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的意外过后,卿舟宫门无论走到哪,后面都会跟着一个跟屁虫。
贴的比想要追求卿舟、还在考核期的宫尚角还要紧。
“姐姐想要荡秋千吗?远徵可以帮你推。”
“姐姐喝茶吗?我帮你吹吹,茶水太烫了。”
“姐姐需要换个发髻吗,我的发饰弄得很看的,姐姐想要试试吗?”
如今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也算是枯燥的宫门一景。
宫门的侍卫、婢女纷纷议论,“桀骜不驯的徵宫宫主居然能和未来的角宫夫人相处的这么好,真是出乎意料。”侍卫恍惚,好像自从羽宫出事以后,徵宫的风评好了很多。
是不是徵公子和角公子不好的言论,是羽宫暗暗散播的,就像对待自己的妻子兰夫人一样。
执刃可真是阴险,这名侍卫心里暗暗对宫鸿羽唾弃。
一婢女道,“是呀,是呀,这样以后角公子以后有福了,弟弟和未来妻子相处和谐,角公子不用担心家庭矛盾了,可以少操很多心。”
有谁不希望家庭美满和谐呢?婢女想,“角公子的心思应该和自己的一样吧!”
“角公子看到应该会很高兴吧。”一侍卫感叹,要是他家里的妹子能像徵公子一样懂事,侍卫觉得做梦自己都能笑醒。
他就不用每天下职回家还要断媳妇和妹妹之间的官司。
“是呀,这样聪明懂事,长得还好看的徵公子谁不想要,我家孩子要有公子一半儿的才能,我能连烧十年香。”一位掌勺的嬷嬷满眼的无奈。
羡慕两个字她已经说倦了。
看着唉声叹气,望着徵公子心生向往的老姐妹,身旁做事的婆子打趣。“公子那样的,羽公子那样的你要不要。”
掌勺的嬷嬷张口连呸数声,“如果是那位性子的,我宁可不要,不如眼下的情形好呢。
我说的是像角公子一般稳重有能力,或者像徵公子这样天赋好,或是唤羽少主一般老成持重已成,再不济如果紫商小姐一般有门手艺我也高兴。”
掌勺的嬷嬷绝口不同宫子羽,讳莫如深,希望像不了一点。
卿舟漫无目的在宫门内走着,角宫、徵宫这些日子她已经逛遍了,就连一向和角宫不合的羽宫。
有着上官浅的带路和邀请,卿舟逛了不下于五六遍。
再没点新鲜玩意,卿舟快无聊死了。
宫远徵察觉了卿舟的闷闷不乐,他绞尽脑汁想着可以哄卿舟开心的点子。
可是宫门好玩的东西确实很少,不然曾经宫子羽那个浪荡子,也不会觉得宫门无聊而去逛花楼了。
可花楼那种地方他也不能带着卿舟去啊,即使他想,哥哥也不会同意。
突然灵光一闪,宫远徵想到话本子很多,总能自己找到乐趣,开开心心的宫紫商。
同卿舟建议,“姐姐,我们可以去商宫,找宫紫商一起玩。”
其实如果宫远徵提出逛花楼这个点子,卿舟会很乐意同意。
曾经卿舟逛的花楼教坊还少吗?有一段时间甚至是那里的常客。
咳咳,指的是赌钱听曲儿之类,没有机会干别的什么。
宫紫商此时一个人正坐在屋内发呆,听到敲门的声音,急忙擦擦眼睛,打开门。
“卿舟姑娘,远徵弟弟是有事吗?”
“没事,我们无聊不小心走到了商宫。”宫远徵绝不承认是自己带卿舟来的。
宫远徵一如既往高抬着下巴,大有一种你不邀请我就走的高傲模样。
宫紫商一瞅他这德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也没和宫远徵计较,如今她这名存实亡,总有一天会被人换掉的代理宫主,有什么资格对一个正经宫主出言指责呢。
宫紫商打开门,牵起嘴角语气嬉笑,脸上笑呵呵地道,“快请进,你们能来我商宫,我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会不欢迎呢!”
宫紫商有一种魔力,即使她内心再多伤痛,面上也能做出欢笑的模样感染他人,为他人带去笑容。
“这可是你邀请的,不是我硬要进的。”宫远徵一副别扭面容,认真强调。
宫紫商满口答应,“是是是,是我邀请的,我们的宫三公子快些进吧,不然姐姐我可要关门了。”
宫紫商斜眼,做出立马关门的架势。
宫远徵不敢矜持故作姿态,快速一脚迈入门内。
坐在桌案,拿起宫紫商屋内的茶杯,倒了一盏茶,自然而然地递给了卿舟,“姐姐,走了一路,你应该渴了,喝盏茶润润口。”
卿舟接过,饮了一口,将茶放在桌案,对着宫紫商不解地问,“我看宫门各宫事务好像很忙,为什么你身为商宫宫主显得有些寂寥。”
宫紫商将两人随意亲昵的姿态看在眼里,心想,“他们宫门桀骜不驯,谁都不服的小毒娃,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体贴,会照顾人了。”
“我算什么宫主,商宫内部事务不归我管,掌握在父亲姨娘手中,我只是平日里出出力,打打兵器,等我弟弟成年,这些都要交到他的手中。”宫紫商语气平淡。
好似说着别人的事,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如果不是卿舟和宫远徵有注意到她眼底的落寞。
真的要信了她的鬼话。
“你自己不争气,你要怪谁,权柄在自己手中,也能让别人抢去。”宫远徵锐气张扬,受不得半点委屈,用僵硬的语气说出关心的话。
宫远徵对宫紫商是有怒其不争在里面的,他曾经问过哥哥宫紫商的问题。
哥哥说,一个人自己不站起来,指望始作俑者良心发现,能重视认可她的才能,比六月飞霜还罕见。
你见哪个既得利益者会主动放弃拿捏在手的权利。
哥哥说只有宫紫商自己立起来,对宫流商狠下心来,商宫的问题才能从根本上解决。
否则商宫父女之间的内务,旁人不好插手,害怕不识人心惹上一手腥臭。
宫紫商没有着急回答宫远徵的讽刺,而是冲宫远徵招手,递上自己的杯子。
宫远徵不明所以,拧眉问道,“干嘛,不是说你父亲的事吗?你举着杯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