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的可真好!”尹秋看着徐远风的照片,毫不吝啬赞美之辞。
“那必须,我这么厉害。”徐远风叉着腰,高傲地将脸对准了天花板上的灯。
“你的脑袋昂得比尾巴都要高了!”尹秋眼含笑意,看向徐远风。
“说起来,我之前的工作的确忽视了这个方面呢。”尹秋快速地翻阅着每一张照片,反思着自己工作上的不足之处。
尹秋思考着,看向了徐远风——现在他挺闲的,不如干脆就让他这些日子里多拍摄一些东西好了。
徐远风捕捉到了尹秋眼神的变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你不会想让我天天都去拍吧?”
尹秋的眼神中透露出纯真,连连点头。
“也行,反正我刚好没事。”徐远风同意了尹秋的想法。
“你可真好。”尹秋笑着说道。
两人打趣了一会后,便各自回到了房间里。
次日,尹秋又开始了自己的监工工作。
“今天应该要开始舞台主题部分的搭建了吧?”尹秋向着身边的张饶问道。
“应该是的,你看,铁架、木板、焊机都在这呢。”张饶回答道。
的确,这些东西昨天还没看到呢。
工地上的空气弥漫着木材、油漆和金属的气味,阳光透过半搭建的舞台骨架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每个人都像一颗齿轮,紧密地咬嗫着,摩挲着,确保着舞台的每一部分都能精准无误地安装到位。
几根粗大的钢柱被推到舞台的一角,两个工人合力将它们竖立起来,钢铁的碰撞声在空中荡气回肠地响彻着。一旁的焊接工人早已准备完全,手中的电焊枪随着一阵阵刺眼的火花,嘶嘶作响,稳稳地将柱子与支架连接牢固。为了保证每一处焊点都精确无误,工人们的眼神都无比的专注,仿佛在与钢铁对话,确保每个焊点都能承受未来演出时的重压。
舞台的另一侧,几位工人正在用木板拼接起舞台的地面,钉子和锤子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木屑四处飞散。每一块木板都被精心安置,确保没有任何一块会出现松动或缝隙。他们默契地配合着,一个人拿起板子,另一个人拿起工具,迅速而熟练地完成着这项繁重的工作。
不远处,电工正在检查舞台的灯光和电源线路。各色的电缆像是扭曲的蛇一般,穿过舞台的每个角落,连接到灯光设备上。电工们穿梭其中,熟练地操作着工具,时不时对着一旁的电箱做出调整。他们对电源的把控近乎苛刻,确保每一个插座、每一条线路都能完美无缺地支撑起舞台的照明效果。
舞台的外围,几个工人正在搭建舞台的背景板,巨大的帆布在空中与微风碰撞着,如同一面战旗,猎猎作响。随着帆布逐渐被拉紧,一幅庞大的图案在他们的努力下渐渐显现。画布上的色彩渐变交错,既有激情四溢的红,也有深邃神秘的蓝,整个背景板宛如一幅动态的艺术画,随着工人的动作一层层展开,展示着它的宏大气魄。
与此同时,搬运工人正在搬运各种舞台道具,木箱、道具架、彩旗等堆积在一旁。每一个物品都是他们精心挑选过的,所有的细节都力求完美。这些道具不仅仅是装饰,它们将助力音乐节中的节目与动作,并为舞台的最终呈现做出重要贡献。
尽管这片区域充满了繁忙的气息,工人们却毫不慌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和分工,他们像一个庞大的团队,默契无间地配合着,确保每一个环节都能顺利完成。汗水从额头滑下,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松懈,他们明白,只有通过这些辛勤的努力,才能为未来的演出提供一个完美的舞台。
随着时间的流逝,舞台的雏形逐渐显现。钢铁的框架、牢固的舞台、明亮的灯光、宽广的背景,一切都在这个热火朝天的工地上慢慢成型。而这些无名的工人,正是这场宏大演出背后最默默无闻却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还得是工人的力量大呀。”尹秋感叹道。
“什么叫‘还得是’,工人的力量本来就大,”张饶纠正道,“你是没看过建设时期,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建设喀什的样子。”
“你见过?”尹秋显然不信。
“没有,但是我能想象出来。”张饶如实相告。
“不过,我们能从现在的景象中,窥见当时那热火朝天的大建设浪潮。”尹秋感慨道。
“是啊,当时很多人都怀着一腔热血来到了喀什,建设了喀什。也正是有了他们的建设,喀什才有今天的繁华。”张饶说道,“诶,你看,远处有人不知道在拍什么东西。”
张饶的手指了指远处,尹秋顺着他手指的防线望过去,看见了徐远风。
“不知道呢。”尹秋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随后继续看向了施工的现场。
在这一片炙热的工作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伟大与崇高。尽管舞台上的每一块木板、每一根钢柱背后都埋藏着辛劳的身影,但它们所创造的,是一种超越物质的美感,是心灵的碰撞与升华。这些无名的工人,不仅仅是舞台的建造者,他们是梦想的缔造者,是艺术的守望者。正是他们的坚持与付出,才让这场即将上演的演出,得以呈现出最真实、最震撼的力量。
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舞台搭建,更像是一次与时间赛跑的艺术创作。钢铁柱子在焊接工人的手中被赋予了生命,它们挺拔而坚韧,仿佛是舞台上未来将要展现的精神支柱。每一条焊接缝隙,都是工人用心血与汗水浇筑的基础,焰火与电光交错的瞬间,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颤动,能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力量在涌动。
张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喜欢闻焊接时散发的这种奇怪味道。”
“那你的喜好还真的很奇怪。”尹秋觉得有些好笑,但又十分理解——谁没有些小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