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柳眉倒竖,她猛地撩起自己的衣袖,如同一头愤怒的小狮子般扑向李子良。她手脚并用,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李子良的身上,同时口中还不停地骂着:“让你欺负我家公主,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就在这时,李南北和他的夫人匆匆赶来。他们一眼便看到了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李南北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说道:“这成何体统!”而李夫人则急忙上前想要拉开正在厮打的两人。然而,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的沉香哪里顾得上这些,她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攻击着李子良。
在激烈的拉扯中,沉香一个失手,竟将李夫人推倒在地。李夫人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地向后仰去。好在李子良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接住了即将摔倒的母亲,李夫人才没有受伤,而是稳稳地躺在了儿子的怀中。
李子良眼见自己的娘亲被推倒,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他气得脸色发青,瞪大双眼,伸出右手就要狠狠地扇沉香一耳光。眼看着那只手掌即将落到沉香身上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祁念瑶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敢!李公子,你今日这只手要是落到了沉香身上,本宫就能要了你这只手?”祁念瑶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听到这句话,李子良的动作戛然而止,那只高举在空中的手也僵在了空中,趁着这个空档,沉香也退了回来。
“四公主真是好生威风啊!来到微臣的将军府,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如今更是打伤了我的夫人。微臣一生为北昭鞠躬尽瘁,没想到到头来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还要受此等欺凌。此事微臣定会到皇上面前好好说道说道!”李南北心中又气又恼,对着祁念瑶义正言辞地说道。
祁念瑶却嘴角微微一笑,看向李南北“李将军,你说如果父皇要是知道了季之礼差点死了跟李子良有关,你说李子良还能不能活,奕国公身上的功勋可一点都不比你少甚至比你更多,威望人心都在你之上,本宫最后再说一遍,季之礼以后要是再有半点事,不论跟将军府有没有关,本宫都会算在将军府的头上”说完祁念瑶就转身走了。
李南北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流转,许久许久都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像……简直太像了!四公主与当今圣上竟然会这么的相像。”话音刚落,只见他猛地转过身来,那张原本还稍显平静的面庞此刻已满是怒容。
他的右手高高扬起,毫不犹豫地朝着李子良狠狠地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空气中。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李子良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
打完这一耳光后,李南北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怒视着眼前这个让他又气又恨的儿子,厉声喝问道:“说!你究竟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
李子良捂着被打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他梗着脖子,大声反驳道:“爹,您竟然向着一个外人而不帮自己的亲生儿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爹您为了你那所谓的仕途,就要将您的亲儿子出卖给皇家?替我求娶了那样一个残花败柳、被人睡过的贱女人!你对得起李家的先祖吗?”
听到这话,李南北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李子良怒吼道:“住口!你可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老夫怎会生出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儿子!”
李子良毫不示弱,迎着父亲愤怒的目光吼道:“哼!我倒想问一问,我怎么会有您这样的爹?当初你们生下我的时候,可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我何曾愿意出生在这将军府?既然如此,不如在我刚出生时就直接将我掐死算了,也好过如今留在这世上任由您们随意摆布!”
李南北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有一股无名怒火即将冲破胸膛。他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的李子良,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当初既然已经跑出去了,为什么要回来?你就应该死在外面才对!既然这么瞧不上将军府,为什么还要回来!”
李子良闻言,亦是怒不可遏。他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一旁的桌子,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具纷纷掉落,摔得粉碎。随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吼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根本就不稀罕这所谓的将军府!”
李母眼见局势失控,急忙冲着周围的人大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拦住他!把少爷给我锁到祠堂里去!”众人如梦初醒,连忙一拥而上,试图阻止李子良离去。
与此同时,在宁亲王府内,季之礼悠悠转醒。他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犹如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他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早知道会这么疼,当时真该少说几句话……”
站在床边的祁承瑾见状,不禁微微一笑,调侃道:“哟呵,季世子居然还有力气抱怨,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嘛。”
季之礼环顾四周后,有气无力地问道:“这里是宁亲王府?我爹爹和娘亲怎么样了?他们可安好?”
祁承瑾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放心吧,你爹娘都安然无恙。奕国公已经进宫面圣去了,你母亲则先回府为你收拾衣物,估摸着此刻正在赶来的途中。”
“你就不想知道在你昏死过去的这段时间,还有谁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