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雪场终章：真相的大揭秘
应急灯的冷光在钢化玻璃上折射出诡谲的菱形，李晴冰的呼吸在防毒面罩里凝成白霜。
她将背脊紧贴冷藏车金属门，余光瞥见萧奈正用战术匕首挑开死者腹腔的菌丝团——那些荧蓝色脉络如同活物般缠绕上刀尖，在陆风手持的紫外线探照灯下发出妖异的磷光。
"；菌丝在吞噬肌肉组织的同时分泌神经毒素。"；陆风戴着三层乳胶手套的手指划过解剖台，金属托盘里的培养皿突然爆开一团蓝雾，"；变异周期加速意味着..."；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截断了他的话。
三十米外的监控室窜起冲天火光，冲击波掀翻了临时指挥部的防弹玻璃。
贺阳扑在笔记本电脑上，破碎的显示屏映出他额角的血迹："；他们切断了卫星信号！"；
萧奈的战术背心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内置定位器的红光穿透渗血的绷带。
李晴冰猛地扯住他手腕，藏在战术腰封里的半片铭牌硌得掌心生疼——那是二十年前跨国实验室爆炸案的残骸，此刻正与吴医生袖口的龙纹刺青完美契合。
"；别碰菌丝！"；陆风突然拽开萧奈，解剖刀精准挑飞从通风口坠落的金属球。
银灰色球体在接触到菌丝的瞬间膨胀炸裂，飞溅的液体将钢制解剖台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贺阳沾血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突然定格在某个经纬度坐标："；滑雪场东南角废弃气象站，他们在用电磁脉冲干扰..."；话音未落，整面钢化玻璃墙突然蛛网般裂开，子弹擦着萧奈的战术头盔没入解剖台。
陆风突然将萧奈推进冷藏柜，反手甩上三寸厚的防弹门。
隔着观察窗，李晴冰看见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按在密码锁上，喉结在防化服领口滚动出无声的唇形：七分钟后重启电力系统。
黑暗中有荧蓝色光斑在防弹玻璃上流淌。
李晴冰贴着墙根潜行时，军用靴碾碎了某种玻璃器皿。
她摸到半凝固的菌丝黏液里埋着枚金属铭牌，蚀刻着"；07号研究员吴"；的残缺字样——与二十年前父亲实验室失踪的编号序列完全一致。
"；找到了！"；贺阳嘶哑的吼声突然在耳麦炸响。
他顶着漫天飞雪撞开指挥部后门，笔记本电脑屏幕映出气象站三维建模图，"；赵老板给神秘组织开了三条地下通道，钱教练的滑雪课程记录里藏着尸体转移路线..."；
萧奈的枪口突然转向东南方。
透过破碎的玻璃墙，能看见主滑雪道聚光灯下正在举行雪雕比赛颁奖典礼。
赵老板举着香槟杯的身影在镁光灯下摇晃，钱教练脖子上那条暗红围巾——此刻在热成像仪里正泛着与菌丝毒素相同的蓝紫色光晕。
"；诸位的奖杯刻着多少条人命？"；萧奈踹开变形的防弹门，警用直升机探照灯如利剑劈开暴风雪。
颁奖台大屏幕突然切换成地下实验室监控录像，画面里钱教练正将昏迷的游客推进菌丝培养舱。
人群爆发的尖叫声中，李晴冰看见赵老板掏出的根本不是手机——那是枚微型电磁脉冲装置。
她甩出的战术匕首在空中划出银弧，精准刺穿对方手腕的刹那，陆风修长的身影突然从电缆井道翻上颁奖台，防护服下摆还沾着荧蓝菌丝。
"；你们在培育神经共生体。"；陆风举起密封袋里蠕动的菌丝团，紫外线灯下清晰可见其中包裹的人类神经元，"；二十年前失败的实验品，现在靠滑雪场游客当培养基？"；
雪雾中突然响起金属断裂的轰鸣。
缆车索道上的荧蓝光点如流星坠落，在接触积雪的瞬间绽放成妖异的蓝色火团。
萧奈扑倒陆风的瞬间，李晴冰看见冷藏车方向腾起冲天蓝焰——第三位死者的冷藏柜在强光中自动弹开，那根戴着婚戒的手指竟在菌丝包裹下做出扣动扳机的动作。
当特警队的防爆盾将赵老板压倒在地时，贺阳突然盯着笔记本电脑倒吸冷气。
加密频道里闪过半张卫星云图，某个眼熟的龙纹图腾正从滑雪场蔓延向三百公里外的核电站。
萧奈染血的手指擦过陆风防护面罩上的冰晶，想说些什么却被呼啸的警笛淹没。
在他们身后，李晴冰默默将铭牌碎片按进雪地，战术手套上还残留着解剖室特有的福尔马林气息。
暴风雪掠过颁奖台破碎的彩带，卷走陆风那句未说完的"；共生体最终形态"；。
防爆盾撞击地面的闷响惊飞了松枝积雪，陆风被萧奈压在身下的防护服发出布料撕裂声。
荧蓝色菌丝在雪地里扭曲挣扎，像极了二十年前实验室监控录像里那些抽搐的神经突触。
"；共生体在接触液态氮..."；陆风的声音被直升机螺旋桨绞碎，他沾着雪沫的睫毛颤动，发现萧奈战术背心的温度传感贴片正在自己掌心融化。
远处特警押解赵老板的呵斥声突然变得模糊，整个世界只剩下萧奈脖颈处随脉搏跳动的细小冰晶。
李晴冰握着铭牌碎片的右手突然刺痛，战术手套不知何时被福尔马林腐蚀出破洞。
她看着五米外相拥的两人，陆风染菌丝的指尖正轻触萧奈后颈的旧伤——那是三个月前银行劫案留下的弹痕。
风雪裹挟着记忆呼啸而至，她想起父亲实验室爆炸那晚，七岁的自己也是这样看着母亲把最后一管血清塞进陆风手里。
"；收队！"；萧奈沙哑的指令被对讲机放大，他起身时战术腰带勾住了陆风的防护服拉链。
两人同时伸手去解的瞬间，贺阳突然从冒烟的冷藏车顶探出头："；姓李的清洁工在员工通道昏倒了！
他兜里藏着...呃，哮喘喷雾？"；
指挥车顶的探照灯扫过李工作人员苍白的脸，钱教练那条暗红围巾此刻正缠在他颤抖的手腕上。
吴医生突然挣脱束缚扑过来，袖口龙纹刺青擦过证物袋里的铭牌，竟在雪地上灼烧出焦黑的图腾。
"；这是神经共生的标记！"；陆风举起紫外线灯，菌丝黏液里浮现出与吴医生刺青相同的纹路。
萧奈的配枪已经抵住李工作人员太阳穴，却发现对方哮喘喷雾底部刻着"；慈爱医院2003"；——正是二十年前陆风接受心理治疗的机构。
防弹玻璃碎裂声从医疗帐篷传来，周滑雪高手突然撞翻两名警员。
他滑雪服内衬里抖落的金属零件，在雪地上拼凑成微型电磁发射器的轮廓。
李晴冰甩出的战术匕首精准钉住最后一块零件，刀刃与陆风三小时前在解剖室使用的柳叶刀闪着同样的冷光。
"；你妹妹的医疗费。"；萧奈把存折拍在审讯桌上，李工作人员手腕的淤青在紫外线灯下显出荧蓝脉络。
贺阳敲击键盘的声音突然停顿，监控画面里钱教练的围巾纤维与三年前音乐学院纵火案的火场残留物光谱重合。
结案报告会进行到第七分钟时，指挥中心古董钟突然奏响《天鹅湖》旋律。
陆风注意到萧奈后颈的旧伤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菌丝毒素检测仪在接触到两人交握的掌心时，发出类似心跳的滴答声。
风雪夜归的警车碾过结冰的省道，李晴冰望着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的滑雪场，战术平板突然收到加密邮件。
附件里半张卫星云图的龙纹图腾，正与她藏在腰封里的铭牌裂痕严丝合缝。
前方隧道灯光忽明忽暗，车载电台突然插播快讯："；音乐学院百年名琴'；月光'；于今日凌晨失窃..."；
萧奈挂断第十七个采访电话时，陆风正用解剖刀挑开证物袋上的冰碴。
音乐学院院长的声音从免提话筒里渗出，每个字都带着保养得当的优雅颤音："；我们学院的声誉...萧组长应该明白..."；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变成了冰雨，在防弹玻璃上敲击出肖邦练习曲般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