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勒住缰绳,往前一看,
气氛有些凝滞,这天下虽是一统,但各地山贼甚多,拦路杀人的事情,层出不穷。
吴月娘一见,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眼中满是不安。
便是她左右的心腹仆从,也一个个面露惊骇之色,想必以前时常经历过此等场景。
“正道,若是山贼,万万不要激怒他们,多使一些钱财,放我们过去便是。”吴月娘急忙说道,她过去经商,常有此等事,也算有经验。
王伦笑着道:“莫慌,哪有山贼被山贼打劫的道理。那些都是熟人,月娘莫要担忧。”
吴月娘一听这话,这才舒了一口气,顺势望去,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这哪里像是山贼,完全就是官军一样。
一时之间,吴月娘对梁山,乃至于王伦,生出更多的好奇心。
王伦静静立在马上,也不着急。
人群前方,慢慢走出三人,不是旁人,正是王伦早就安插好的援军。
两员年轻小将,一人为吕方,一人为郭盛。
只不过,人群中还有两个意外的身影,正是新上任的天鹰阁阁主吴用,还有近卫军统领徐猛子。
四人连番下马,走到王伦跟前,拱手行礼道:“拜见兄长,兄长一路辛苦了。”
王伦翻身下马,上前道:“诸位兄弟辛苦,吕方、郭盛勤勉,此番有功。
倒是吴先生,秦明的事办妥了,怎么急匆匆又赶来了?”
吴用红光满面,抬手道:“小人回山中,得知将军府任命,小可日夜难眠,担忧兄长安危,便与徐猛子兄弟商议,又领了三十多个兄弟,下山来寻,
前两日才跟吕方兄弟他们汇合,知道兄长今日要回来,便跟几位兄弟,一起候着。”
王伦点点头,吴用这做了阁主,明显心境大不同了啊!
越来越上路子了!
众人寒暄一阵,
王伦道:“我们还是分开行动为好,人马太多,惊动地方官府,实在不是好事。”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当即兵分三路,回返梁山。
这一路很是顺利,等王伦回到山中,吴月娘赫然意识到,梁山水泊的实力,远远超过她的预想。
这哪里是什么山贼,这俨然就是古代说的军阀差不多。
有将领,有军士,有营寨,还有无数的战船。
当晚,王伦设宴款待众将,对此番下山有功头领,进行奖赏。
秦明在山中,等待了许久,好在有黄信安抚,今日见到王伦,纳头就拜:
“幸有王将军救命,否则我夫妻二人,早已尸骨无存!”
王伦嘴巴都笑烂了,一把扶起秦明,将他拉到身边安坐。
“今日我梁山又添猛将,往后这前锋虎将中,又增一人,我梁山往后,只会越发强盛!”王伦高声说道,“诸位兄弟,端起我们手中酒杯,欢迎秦统制,加入我们梁山!”
此话一出,众将领纷纷起身道贺,气氛热闹至极。
秦明面孔涨红,心情高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这个山寨比他预想的好一万倍,尤其是见到那些披坚执锐的军士,他才明白,梁山可不是单纯的山贼那么简单。
尤其是将军府的筹备,他明显察觉到这位将军的野望。
秦明端起酒杯,激动道:“干了!”
众将同饮,纷纷落座。
王伦夹着菜,好言道:“秦统制,往后要屈就你先做骑兵统领,我已决定,另整一营,编制八百骑兵,你来操练,往后做先锋营用,归兵科号令,向我汇报!”
秦明激动道:“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黄信过去是你的徒弟,就跟你后面做偏将,做个头领,你看如何?”
“甚好!多谢哥哥信任!”
“还有其他你看中的头领,都可以跟我商量,也可以写文书给我。
不过呢,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秦统制!”王伦放下筷子,正色说道。
秦明不敢怠慢:“兄长尽管说,只要卑职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秦明兄弟是官,我们是贼,眼下我们对于朝廷而言,咱们就是贼!
在我梁山做事,有三件事最为重要。
第一件事,忠义当头,谁要出卖我们兄弟,便是天涯海角,那也要诛杀!
第二件事,既然入我梁山,那就没有回头路了,如是秦明兄弟心中还念着朝廷,有招安之心,往后还想跟着朝廷做官,
兄弟心中若有残念,那就提前告诉为兄,为兄绝不阻拦,还会送上金银盘缠,让你们下山。
第三件事情,还是那句话,我不管秦明兄弟以前多辉煌,地位多高,亦或者曾经有多大的功劳,
现在入我梁山,我给兄弟先锋营统领之位,咱们梁山是靠军功进阶的,便是咱们平日的关系再好,那也不行。”
秦明当即起身,拱手道:“兄长所言,都是我心中所言!
我秦明心系朝廷,可是被慕容彦达、宋江这些狗贼出卖,忠义之心,惨遭折辱,兄长救我性命,我这条命便是兄长的!
从今往后,我秦明只给哥哥卖命,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至于招安,旁人的我不清楚,可是小人的家眷都被宋江害死,此事慕容彦达一定也是清楚的,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岂会认贼为父,还想着招安!
至于第三,便是兄长不说,往后我也要靠我手中刀兵,争一份功业,断不会让山中兄弟们小觑!”
“好好好,我当然知道兄弟之心,只是兄弟刚上山不久,很多事情不清楚,我当然要跟兄弟交代清楚。”
秦明重新安坐,心情大定。
当晚酒席热闹,觥筹交错,一直吃到深夜。
王伦提前离开,等到家中,便见屋中灯火亮着,刚一进屋子,发现吴月娘、小玉都候着。
“正道!”吴月娘欢喜起身,扭头对小玉道,“快去把温好的醒酒汤端来。”
小玉点头,匆匆走出去。
王伦酒劲上头,望着吴月娘那张漂亮的脸蛋,恨不得就地正法。
他终究还是忍耐住,怕吓到她,顺势坐在椅子上。
吴月娘悄然跪在他身旁,一只手按住王伦的腿:“正道,一会妾身让小玉给你沐浴,早些休息。”
“月娘,山中一切,可还住的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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