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脑渐渐明晰,易清悦是她大学参加社团认识的朋友,两人因为一场失败的告白相识,情谊越来越深。
顾阳则是她爸妈资助的学生,一直都宠着她和顾阳,要星星就不摘月亮。
左然好久没和她说话,此时有些滔滔不绝:“你昏迷的时候虞欢居然也来了,之前我还以为她不喜欢跟我们来往呢,毕竟她上次跟顾阳吵得那么厉害……”
一直没有听到心底的那个名字,左柚的心渐渐下沉,低声道:“沈宴呢,沈宴他是真实存在的还是……”
她不能接受沈宴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明明他们前一刻还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沈宴?!”左然猛地提高了声音:“你提他干嘛,难道你出事跟他有关?!”
“跟他无关,沈宴在哪?我想见他!”左柚急忙要穿鞋下床,此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沈宴,快一点见到他。
左然急忙拦住她:“你别急,你想干什么先跟说我!”
“……我要加沈宴,我想见沈宴!”
左然面色复杂,终究还是拨通了通讯录里那个名为“。”的电话。
沈宴电话接得很快,快到让左然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等着自己给他打电话。
电话那头清润的声音传来,左然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对上左柚期待的小眼神,他还是咬牙道:“你现在忙吗?”
电话那头迟疑了几秒道:“忙。”
“你!”左然瞬间就想挂断电话,被左柚扯了扯衣袖后他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妹找你有事,来一趟。”
“她想见我?”四个字在沈宴嘴里过了一遍,左然居然从中听出了几分隐秘的欢喜。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左然摇摇头没好气地道:“废话真多,你到底来不来!”
“想见我的话让她来后天来南风馆,我等着。”
对方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成功将左然的怒火点燃。
“我呸!沈宴这个冷脸怪什么语气,整得好像是我求着他来一样。
他爱来不来!小乖你听哥的别去找他哈,他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
左柚抿着唇,此刻的她已经听不进去她哥的叮嘱了。
沈宴刚才的语气不对,她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
两日后的南风馆。
佣人们抱着绿色洋梗菊,环顾一下四周后小声交谈道:“你们知道先生为什么忽然让我们搬花吗?之前不都好好的养在花房?上次有人因为没有照顾好花就惨遭辞退,今天居然剪下来这么多!”
“不知道啊,管家过来吩咐的。”
“别说了,先生最讨厌有人在工作时间讲小话,我们还是小心点吧,我不想被辞退。”
……
楼上的窗口处,男人沉默地看着佣人仅仅是因为谈起他便控制不住露出害怕的脸。
他视线下移,嫩绿的洋桔梗轻颤。
洋桔梗的花语是:我对这个世界充满戒心,唯独在你面前,我想卸下所有的防备拥抱你。
几个佣人加快了步子,那一抹俏皮的绿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男人手里握着手机,漆黑的眸子毫无波动,平静地望着唯一可以进入南风馆的路。
整个上午没有一辆车驶入。
房门响了三下,管家的声音响起:“先生,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要去看看吗?”
男人最后望了一眼道路尽头,眼中隐隐的光亮熄灭。
“不用看了,花全部扔掉。”
他经过管家身边时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进了书房,房门紧闭。
“好的先生。”管家虽然不解也只能照做。
只是在处理那堆新摘下来的花时管家犯了难:这花好好的扔了怪可惜的,先生每周在花房花费的时间不算少,尤其偏爱这洋梗菊。
今天先生吩咐他摘花的时候神情分明是愉悦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不喜欢了。
女佣试探地问道:“管家,花我拿去扔了?”
管家摆摆手道:“嗯,拿去扔了吧。”
“管家,左小姐来了,要不要上去告诉先生?”
另一个女佣迎着客人走了进来,低声询问管家。
管家快速又不失礼貌地打量了面前的少女一眼,脑海中浮现出某种猜想。
少爷一早让他开放了进入南风馆的权限,难道就是在等这个小姑娘?
那些花看着也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喜欢的。
难道……
管家眼睛一亮,对着少女客气道:“这位小姐你先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去通知先生。”
左柚微微颔首,待管家走后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一抹鲜绿。
绿色洋梗菊很常见,但代表的花语挺有意思:不变的爱只给你,我对这个世界充满戒心,唯独在你面前,我想卸下所有的防备拥抱你。
当然也有另一种解读:我做不了玫瑰也不屑当月季,我想我应当是田园里的洋梗菊自信且真诚。
没一会儿,管家下楼客气地将左柚请了上去。
她走在管家前面一步步踏上台阶,心跳也随着距离的缩短而加快。
马上要见到的男人,会是她的沈宴吗?
“左小姐,前面就是书房了,少爷在里面等您,我就不进去了。”管家在书房面前顿足,见左柚点头,他微微俯身推开书房门。
入目是压抑的黑白灰配色,男人背对着她坐在书桌旁,宽阔的背脊显得有些肃穆。
“沈宴~”
左柚带着哭腔的话一出口,男人的背影仿佛震了一下。
“沈宴,抱我。”
所有的顾虑与踟蹰随着她的话消散,沈宴红着眼转身,终究是将朝思暮想的人儿拥入了怀中。
此时无声胜有声,谁都没有说话,专心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