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无奈耸肩,“这就好笑了,你儿子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你说谎,刚才明明是你将他打得鼻青脸肿,还有......”
“还有......断子绝孙。”
两名男子争先恐后地道出自己所看到的经过。
南絮端起茶杯,笑道:“有证据么?我还说是你二人贪图他的钱财,将人杀害了嫁祸于我呢。”
“你血口喷人。”两人异口同声发出怒吼。
陈氏狐疑地瞥了二人一眼,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狐朋狗友,靠着自家儿子过生活。
他们还没那么蠢,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所以她更偏向于二人的说辞,是南草害了她的儿子。
不过南草说得没错,凡事讲究证据,没有证据那就是诬陷,是犯罪。
她扭头问二人,“去,将我儿子找出来,要是找不到,你们也逃不脱罪责。”
“是,我们这就去。”
两人急忙奔向小路,他们断定刘强一定还在那里。
可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不仅刘强不在,就连满地的血迹也已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两个弱女子是怎么将刘强藏起来的?
两人对换眼神,各自到草丛中找了起来。
一刻钟后,两人垂头丧气地回到茶摊。
陈氏忙问:“我儿子呢?可有找到?”
“没有找到刘大哥,他一定被她们二人给杀害了。”二人指着南絮和夏禾,笃定地道。
“哦。”南絮站起,“我与他无冤无仇,因何要杀害于他?”
两人面面相觑,始终不敢将实情说出。
现场不止有庄子里的人,还有茶摊老板和过路歇息的客人。
刘强身为管事嬷嬷的儿子,却敢肆意凌辱尚书府的嫡小姐,此事若是泄露,说不定连他二人都难逃罪责。
南絮再道:“这般犹犹豫豫,看来真是你二人做了不轨之事。”
“不是的。”二人急忙跪下,朝着陈氏道:“你信我们,真是她伤害了刘大哥,如今刘大哥的下落大概也只有她们二人才知晓。”
陈氏面色低沉,垂眸扫了南絮一眼,多年不见,她倒是有了些改变。
难不成真是她伤害了强儿,又将人藏起?
不管是与不是,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今日就是不计手段,她也要问出儿子的下落。
朝身后两名婆子使了眼色,“把夏禾抓起来,我就不信问不出我儿子的下落。”
“你们敢。”南絮面无表情盯着面前之人,目光阴冷,“你们是不是忘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两名婆子似是想起南絮的身份,眼中有了犹豫,登时顿步不前。
见两人被唬住,陈氏啐了一口,“我呸,整整十六年了,尚书府若有你的容身之处,你就不会在这里自生自灭。废人一个,你在这摆什么主子架子,与雪小姐相比,你就是地里那又脏又丑的烂泥。”
骂完南絮,她瞪了两名婆子一眼,“庄子里的活你们要是不想干,我可以找别人代替你们。”
两名婆子一听,面色变得煞白,在庄子里待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混到一个钱多又轻松的位置,可万万不能让旁人顶替了去。
于是两人撩起袖子,上前就要抓住夏禾。
挡在面前的南絮蓄势待发,若真到那个地步,她会干翻这群人,然后带着小禾前往京城。
就在她准备动手之时,庄子里的人气喘吁吁地跑来,朝着陈氏道:“京城来消息了,说是要接回大小姐。”
此话一出,除了南絮,众人皆是一脸惊诧,就连夏禾也不例外。
“怎么会?整整十六年都不闻不问,怎么突然就要将人接回?”陈氏脚下微颤,已然有些惧怕。
若是南草回京之后将这些年的事一一说出,那她还能有命在吗?
脚下一软,她跪在南絮面前自扇巴掌,“大小姐,是贱妇口无遮拦,才会出言得罪,还请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年迈的份上饶了我吧。”
‘归心似箭’的南絮懒得和她多说,拉着夏禾就往庄子走去。
路上,夏禾抚着心口,“小姐,你说前来之人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南絮停下脚步,“小禾,记住了,尚书府里只有洪水猛兽,没有所谓的亲人。”
一句话扫尽夏禾心中的期待,她苦涩一笑,“是啊,小姐说得没错,小禾记下了。”
庄子门口停着一辆中规中矩的马车,不算破旧也不算豪华。
马车前站着两名面色冷淡,衣着光鲜的妇人。
见南絮和夏禾走来,身着深褐色衣裙的柳嬷嬷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模样倒是端正,就是这仪态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与雪儿小姐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南絮不想多费口舌,拉着夏禾直接上了马车,“走吧。”
“你......”柳嬷嬷正想发作,另一名眉眼细长的李嬷嬷拦住她,“路上有的是机会,何需急在一时。”
回京路程漫长,如今又已入冬,只要少给吃食,扣下衣物,还怕整治不了她。
车轮滚动,驶向京城的方向。
回程路上,两名嬷嬷故意克扣衣物与饭食,可南絮自己有银子,冷不着也饿不着。
两日后,两名嬷嬷按耐不住,躲到一侧商议对策。
柳嬷嬷搓着手,一脸担忧,“怎么办,夫人吩咐我们务必在路上将她治得服服帖帖,好叫她回府后唯命是从,不敢生出抗拒之心,可这贱蹄子野惯了,竟不将你我二人放在眼中,回去后该如何向夫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