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二位看下官的眼神太吓人了,要是想吃了下官,下官这就去洗个澡,找个锅自己跳进去,就是要麻烦您二位到时候记得放盐,”
李积和长孙无忌都愣住了,不急思索的说道,
“为何要我们两个去放盐啊?”
秦怀柔幽怨的说道:“先放盐,肉不容易烂,”
“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孙无忌笑道:“你小子,要是说这煮的牛羊肉,老夫二人还能吃上一些,”
“老夫二人还没那个兴致去吃人肉的,你是不是想多了,”
“啊?”秦怀柔又看了看李积,后者也是一脸调侃的意味,
舒了一口气,这下算是放心了,可他也好奇,为何刚才这二人要提及自己呢?
“那您二老刚才的意思是...,”
“你小子这大大小小的仗也参与了不少了,老夫问你,阵中穿白袍所谓何意啊?”
秦怀柔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将领穿白袍在军中辨识度高,当然对自己人一样,对敌人也一样,这就隐含着这个将领对自己的武艺相当的自信。
虽然不一定达到赵云的万军阵内取上将首级境界,不过自信一点也是好的。
他并不想用这个答案回答,只见他说道:“这还用说么,肯定是穿白袍的将领爱干净呗。”
“一身白袍洁白似雪,但凡有一点污渍都能看的出来,就这,大总管您还想难得住下官不成?”
秦怀柔这个主帅位置得来的容易,被贬也是悄无声息,大军刚开始行动的时候,他左一句本帅右一句本帅的呢。
到了这会儿,却不敢再提及一句,没办法,丢人啊。
“咣当!”
秦怀柔的回答直接将李积和长孙无忌雷得一趔趄,
这是打仗啊,你以为这是在逛街呢啊,还爱干净,信了你这个鬼啊。
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二人从新做好,
李积再次开口道:“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从新组织一下语言,”
秦怀柔心里暗道,两个老狐狸,明明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却死活都不说,认准死理想要借自己的嘴说出来,哼,小爷偏偏不会轻易的让你们两个得逞。
装作沉思状,秦怀柔右手不自然的撸起了身旁的那只梅花鹿,
小家伙倒是很享受,果然小动物都喜欢被人撸。
“啊哈,”秦怀柔大喝一声,
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小梅花鹿根本就没被影响到一丝,可心怀鬼胎的李积和长孙无忌则是瞪着双眼眼巴巴的盯着秦怀柔。
“兵无常态,水无常形,其实不单单这个将领要穿白袍,就连下面的士兵也要穿上,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个伪装。”
“辽东这边到了冬季,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穿上白色战袍,直接就能同环境融为一体,很难被敌人发现。”
“下官怎么把这个关键的事情给忘记了呢,”秦怀柔一屁股坐在二人的对面,“您二位可能还不知道呢,下官从营州带出来的那些人,每人都配了一身白衣,目的就是为了方便隐藏。”
李积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长孙无忌赶忙拉住,
“李大总管,息怒,息怒。”
“长孙大人放手,看老夫不打死这臭小子,叫他说什么方便隐藏,在这里跟咱们两个装什么糊涂?”
“息怒,息怒,让老夫来问,”长孙无忌极力安抚李积,
此番动作放在秦怀柔眼里,确实那么的假,你李积想要挣脱长孙无忌的拉扯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么。
装什么样子啊,不过他也想看看长孙无忌想说点什么。
“哼,老夫就给你一个面子,要是这小子还不好好说,休怪老夫发飙了。”
“老夫保证,”长孙无忌拍着胸脯说道:“要是这小子还不说,老夫绝不拦着。”
秦怀柔撇着嘴,全当没看见一般,专心专意的撸鹿。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秦怀柔,老夫就实话实说吧,这将领穿白袍,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自信,对自己武力的自信。”
“就好比这次救驾的薛仁贵,要是老夫没看错的话,他就是身着白袍,你说能不能是他有所预感,陛下会身涉险境呢?”
秦怀柔置之不理,长孙无忌也不气恼,自顾的接着说道,
“就好比当年陛下询问你小子,脑袋里想出来的那些东西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老夫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答复是梦中学艺对吧。”
秦怀柔停住手里的动作,引来小梅花鹿的不满,用脑袋拱了拱秦怀柔的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它,说道:“您老就直说薛兄这是入梦获得了上天的指示,知道陛下有危险,所以才前来救驾的。”
“绕一大圈,真搞不明白,就是为了说出这么一个结果,还绕来绕去的。”
“啊哈,”长孙无忌怪叫一声道:“李大总管,可听清楚了?”
李积不怀好意的点了点头道:“秦怀柔刚才说了,陛下之所以以身涉险,就是要寻找他老人家的应梦贤臣,果不其然,还真让他找到了。”
“看来陛下每每同你我二人提及的白袍小将这事是真的啊。”
“是啊是啊,”长孙无忌附和道:“老夫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早知道薛仁贵就是陛下的应梦贤臣,何必让他带兵北上呢。”
“你我二人有罪啊,失察之罪啊,老夫愿自罚三个月,啊,不半年的俸禄,等陛下醒来,亲自当面谢罪!”
“老夫自罚一年的俸禄,也到陛下面前当面谢罪,乞求陛下的宽恕。”
秦怀柔直接傻眼了,还可以这样玩?看来那李靖被边缘化,除了出身的原因,这脑袋瓜的确没有眼前这两人转的快啊。
本来护驾不力,到了二人这里,直接变成了一个失察之罪,老狐狸,果然都是老狐狸啊。
自己还是嫩啊,竟然一不小心再次着了二人的道,话是借着自己的嘴说出来的,虽然自己没有说薛仁贵是李世民的应梦贤臣,可也提到了入梦二字。
二人相互在对方的见证下,直接将这件事定了性,还由不得秦怀柔辩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