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23 年 11 月的江阳市,秋风已经带着丝丝寒意。
王青青神色慌张地冲进江阳市警察局,她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与焦急。
“警察同志,我妈妈失踪了!她昨天出去旅游,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王青青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着。
江阳市警察局的刑侦队长江阳接待了她。
江阳目光沉稳,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别慌,把详细情况说说。”
王青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妈叫王红,她平时很喜欢旅游,经常参加一些户外旅行团。这次她说要去天全县石羊镇燕子崖,那里是……是我继父杨强的老家。”
江阳心中一动,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细节可能至关重要。他问道:“你继父杨强呢?他有没有跟你妈一起去?”
王青青摇了摇头:“没有,我继父他这几天都在外地出差。我本来也没太在意,可谁知道……”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江阳立刻召集队员展开调查。
通过一系列的信息追踪,他们发现王红确实去了天全县石羊镇燕子崖。
江阳带着队员们迅速赶往石羊镇。
石羊镇是一个宁静的山间小镇,四周环山,景色宜人,但此刻在江阳他们眼中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他们首先来到杨强的父亲家。
那是一座古朴的小院,杨强的父亲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神中透着质朴与疑惑。
江阳问道:“大爷,您有没有见到您儿媳王红?”
老人皱了皱眉头,缓缓地说:“没有啊,她啥时候来的?我没看到。”
江阳他们并未气馁,继续在村里询问。
这时,一位村民提供了重要线索:“我看到过一男一女往燕子崖去了。”
江阳心中一紧,连忙拿出王红的照片让村民辨认。
村民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对,那个女的就是她。”
江阳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他回到临时的办案点,与队员们开始讨论案情。
年轻的警员钱振林说:“江队,会不会是王红在登山的时候不小心失足坠落山崖了?那地方山路崎岖,很容易发生意外。”
江阳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那个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谁?为什么现在王红失踪了,他却不见踪影?”
二
江阳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王爱红的通话记录,对身旁的钱振林说道:
“你看,这王爱红在失踪前后和她小叔子杨平的通话太频繁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钱振林凑上前,仔细端详着记录,
“是啊,江队,这很不正常。这杨平有犯罪前科,曾多次因盗窃被判刑,现在又和失踪者有如此频繁的联系,嫌疑很大。”
江阳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我们不能仅凭通话记录就下结论,先去调查一下杨平的情况。”
在调查过程中,他们发现王爱红去燕子崖当天,杨平在早上六七点钟就异常地前往了石羊镇方向。
江阳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这个杨平,他的行踪太可疑了。与王爱红一同出现的男子会不会就是他呢?”
钱振林在一旁分析道:“江队,目前来看,王爱红失踪有两种可能。一是失足坠落山崖,二就有可能遭人杀害后被藏匿于荒山之中。”
江阳点头表示认同,“不管怎样,我们先在燕子崖展开搜寻。”
于是,江阳带着队员们在燕子崖展开了为期三天三夜的艰难搜寻。
山林茂密,荆棘丛生,队员们的衣服被划破,手脚也被擦伤,但他们依然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未能找到任何关于王爱红的线索。
江阳坐在一块石头上,满脸疲惫与困惑,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之前的线索出现了偏差?难道王爱红从未去过燕子崖?”
在进一步的调查中,他们发现王爱红和杨平之间并未有什么明显的矛盾。
这让案件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但江阳没有放弃,他继续深入挖掘线索。
这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案发前的那几天,王爱红与她丈夫杨强以及小叔子杨平三人之间的通话记录十分蹊跷。
每当丈夫杨强与王爱红通话后,这兄弟俩必定会有一次联系。
江阳心中不禁升起一个疑问,他对钱振林说:“你说,会不会是这对夫妻关系不合,杨强指使自己的弟弟对王爱红下了狠手?”
钱振林瞪大了眼睛,“江队,这可是个大胆的推测啊。不过从目前的通话记录来看,确实很可疑。”
江阳站起身来,眼神坚定,“不管怎样,我们先对兄弟俩案发当天的行踪进行询问。”
他们首先找到了小叔子杨平。
杨平坐在审讯室里,眼神有些闪烁,但仍故作镇定地说:“案发当天早上我去石羊镇是为了找我的女友江萍,我和我哥可没做什么坏事。”
江阳紧紧盯着杨平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你最好说实话,我们会去核实的。”
随后,警方找到了江萍。
江萍证实,杨平当天的确是一大早就去找她了。
这一下,杨平似乎有了不在场证明。
江阳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王爱红的女儿王青青被带来了解情况。
王青青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哽咽,“我妈和继父杨强虽说半路夫妻,可妈在外做生意时,杨强也是在一旁帮衬不少。在亲朋好友眼中,他们一直相处得很融洽,我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阳轻轻拍了拍王青青的肩膀,安慰道:“孩子,我们会尽力查明真相的。你再好好想想,最近你妈妈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和什么人有过矛盾?”
王青青摇了摇头,“我没发现什么异常,妈妈一直都很正常,对我也很好。”
江阳回到办公室,再次仔细梳理着案件的线索。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这通话记录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不是杨平作案,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我们遗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近半年,王红的一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江阳他们只能把王红列为疑似死亡案。
三
2024年4月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警局的办公桌上,江阳正对着桌上的文件沉思。
这时,钱振林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江队,有新情况!”
江阳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觉,“什么情况?”
钱振林喘了口气说道:“是王爱红的案子,你还记得吧,2014年她和杨强组建新家庭后,杨强父子的户口就迁到了王爱红的房产下,现在那房子面临拆迁,杨强父子能拿到一笔拆迁补偿款。”
江阳微微皱眉,“然后呢?”
钱振林接着说:“王爱红的女儿王青青找到杨强,希望他配合拆迁工作,可杨强拒绝了。”
“而且啊,这些年杨强用着王爱红攒下的家业当上了老板,却对王爱红一家避而远之,还拉黑了王青青她们。”
“有次王青青因为分房子的事让杨强拿身份证过去,他都不敢来。”
江阳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这确实很可疑,看来得重新调查杨强兄弟俩。”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杨强正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
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王青青的未接来电,他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嘴里嘟囔着:“这丫头,烦死了,房子的事没完没了。”
这时,秘书走了进来,“杨总,下午的会议要开始了。”
杨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我这就来。”
警方这边,江阳和钱振林正在商讨下一步的调查计划。
江阳说:“杨强的这些反常举动,让我觉得他和王爱红的失踪肯定有关系。我们得想办法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钱振林点头表示赞同,“江队,我觉得可以从他们的通讯记录入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经过一番努力,警方通过秘密途径获取了杨强兄弟间的对话。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杨强独自在家,喝了不少酒。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的大雨,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犹豫了许久,他拿起手机,给杨平发了一段语音:“杨平,这雨这么大的,会不会有啥子问题,冲得出来不?”
发完语音后,杨强的手微微颤抖,他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杨平的回复。
杨平此时正坐在家中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里杨强的语音,脸色变得煞白。
他咬了咬牙,隔了一两分钟后回复道:“你不要管,没得问题的。”
回复完后,杨平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不停地想着:“难道真的会被发现吗?”
第二天,江阳拿到了这段对话记录。
他仔细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他反复琢磨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立刻召集队员开会,“根据杨强兄弟俩的对话,再结合当时天中市刚下过一场大雨,我怀疑如果他们是王爱红遇害的幕后黑手,那么王爱红的遗体可能就被掩藏在河沟边。”
队员们听了江阳的分析,纷纷点头。
钱振林兴奋地说:“江队,那我们赶紧去河沟边搜查吧。”
江阳却摇了摇头,“先别急,我们得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次一定要找到确凿的证据,不能再让他们逃脱法网。”
警方立刻展开了对河沟边的秘密搜查行动。
江阳带领着队员们冒雨来到了河沟边,他们穿着雨衣,拿着工具,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
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
江阳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他一边搜索,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王爱红,我们一定要找到你,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队员们也都神情严肃,他们深知这次搜查的重要性。
在搜查的过程中,江阳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迹象。在一处草丛中,还发现了一块带有血迹的布片。
江阳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布片,仔细地查看。
这块布片的颜色和材质与王爱红失踪时所穿的衣服相似,这让江阳更加确信,他们找对了方向。
钱振林看到江阳手中的布片,激动地说:“江队,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江阳点了点头,“没错,但这还不够,我们要继续找,一定要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四
江阳他们在河边找到了60多块尸骨。
经过跟王青青的dNA比对,证实这60多块骨头正是属于王红。
江阳他们于是马上逮捕了杨强、杨平还有杨平的女朋友江萍。
经过江阳他们一顿爱的教育,杨强和杨平供述了他们杀害王红的事实。
江萍也承认,之前江阳他们来询问的时候,她撒了谎。
江萍表示自己当年是被杨平当枪使了,才对江阳他们撒谎。
王爱红失踪的那天早上,她压根就没瞧见过杨平的影子,之前的一切都是杨平让她那样说的。
五
光线昏暗的审讯室里,杨强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缓缓开口供述着一切。
“我和爱红是在网上认识的,当时我们都是离了婚的人,还都带着孩子,同病相怜,很快就决定在一起,闪婚了。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
杨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微微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搓着手指,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婚后我一直没找到工作,家里全靠爱红的矿山生意撑着。她把钱管得死死的,每次我想拿点钱都得看她的脸色。”
杨强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咬了咬牙说道,“我也是个男人啊,这样的日子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我弟杨平找我借钱,我却连一分都拿不出来,还得求着爱红。那一刻,我的自尊心被彻底碾碎了。”杨强的拳头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而她呢,整天就知道忙生意,根本没心思关心我在想什么,也没察觉到我心里的怨恨在一点点积累。”杨强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神变得冷漠而决绝。
“直到那天,我对杨平说,‘弟,哥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哥要经济独立。你得帮我干票大的,事成之后,哥给你买套房子。’”
杨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罪恶的重量。
回忆起案发当天,杨强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梦魇。
“我让杨平打电话给爱红,骗她去石羊镇的燕子崖买麝香。爱红她太单纯,一点都没怀疑。”
“杨平到了燕子崖后,给我发了消息。我心里又紧张又期待,一直在等他的后续。”
杨强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用手擦了擦,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平打电话来说他有点害怕,毕竟是杀人啊。”
“我在电话里冲他吼道:‘你要是不做,我们都没好日子过!’在我的催促下,他终于下了手。”
杨强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后来杨平告诉我,他把爱红掐死了,然后把尸体拖到了山崖下的小河沟旁埋了。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杨强双手抱住头,泪水从指缝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