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贤妃朝着落雨张开双臂,面上竟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小娇娘,你可来了!”
“她们是谁?她们为什么会来咱们家?”
淑贤妃的姿态,状似孩童一般,甚至时不时嘟着嘴对落雨撒娇。
忽而,淑贤妃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面色变得凝重。
“小娇娘,你到我身后来!”
“她们是坏人,你快过来躲到娘亲身后!”
一瞬间,淑贤妃看安无恙的神色,竟似看仇人一般,犀利而又绝狠。
安无恙怔怔看着这一幕了,已然心痛到无以复加。
她的母妃竟然如此维护落雨,而对她视作比陌生人还不如。
落雨听得淑贤妃的话,瞥了安无恙一眼,那原本桀骜的眸中,充满轻蔑。
可转过头对上淑贤妃的时候,她又有了十分的耐心。
“娘亲,她们是雨儿的朋友!是来找雨儿的!”
“吓到娘亲了?雨儿让他们给娘亲道歉!”
哄过淑贤妃之后,落雨便又转过脸,对安无恙道:“你们快给我娘亲赔个不是!”
安无恙虽然心中苦楚万分,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为了不继续被母妃排斥,安无恙擦了一下眼泪,向落雨投去感激的目光。
“夫人,是我唐突了!”
淑贤妃又怔愣住,目光盯在安无恙的脸上,原本敌视的神情,逐渐变得柔和。
“原来是小娇娘的朋友啊!”
她没了先前的惊慌,眼神逐渐变得慈祥。
在安无恙的身上大量一瞬,竟又笑着说:“这位姑娘穿藕粉色的衣裳,可真好看!”
“小娇娘,娘亲记得你小时候穿藕粉色的衣裙,最是漂亮了!”
“你快去找一件换上,让娘亲好好看看!”
淑贤妃自顾说着,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恍若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
安无恙见状,便又止不住的哭了出来。
小时候爱穿藕粉色衣裙的,明明是自己,小时候被叫做“小娇娘”的,也是自己啊!
怎么现在,全都变成落雨了?
安无恙一时之间无所适从,忍不住看向落雨。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落雨的目光,原本放在的淑贤妃的身上,听得安无恙的质问,她却冷哼一声。
“什么怎么回事儿?”
“我还要问你们,你们突然来我娘亲这里做什么?”
落雨如是质问,可面上却噙着一抹得意的恨笑。
由此可见,落雨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她不愿告知安无恙。
“落雨,前尘恩怨,是我错了!”
“你只要告诉我母妃的事情,其他的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而今安无恙有求落雨,自是应该附小做低的。
更何况,她与落雨虽有恩怨,但是落雨却与她的母妃是这般关系。
于情于理,安无恙都必须要接受落雨的。
一时间,安无恙甚至对当初温经年对落雨的维护,心生感激。
落雨听得安无恙此言,眸光微闪,侧着头问道:“此话当真?”
“那我要你永远不能再纠缠经年哥哥!”
“你必须答应我,经年哥哥是我的,你不会和他在一起!”
安无恙在听得落雨此言之后,心下一阵发笑。
原来落雨对自己的敌视,源自于温经年。
可是,她对温经年从来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她只不过是想要通过他,找寻到母妃的消息罢了!
“好,我答应你!”
安无恙答得朗利,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便是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落雨面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可旋即她又有些气恼。
“安无恙,你若是敢骗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原谅你,娘亲便不会接受你!”
“你这辈子别想接近我娘亲!”
落雨看安无恙的眼神,又多了些许凶狠之意。
安无恙忙道:“你放心,我与温城主,本就没有什么瓜葛,更不会生出情谊。”
“我向你发誓,今生今世,我与温经年绝无可能,如违此誓,定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往生!”
这个誓言,可算作是重誓。
落雨面上终究是信了几分,神色间对安无恙的态度,也有了几分松动。
便是晏居之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古怪。
“好,我们一言为定!”
落雨的语气,登时轻松了不少,面上也难得有了些许笑意。
安无恙瞧着她,不知为何心下生出一阵异样。
原以为自己对落雨会十分排斥,可不知为何,而今看着她,心里也多了几分欢喜。
想来是因为,不管怎么说,落雨虽娇蛮,但性子里却仍自带几分天真。
也是有些许可爱之处的。
淑贤妃仍忙着翻找衣物,落雨便道:“娘亲前几年受了些许刺激,神志总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
“今儿发生这些事情,也是你们赶着了!”
“无妨,你想知道什么,我们出去说!”
难得有和落雨平心静气说话的时候,安无恙心下亦十分激动。
正待出门,忽而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
“你随我来!”
落雨面色微变,却是抓着安无恙的手,带她往床榻上而去。
晏居之亦急急跟上,待三人上了床榻,也不知道落雨按了什么机关,床板子一翻,三个人便掉进了床榻之下的缝隙中。
原来床榻后面另有乾坤,竟然是个小密室。
密室墙上的挂着镜子,与揽月坊的那边双面镜有异曲同工之妙。
三人刚刚在密室之内稳了气息,就见淑贤妃的房门再次打开。
进门之人,竟然是洛相。
“娴儿!”
洛相竟然唤淑贤妃的乳名。
而淑贤妃在听到洛相的声音之后,顿了一下,脸上竟然闪过一丝娇羞与欣喜。
“洛大哥,你来了?”
母妃竟然与洛相有这等瓜葛,安无恙只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不止。
她原以为母妃是被洛相胁迫,才会被束缚在洛相的偏院的。
可如今看母妃的太,她似乎对洛相很是依赖。
洛相脸上难得有笑意,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了梳妆台上。
“娴儿,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再过一日,你便要毒发了!”
“那毒如此蚀骨锥心,我心里疼得紧,你快将解药服下,也免去明日受苦!”
说着,洛相便从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作势便要喂给淑贤妃。
安无恙心下一阵猛跳,原来母妃这样,都是洛相下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