晴就像是一只长满了斑纹的黑色毒蛇。
她的声音在黑夜中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她嫉妒你,讨厌你,所以找机会放火烧掉你们一起合住的宿舍,被你拆穿后,为了让你闭嘴,是不是还动手打你,威胁你了啊?就像现在一样打你?”
随着许晴晴说完,她也扬手对着阮晓慧抽了一巴掌。
她用了七八成的力,阮晓慧的脸被打向偏了一侧。
她用舌头抵了抵上颚,感觉口腔里都是铁锈味。
“晓慧同志,你可真是太可怜了,被白胭欺负成了这样,你别怕的,我带你去找首长伯伯,只要你承认你的伤是白胭打的,我会让我父亲为你出头!”
许晴晴笑得阴邪,“怎么样?这主意不也是你给我出的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你给我出的主意,让我找个人给白胭欺负,从而让别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吗?”
白胭冷笑着看着几近癫狂的许晴晴。
她可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许晴晴的本事就这儿一点,不管是在书里还是在现实当中,竟然只懂得栽赃陷害这一招?
这么明显的下作手段,白胭就算一眼看穿,也不想同她继续斗下去。
“这就是你能想到对付我的办法?让阮晓慧去首长那儿栽赃我?”
她是将陆振华想的太愚蠢,还是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了?
屈打成招,再让阮晓慧四处去败坏她的名声。
告诉别人她这个与白胭同期加入大队的女同志,一身的伤都是拜白胭所赐?
白胭摇了摇头,“你若觉得这法子有用,那就请便吧。”
别说阮晓慧受伤激不起白胭的同情心,就算阮晓慧真的听了许晴晴的话,又或者被屈打成招在大队里四处栽赃她是被自己打的,白胭也不怕。
公道自在人心,她没碰过阮晓慧,自有法子洗清清白。
眼见着白胭要走,许晴晴重重推搡小团队里负责打人的女同志,“看戏的人都要走了,你还愣在这里?你是不是不想要上台的机会了?一点用的没有!”
其他人被许晴晴看了一眼,纷纷低下了头。
许晴晴气急败坏的指着她们骂,“平常背地里瞎出主意的是你们,现在不敢动手的还是你们!我看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废物,等明天了,都从班里给我滚出去!”
“晴晴!我来帮你!”又是一声咬牙切齿,白胭用余光瞧见芝华跌跌撞撞从后方奔跑至上,口中还不断念叨着,“晴晴,你别放弃我,我能跳好副领舞的位子的!你相信我!我听你的话,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
许晴晴还没说话,一心想要邀功的芝华跑到阮晓慧眼前,“阮晓慧,你到底听不听晴晴的话,不听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受苦头吃的!”
空气中有细微的噌的一声。
虽然很小,但白胭听见了。
她拧着眉头警戒的望着芝华,她想做什么?
芝华的脸上浮出了诡谲又恐怖的笑,她扭头看了眼白胭,又迅速转头,将视线重新定格在阮晓慧身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听懂了晴晴的话?只要你承认你的伤是白胭弄得,你就能回老家养老了。”
“我——我——”阮晓慧脸颊微热,她看了看白胭,又看了看眼前的芝华。
芝华的用的力气较大,阮晓慧的脸已经肿起半边,“快说!说你是被白胭打成这样的!
“不!”阮晓慧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大喊:“我的伤,我的伤……不是白胭弄的,是你们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