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畔刚吩咐下去找霍霆要人,霍润铎和张勇就回来了,二人身后跟着闫新月。
闫新月理直气壮,“带走少帅是我不对,我将功补过找霍霆把他们俩个要了回来,曲畔,你可不能再怨我了。”
曲畔冷嗤,“人是被你抢走后出的事,你觉得送他们两个回来就能一笔勾销?”
闫新月掐腰,“那你想怎样?”
“楚汉良活你活,楚汉良死,你选口棺材自己躺进去。”
闫新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把人送回来给你是真心想救少帅,可不代表我怕了你,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少帅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让你阿爸陪葬。”
曲畔摆摆手,秋菊和春华抓住闫新月拖进屋里。
闫新月的随从冲上来抢人,被高山和熊汉并肩拦下。
曲畔道,“放心,不会把你们主子怎么样,只是检查下,很快就会出来。”
不只闫新月,连霍润铎和张勇也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还是冬雪检查的,羞得两个人脸色涨红。
检查过后,冬雪发话,三人才被解开绑绳允许穿衣服。
冬雪洗干净手同曲畔道,“大小姐,问题不在他们三人身上,但姑爷和小少爷的病来得蹊跷,又不是中毒,不如还是请西医瞧瞧吧。”
父子俩的症状确实不像中毒,曲畔道,“这里是华中,送楚汉良去医院太危险,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霍润铎脸上臊意未退,硬着头皮插话道。
“大小姐不必忧心,少帅早有准备,我这就请医生过来。”
曲畔车队后跟着难民队伍……
华中军可以拦截难民进入华中,却不能拦下披麻戴孝送行霍大少爷的民众。
拦截难民的关卡形同虚设,这就是曲畔当初捐赠物资时早已准备好的应对。
后来曲畔将棺椁下葬后,那些难民脱掉麻衣孝带,有一部分自找出路离开,一部分依旧远远跟在车队后面。
李聪与秋菊眼见霍润铎直奔驻扎在客栈不远处的难民营地,不多时便带着两个衣服上打着补丁的男人过来。
搜过身后,二人被放行。
曲畔见到二人,认出二人是楚汉良军中军医。
霍润铎道,“少帅担心一路长途跋涉,您和小少爷的身体受不了,所以特意安排罗医生和古医生伪装成难民随行。”
曲畔颔首。
二人给楚汉良父子检查过后,同样没查出病因。
古医生犹豫道,“恕我大胆说一句,少帅和小少爷的症状很像是西医里的过敏。”
罗医生举双手不赞同,“过敏不会引起发烧,你怎么会觉得是过敏?”
古医生道,“过敏症状千奇百怪,只是很少有人会因过敏高烧不退,但不代表没有。”
两个人因此唇枪舌剑吵了起来,冬雪不懂什么是过敏,只认真听着没有参与。
待二人安静下来,曲畔才开口。
“我在国外时因为身体原因时常出入医院,确实见过因过敏引起发烧的……”
古医生马上提议,“我们不用确诊,只需要了解患者以前有没有发生过类症状,如果有,可以试着进行脱敏,毕竟脱敏并不会伤到身体。”
古医生解释得很清楚,罗医生也没有反对,可曲畔对父子俩的情况并不了解。
霍润铎道,“小少爷是少帅亲自带大的,没有谁比少帅更清楚小少爷的情况,至于少帅,在我印象里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说到此处,霍润铎看向曲畔。
“大帅夫人和楚二少应该就在附近,也可以问问他们。”
楚振海和傅玲玉在霍家人眼里就是两枚废棋,对曲畔倒是能起到掣肘作用,所以霍霆没有抓走二人,而是放了二人给曲畔埋雷。
闫新月听了半天,主动请缨,“如果让他们知道少帅病重,未必会实情相告,不如我去问。”
楚振海和傅玲玉身在华中,不似曲畔背后有强大支撑,能投到闫新月手下求之不得,肯定闫新月问什么都会据实相告。
“怎么,不信我?”闫新月见曲畔迟迟不应,以为曲畔是怀疑她。
曲畔摇头,“我是在想,如果有人知道他们父子俩的过敏源是什么,又是怎么让他们接触到的?”
楚汉良和楚小满身边全是曲畔的人,所以有问题也是出在她的人身上。
闫新月一拍桌子,“你这话算说对了,曲畔,我可不能白背锅……”
曲畔蹙眉,“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还不赶紧去。”
“行,我这就去,不过你得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
说着,闫新月拔腿就走,春华立马跟上。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闫新月回头见是面生的春华并未阻拦。
古医生道,“我们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回忆下,最近几天他们父子都吃过或者用过什么食物,接触过什么东西……”
秋菊道,“少帅和小少爷吃的都一样,用的物品也基本都是寻常物品,并没有什么特别。”
罗医生道,“那有什么是大小姐接触不到的,少帅或小少爷能接触到?”
曲畔吩咐秋菊把楚汉良用的刮胡刀拿过来。
刮胡刀是酸枝木柄铜头,古医生摇头,“刮胡刀是日常用品,要过敏早过敏了,何况从未听说过有铜过敏的。”
曲畔思忖再三提议。
“这样,你们先给楚汉良脱敏试试。”
古医生认死理,“就算脱敏了,只要没有脱离过敏源还是会反复。”
罗医生反而很支持,“可以,至少确定病症后,治疗上我们不会走弯路。”
曲畔颔首,“正是这个理。”
为了安全起见,楚汉良成了试验品,古医生和罗医生商量着用药,不出半个小时,楚汉良退烧。
楚汉良醒来见到曲畔,茫然了一瞬。
记起自己被闫新月带走,再转头看到古医生和罗医生,还有守在不远处的霍润铎和张勇,楚汉良哑声开口。
“怎么回事?”
“我问到了……”闫新月从外面快步进来,笑着同曲畔道。
“我说了吧,还得我出马,楚二少说少帅小时候有一回吃芒果就是这种症状。”
说笑间语气竟似十分亲密。
楚汉良看看曲畔又看看闫新月,突然自嘲一笑。
“曲畔,戏耍我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