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这一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但朝堂之上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百官们心中一直在思量着一件大事:东宫的太子和太孙也不知陛下怎么处置。
有官员在猜测:“陛下可能会杀了太孙,放过太子,毕竟,太子立了三十年,陛下怕是只会教训他,不会处置他。”
有的官员在想:“陛下年纪大了,可能是会放过东宫父子。”
……
皇上身着龙袍端坐在金銮殿那金碧辉煌的宝座之上,他的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不怒自威地扫视着下方站立的群臣们。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皇上终于打破了这片沉默,缓缓开口说道:“此前那些胆敢谋逆之人如今已差不多被处置完毕,这些乱臣贼子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终究还是得到了他们应有的严厉惩罚!”说到此处,皇上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紧接着,皇上话锋一转:“现在尚有东宫未曾处置。诸位爱卿对此可有何良策或建议?”
皇上此言一出,整个朝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此次谋逆的乃是太子和太孙啊,谁又敢轻易开口说建议?
太子的三位皇弟此刻皆低垂着头颅,一个个噤若寒蝉,不出列发言,也不会为太子求情。
皇上明白众人的心思,他的目光看向高吉,示意他出来说话。
高吉深吸一口气后挺身而出,他先是恭敬地朝着皇上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朗声道:“陛下圣明!但凡涉及谋逆之罪者,都必须予以从重惩处,以儆效尤。如若不然,只怕日后还会有人心存侥幸,再度妄图掀起波澜。”
高吉稍稍思考了一下,坦率地道:“至于如何具体处置东宫,微臣认为最终还需仰仗陛下您亲自裁决。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且东宫所涉之人皆是陛下您的嫡子嫡孙,即便他们犯下如此重罪,我等身为臣子之人又怎敢贸然替陛下定下刑罚呢?”说完这番话,高吉便默默地退回到队列之中。
皇上听完高吉所言,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其观点。
其实皇上心中自然清楚得很,对于东宫犯事之人,虽说是自己的亲骨肉,但国法如山、纲纪严明,绝不容情。
可真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一时之间皇上又着实难以割舍这份血脉亲情。
皇上缓缓抬起头,将目光投向那辽阔无垠的天空。
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似乎浮现出了二儿子齐王清晰可见的音容笑貌。
往昔与齐王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皇上不禁黯然神伤。
皇上的思绪飘回不久前,当汪升杀害齐王之事败露之后,四子周王一脸悲痛地来到御前,哽咽着向皇上讲述了一件令人心碎的事情。
据周王之语,二皇嫂向他们哭诉这些年来,齐王的魂魄始终未能转世投胎,常常于夜深人静之时悄然入梦,向着枕边的爱妻哭诉道:“本王被亲人害死,本王死得好生冤枉啊!本王实在舍不得离开你们母子……”
闻此言语,皇上心如刀绞,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而身旁的周王亦是泣不成声。
那一刻,父子俩相对而泣,共同沉浸在失去亲人的巨大痛苦之中。
即便皇上心中再如何珍视骨肉亲情,想起东宫之人所犯下的种种恶行劣迹,皇上的心渐渐变得坚硬如铁。
这么多年以来,东宫的那些人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呢?
他们先是残忍地杀害了齐王,接着又对阿康施以恶毒的蛊毒之术,甚至丧心病狂地将周王推入深坑险些丧命,更有甚者,竟敢收买杀手妄图谋害自己夺位!
一桩桩、一件件罪恶行径简直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如此忤逆不忠之举,怎能不让皇上怒火中烧,心生决绝之意?
皇上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视过朝堂之上噤若寒蝉的群臣,然后缓缓地张开嘴巴,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道:“诸位爱卿,朕以为,皇子犯法理应与官员以及庶民同等治罪。”
整个朝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百官们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发出丝毫声响惊扰到正在说话的皇帝陛下。
他们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龙椅上的皇上,静静等待着接下来更为重要的话语。
这些大臣们看上皇上的眼视,皆充满同情,他们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换作是自家出现如此忤逆不孝的子孙后代,恐怕早就被气得吐血身亡了。
他们非常能够理解此时此刻皇上内心所承受的巨大痛苦,毕竟要亲手处置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孙子,那必然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然而又能如何呢?既然已经犯下这般大错特错之事,总不能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放任不管吧,必须要有相应的惩处措施,也好给冤死的齐王,还有天下百姓一个合理的交代和说法才行。
皇上感受到了众臣那些复杂的目光,但他并未因此受到影响,而是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激荡起伏的情绪得以平复下来。
待到心境稍微平稳一些之后,他以极快的语速果断地下达命令道:“传朕旨意,即日起将太子和太孙一并贬谪为庶民。”
听到此处,百官们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想或许皇上念及亲情最终还是手下留情了,仅仅只是选择流放这一相对较轻的处罚方式而已。
可就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完全放松之际,皇上紧接着又补充说道:“太子罪不可赦,赐予其自尽之刑;至于太孙,他不只派人去边杀顺王乱大军,还派人杀朕,罪大恶极,处以凌迟处死之极刑!”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划过朝堂上空,百官们刹那间全都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惶恐不安。
谁也没有料到,此次事件竟然严重到令皇上狠下心肠大开杀戒,就连身为储君的太子殿下也未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