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琳把琳西带到法医室的冷冻柜跟前。
琳西哀求着,“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妈妈,我听见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李琳琳说,“没有,你要自己来看看,为什么你不能搭便车或者去市区而不顾自己的安全?准备好了吗?”
琳西鼓起勇气,“动手吧,我不怕。”
李琳琳拉出一具女尸,她满脸的伤痕,静静的躺在裹尸袋里,“她被袭击时,正在市区等公车,她23岁了,比你高也比你壮,她反抗了,可是还是失败了,会有人告诉她的家人,她的父母将会这样见到她,琳西,你现在明白了吗?”
琳西小脸煞白盯着尸体的脸,一言不发,直接跑了出去。
张哲看着跑掉了琳西,“小孩子不应该来法医的办公室,除非睡在那个柜子里,你应该找别的方法来对待你女儿的叛逆。”
李琳琳既心疼,又难过,“请你保持应有的尊重,医生,这和你没有关系。”
张哲语重心长,“有没有发现孩童时期变得越来越短了吗?是谁的错呢?”
李琳琳带着哭腔说,“老实说,我不知道。”
查找网络的问题当然只有来找视频组的李奇了。
李奇说,“我们呼叫了地图查找中心,他们在不同的服务器上保留了网页,所有请求都会被保留72小时,然后他们会清除中心记录。”
陆佩说,“疑犯虽然没有电脑,但是她可以在图书馆或者服务中心使用。”
李奇说,“地理位置并不重要,我们要做的就是逆转程序,使用网络协议号来定位服务器,就能自动找到网络账号持有人,一般使用同样的方法搜索儿童色情作者。”
陆佩说,“那这个账号是谁的呢?”
很快搜索显示了张祥云的名字,是张艳的爸爸。
刘大海拿逮捕令去了张祥云家,带走了夫妻俩,张坚强不在家,他去了附近的小庙禅修。
张祥云问,“发生了什么事?”
刘大海说,“我会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告诉你,你的儿子呢?”
张祥云说,“在庙里,怎么了?”
刘大海说,“我们走吧。”
陆佩在他家橱柜里找到两种药品氢氧基胺和安定药。
钱浅在鞋柜找到一双工作靴,鞋底和张艳陈尸现场的鞋印类似。
严肃在他们家车里找到很多勘探工具。
钱浅在张坚强的房里找到了擦鼻血的手帕,床上有两根蓝色纤维。
陆佩进来说,“张坚强服用氢氧基胺来止痛,而张艳服用安定药。”
钱浅说,“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说,这种抗抑郁的药太强了”
陆佩说,“我猜想,他们不想让她抱怨,或者他们想让她的身体保持健康的细胞。”
钱浅问,“你觉得他们不在乎她吗?”
陆佩说,“我不知道。”
钱浅说,“那一定很艰难,努力挽救儿子的生命,让一家人在一起,一定不容易。”
陆佩说,“对女孩来说不容易,你找到什么了吗?”
钱浅给她看,蓝色的纤维。
他们从张家出来,看见在门口摆弄三脚架的严肃,“我猜你的射击合格了。”
严肃高兴的说,“你说对了。”
钱浅问,“射的怎么样?”
严肃说,“300环中260环,225环就合格了,我猜那是你的最好成绩了吧。”
钱浅看他这么得意,不想打击他,就是笑笑,“你在这干什么?”
严肃说,“这是爸爸的车,你见过这些人在外面的街上活动吗?测量距离,人们一直都以为他们是疯子,站在马路上,不过。。。”他收起三角架,“看起来像张艳身上铁青的伤痕吧?”
审讯室里。
刘大海问,“我真搞不明白,张祥云,我的意思是,即使你可以解释这些,我也不能理解,你怎么能把你的女儿塞进车厢呢?然后把她的尸体抛在树林里。”
张祥云说,“我要保护我的家庭。”
刘大海问,“张艳不是你们家庭的一份子吗?你是他的父亲,你这个不说话的混蛋,你应该保护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张祥云捂着脸,“有罪的人。”
刘大海根本问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只能去询问孙梅梅。
刘大海看着资料,“知道吗?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指控你意图谋杀。”
孙梅梅说,“你没有任何证据说我杀了我的女儿。”
刘大海说,“你帮你的丈夫搬动了尸体,你不愿意看见他脱掉她的内裤,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然后你和你的女儿张丽查找了性犯罪记录,你们试图陷害一个无辜的人。”
孙梅梅说,“无辜?你想让我相信你在乎那个该死的恋童癖吗?拜托。”
刘大海说,“别提那个,这是你的事,你是最残暴的那个,你管理整个房子,管理整个家,关键时候大家都按你说的做。”
孙梅梅说,“那怎么了?”
刘大海说,“所以这次张艳说不,她想要留着她的肾,然后让你发火了,所以你杀了她。”
孙梅梅说,“太荒谬了。”
刘大海说,“她当时生气了,她想踢足球,她想要生活下去。”
孙梅梅说,“艳艳有时候的时候会生气,让人不舒服,我们都会。不过如果坚强要死了,而她不为了防止这一切而做点什么,她就太恶毒了,她爱她的哥哥。”
刘大海说,“而你就是那种永远都不会让她忘记这一点的女人,对吧?张艳想要逃离这种游戏,你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发生在你的坚强身上,发生在你唯一的儿子身上,一个你最爱的孩子,你给张艳换了一些张坚强的氢氧基胺。可是你给的量太多了,所以你就有了麻烦。家里有了一具尸体,没有可能的借口,你会怎么做呢?你就打电话给你的女儿,张丽,然后编造了一个故事,扮演你的角色,开始上演,你们父亲俩把她用毛毯抱好,放在后备箱,然后抛尸。”
钱浅递给郭天检查报告,“我确认了,那些蓝色纤维和裹着张艳的毛毯一致。在陈尸现场发现的鞋印和父亲的工作靴吻合。”
王乐乐过来说,“我重新检查了那件t恤和毛毯,血液仍然和张艳吻合,所有证据都支持,除非你愿意再猜测一下。”
郭天说,“我只希望事情做的正确,王乐乐。”
王乐乐说,“我们都应该学会如何接受改变,张霞做的很好,如果除了我还有别人这么说,那就好了。”
郭天说,“说的对,那条手帕呢?”
王乐乐说,“我把它和其他血液证据比较过了,也和死者吻合。”
郭天带着警员到禅室里找张坚强,他在念经。
张坚强说,“我没有认识到直到今天,我真走运了,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会怎么死。多数人都不知道所以他们都觉得害怕。”
郭天问,“你妹妹害怕吗?”
张坚强说,“她从来都不会,我比她大11岁,而她一直照顾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怀念她,我给她太多的痛苦了,可是她都没有放弃,她也不让我放弃,所以,过去三次病情恶化时,我让父母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郭天说,“可是你的肾衰竭了,他们就违背了誓言。”
张坚强说,“他们告诉我,他们发过誓不再与癌症抗争了,所以这次不算,我没有打算这次的抗争会失败,我不能再看着她忍受痛苦。”
郭天说,“这不是一种安乐死,张坚强,这是在执行死刑,骨髓、输血,你的血管里流着她的血,在你杀她的时候,血从你的鼻子里流出来,滴到毛毯上,如果你真的这么关心妹妹,为什么你不献出自己的生命而要杀死她呢?”
张坚强说,“自杀不是一种选择,在佛祖眼里那是不可饶恕的罪。”
郭天说,“可是你认为你的佛祖会饶恕谋杀吗?如果这是你的申辩,也不能使你脱离监狱。”
张坚强说,“可是我的死可以,我还剩六个多月的时间,等到审判的时候我都已经死了,不过我还是想谢谢你。”
郭天不明白。
张坚强含着眼泪,“因为你替艳艳说话了,你可能是她一生中第一个只想到她的人,你知道吗?你也许不相信佛祖,可是你行使了佛祖的责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