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黛动作迅速,从肩头一路抹到脚踝,每一寸肌肤都被覆盖。
“这玉露膏得涂满全身,才能显出它的奇效。”凌黛淡淡说道。
马车缓缓停下,凌黛掀开车帘,风雨已停,外面是一处破庙。
她一把抓起楚韵,像拎着一件破布,将她拖出来。
此处,是城中乞丐的庇护所。这个时辰,那些乞丐都外出乞讨了,但昨日的那个乞丐还在。
那人见凌黛,浑浊的眼,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姑娘,您来了?可是又有好事?”
凌黛将手中的人,丢到乞丐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今日再赏你一个,这个可是黄花大闺女。好好伺候,别辜负了县主的美意。”
乞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伸手就去抓。此刻楚韵身子已经能动了,可她哪逃得掉!
见她要逃,那双粗糙的大手死死按住。满是污垢的手,细细摩挲着,嘴里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好个细皮嫩肉的娘们,比昨日的还要嫩几分,今日可算有福了。”
她从怀中掏出那盒玉露膏,随手丢给乞丐:“记得每日给二小姐涂满全身,这样才能滑的像鸡蛋。”
楚韵哭喊着,磕头求饶。凌黛冷冷扫了她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你们姐妹团聚,也算县主的恩赐了。”
凌黛转身走出破庙,暗处隐着两个人,紧紧盯着破庙,这是特意留下的人。
乞丐摸出半截红绸,将楚韵手腕松松系在梁柱上:“爷这辈子,还没开过黄花闺女的荤,可不能像对待那贱货似的。”
“别怕,爷会轻些,往后你便是我的妻。”
里面传来哭喊声,呜咽声,还有喘息声……
过了许久,那乞丐爬起身,嘴角是满足的笑。
他提起裤子,“呸”了一口,嘴里嚷嚷:“嗯,还是新鲜货得劲。”
今日,他可没使多大劲,毕竟是第一次嘛,可不得温柔点。
楚韵躺在那,哭红的眼,凌乱的发,还有一颗绝望的心。
直到那乞丐出了门,楚韵才颤抖着爬起来,爬向那角落处躺着的人。
只见楚琳双眼大睁,却形同木偶,像是死不瞑目一般。她吓着指尖探过去,还有一丝呼吸。
“好妹妹,如今你也尝到我的痛了……”楚琳忽地双手钳住她的脖子,诡异地笑道。
那乞丐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里头的烧鸡泛着油光。
见到这情形,立马丢了烧鸡,抄起一块石头砸过去。石头擦着楚琳的额角飞过,在墙上撞出个凹坑:“贱人,快松手。”
……
珍馐楼二楼雅间,吴云捏碎了手中的青玉杯。
隔壁的议论声,刺得他耳膜生疼。
“昨日定安伯府周岁宴,可真热闹。”冯宁用筷尖戳着翡翠虾饺,压着嗓子道:“定安伯夫人侄女,楚家那个嫡女楚琳,竟和她姑父——定安伯滚作一团。”
王昊摇着洒金折扇,砸了一下嘴:“啊呀,我可听说那楚家姐妹,是来京择婿的。没想到年轻公子瞧不上,偏偏瞧上个糟老头。”
“鬼知道呢!不过啊,这破鞋也祸害不到别人了,我听说定安伯府草席子一卷,给丢乱葬岗去了。”
吴云踹开门,赤金酒壶砸在冯宁脚边。
他揪住对方衣领,将人半个身子按在栏杆外:“再敢编排我定安伯府,本世子把你舌头割下来喂鹰!”
“世子爷好大的火气。”屏风后,转出个穿月白锦袍的少年。
李承砚用折扇拨开他的手,漫不经心踢开酒壶:“不过是兄弟间吃酒,说些玩笑话助助兴。世子何故这么大火?”
“拿我定安伯府,来消遣,你算个屁。”他一拳挥向李承砚。
李承砚顺势撞向墙,额角顿时血流如注。
戌时三刻,刑部大牢。
狱卒张铁头将吴云推进玄字号牢房,铁链在石壁上撞出闷响。
角落里传来沙哑笑声:“定安伯世子,也来体验民间疾苦?”
吴云眯起眼睛,借着铁窗透进的月光,看清那人左脸狰狞的烫伤疤——竟是三年前,被他打断腿的农户陈九。
“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有人安排,特地在这等你的。毕竟世子爷金尊玉贵,身边哪能离得了人呢?”
……
破庙外飘起细雨,潮湿的草垛散发出霉味。
三个乞丐围着火堆,炭火映着张三缺了门牙的笑脸:“王大力你吹牛!世家小姐,能让你这癞蛤蟆沾身?”
“不信?”王大力扯开衣襟,露出楚韵的藕荷色肚兜。
上好的丝绸布料,用银线绣着花纹,在火光下泛着光:“昨日,那姐姐腰细得跟柳条似的,胸脯软得呀,叫起来......”
他模仿着楚琳的呜咽,引得李老四直咽口水。
草帘突然被掀开,楚韵被推得踉跄倒地。王大力揪住她散乱的长发,迫使她抬头:“瞧瞧这妹妹的皮肉,比窑子里的姑娘还水灵。”
那张三和李老四,眼冒绿光。
王大力将她推了进去,开口道:“不过这个我可舍不得,毕竟是我开得雏儿。你们若是想尝尝,里面的姐姐,倒是可以的。”
“当真?”
“当然是真的,一次十文,童叟无欺。”王大力揪着长发,将楚琳拽了出来,“你们瞧瞧,这姐姐虽浪了点,但长得更好。”
张三凑近了些:“长得确实好,可这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
“要什么紧,又不妨碍你用!你要没钱,就起开。”
张三还在犹豫时,李老四摸出十个铜板扔进破碗,浊黄的眼珠盯着楚琳:“我来——”
楚韵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嫡姐被拖到角落,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她吓得瑟瑟发抖,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你可看仔细了。”王大力擦掉楚琳眼角的泪,手指深深掐进她腿根,“你若不听话,就让你跟那贱货一样。”
王大力为何如此憎恶楚琳,不外乎是因她损了五十两黄金,还差点害他被琼华县主弄死。
而且,可是得了吩咐的,只要不折腾死,怎么折腾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