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见他头一回对事业以外的事这么上心,便把这照片拍下来,给许轻衣发过去,问她喜不喜欢。
许轻衣这会儿,正在办一桩女方生下非婚孩子,找男方要抚养费的案子。
“他当时骗我说他是单身,做那事的时候,我就没做避孕措施。可等我怀上孩子,他一定要我把孩子打掉,我这才知道他是有家庭的。”
王晶担忧地说:
“这些年,我没找他要过一分钱,现在孩子生病,实在是没办法了。许律师,这孩子是我自己决定生下来的,我去找他,他说他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义务给抚养费,这可怎么办?”
“您放心,生育决定权是女性独有的权利,只要孩子是男方的,他自然有义务给抚养费。”许轻衣说道,“不过我们需要找出,孩子是男方的确切证据,还有抚养费的多少,才是着重考虑的问题。”
王晶连忙点头,并说自己会回去好好想想。
许轻衣送走客户,才看见陆老太发来的照片。
她对相亲的事,其实没那么热衷,但奶奶喜欢,她也不想浇冷水,便回复道:可以先认识。
没一会儿,许轻衣就收到一条微信好友请求:【许小姐你好,我是徐砚礼,陆奶奶介绍的。】
她点了通过。
徐砚礼立刻给她发过来,一个可爱的你好表情包。
许轻衣:【你好。】
徐砚礼:【许小姐在忙吗?国内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上班吧?】
许轻衣:【嗯,你在国外?】
徐砚礼:【是啊,要过几个月才能回国见到许小姐。】
徐砚礼这么说,许轻衣反而轻松下来。
不用立刻见面,指不定两人聊着聊着,就都没兴趣了。
她和徐砚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便各自忙去了。
手机另一头,陆庭深盯了会儿对话框,才退出聊天,拨了个电话出去。
“小陆总?”
“老太太如果问起你和许轻衣的情况,你知道该怎么回复吧。”
“当然,小陆总安排的事,我保证不出岔子。”徐砚礼打着包票,“不过小陆总,您答应过的城西那个项目……”
“不会亏待了你。”
“谢小陆总!”
……
一早,许轻衣接到王晶的电话,说抚养费的事,希望尽可能的,以和解方式结束。
“我想要的,也就是他能出点孩子的医药费,这事儿很急,真打官司,我也等不起。”
王晶很急切地说。
许轻衣应下来,同时,收到王晶发来的男方信息。
王晶孩子父亲的叫齐盛,目前在地产行业工作,公司是……
许轻衣往下扫,看见了陆氏两个字,微顿了下,立刻开车赶了过去。
她虽然在陆家多年,但来陆氏总部,倒还是第一次。
虽说地产行业这几年很低迷,但陆氏这栋高档漂亮的写字楼,该说不说,依旧散发着资本家的土豪气息。
许轻衣问了前台,想拜访齐盛。
“不好意思女士,齐总今天时间已经排满了。”
前台小姐打完内线,抱歉地说道。
连续三天,许轻衣拜访的时候,对方都是这么一句话。
很明显,这齐盛就是不想认这笔抚养费,故意不见她。
第四天的时候,许轻衣没去前台,而是直接在地下车库守了一整天,果不其然,天黑后很久,齐盛才从电梯厅慢悠悠地走出来。
“齐先生。”
许轻衣下车小跑过去。
“关于您孩子的抚养费,能谈谈吗?”
齐盛脚步一顿,面不改色地睨了她一眼,说:“我自己的孩子,我当然养得好好的,你又是谁,跟我谈什么抚养费?”
许轻衣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这是您和王晶女士所生孩子的dNA鉴定报告。”
齐盛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那女人就是个敲诈犯,自己乱搞怀了别人孩子,想赖在我身上。你是律师,连这点小计俩都看不出来?”
男人眼底,铺满不屑。
许轻衣不慌不忙,礼貌得体地说道:“您提醒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您看要不约个时间,您和那孩子,一块去医院鉴定下,不是您的孩子,我和王晶女士,自然不会再打扰你。”
她这话一出,齐盛明显变得不耐烦:“你算哪根葱,还有资格来安排我的时间?耽误我一分钟损失的钱,你一个律师赔得起吗?”
许轻衣皱了下眉,说:“齐先生,您如果不愿意配合,就只能等着收法院传票,这种事传到您公司里,我想,对您的影响也不好吧。”
“随你。”齐盛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跟那女人说,让她千万别放弃跟我打官司,指不定打完官司,她那孩子尸体都凉了。”
许轻衣一听这话,真想抬手给这人一巴掌。
但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忍住了。
这齐盛不愧能在陆氏坐到高层的人,吃定了王晶那边等不起,便肆无忌惮地采取拖延战术。
齐盛见许轻衣不说话,这会儿,才有功夫正眼打量眼前这个女人。
这一看,心里不免一惊。
他这些年,瞒着老婆在外面偷腥尝过的女人也不少,这款清冷美艳的,是在太对他胃口了。
“既然齐总不认账,那就等着法院见吧。”
许轻衣在心里琢磨着别的法子,也不准备再和齐盛说下去,提步便准备走。
“许律师。”
齐盛突然上前,挡在她面前。
许轻衣拧起眉,抬头看他。
齐盛嘴角勾起笑:“我突然觉得,你刚才说得挺有道理的,打官司太麻烦,不如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陆峋从电梯间走出来时,正好就听见这句话。
地下车库这会儿,几乎是空无一人,正常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室,显得格外响亮。
他掀眼皮看向声音方向,公司市场部副总齐盛,手正搭在许轻衣腰上。
陆峋眼眸微眯,正准备走过去。
许轻衣突然抡起手里的包,砸在齐盛脸上。
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齐盛那儿。
“齐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您,不要轻易招惹律师?”许轻衣似笑非笑地盯着齐盛,“您刚才的行为,已经构成性骚扰。”
她指了指身后的监控:“我可以立刻去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