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步入正轨后,我带着阿may和沈洋继续做车载广播的栏目。
效益一如既往的不好,但也没人敢说我。
我自己心里过不去,毕竟这是原主的产业,甭管她在世前有没有得过且过,但我都有义务帮她做好。
所以我和沈洋这些天一直在跑新闻,空下来的日子就去医院看看儿子。
这日,我跑完新闻回到电视台,正往办公室走,儿子给我发来信息。
“妈妈,我今天下午出院,你来接我好不好?”
我想了想,工作已经昨晚,下午没什么需要忙的,便道:“好,下午来接你。”
儿子又说:“那你把孟叔叔带上可以不?”
我一愣,寻思儿子什么时候跟孟辞晏的关系这么好了?
紧接着他便解释:“孟叔叔为我献了不少血,我出院,要当面感谢他的,是他救了我的命!以后,我跟他就是过过命的兄弟了!”
儿子的童言童语简直逗笑了我。
我答应儿子帮忙叫上孟辞晏,正好回到我的办公室,桌上居然又放着一束郁金香。
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卡片,什么也没写,只有一个唇印。
阿may正好从我办公桌前经过,看见我,在门口探出个脑袋,笑嘻嘻地对我说。
“组长,到底谁在追你呀?每天一束郁金香雷打不动,我跑腿都要跑废了!”
电视台的外卖上不了楼,得去前台取,每次同事看见后,总会帮我取上来,然后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后来花太多,我实在处理不了,谁帮我拿上来,我就原封不动地送给谁。
阿may知道这件事情后,天天守着前台等我的花。
因为花姐跟她说,这种品质的郁金香很贵,她就想要。
所以她把脑袋一探出来,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拿起郁金香朝她伸手,“你在等这个?”
阿may屁颠颠地走进来,接过,“组长威武!”
“再贵的鲜花也有凋零的一天,你要这个做什么?”
阿may嗤我不懂,“组长是千金大小姐,哪懂我们打工人的苦恼?”
“每天拼死拼活地当牛马,如果能有一束昂贵的鲜花,就会觉得这才是生活,特别有奔头。”
她说着就夸张地嗅闻,说了声再见便离开。
这件事让我很苦恼,我决定一会儿接乐乐出院的时候就跟关子辰说,让他不要再来送花了。
算算时间,我打算去顶楼叫孟辞晏。
儿子想见他,正好一起去医院,省得我打车。
毕竟自从上次我无证驾驶被交管查,未来的两年都不能再开车。
轻车熟路地抵达总裁办,办公室门没关,里面还有很多人。
我挤进去的时候,苏季秋坐在沙发上,面前站着一排模特,向左向右地为她展示礼服。
我顺势问身边那个穿职业套裙、一副工作人员模样的小姑娘。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姑娘跟我说:“明天有场慈善晚宴,孟少在给苏小姐准备礼服。”
“他们这种有钱人,买衣服都不用去商场的,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们就得带着商品和模特,赶来为他们服务。”
这么爽?
虽然我也赚了不少钱,但上流社会的套路懂得并不多,不免有些好奇,便垫脚去看。
孟辞晏就坐在苏季秋旁边,手上翻着一本礼服册子,然后指着其中一件礼服问:“这件好看吗?”
礼服是一件改良过的新中式旗袍,米白色,窄边袖改成了荷叶边,优雅不失俏皮。
真好看!
我一眼就看上了。
苏季秋却凑到孟辞晏的肩膀上,悄然一笑,“你真有眼光,适合我。”
我在人群外,他们并没有看见我,垫脚垫累了,又缩了回去。
我在自作多情什么?
今天的人一看就是来为苏季秋服务的,我竟误以为孟辞晏指的那件衣服,是为我挑选的。
我退了出去,独自赶往医院。
儿子问我孟叔叔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没有告诉他,我扯谎,说孟辞晏在忙。
其实也不算扯谎,他本来就在忙。
总裁办那么多人为他服务,他没看见我,我也插不上话。
儿子听过后也没有抱怨,只说下次再见,接着双手伸向我,我以为他要我抱他,便躬下身子。
他却只是勾着我脖子,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
“妈妈,其实我挺喜欢孟叔叔的,他长得好帅。你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
我犯起了坏,问:“那你更喜欢孟叔叔,还是更喜欢你爸爸?”
儿子很认真地想了想,义正言辞地告诉我!
“爸爸!爸爸永远是我爸爸!就像妈妈一样,谁都替代不了!谁是我爸,我就爱谁!”
我无奈叹息。
看来,想离间关子辰和乐乐,还得再另想办法。
很快,关子辰收拾好了儿子这段时间在医院的日用品,装进行李箱内,办完了出院手续。
本想跟陆逸帆打声招呼,但他今天没上班,我只好跟关子辰带着乐乐,去事先定好的餐厅。
刚落座,孟辞晏打来电话。
“在哪儿?”
我没正面回答,“什么事?”
“小黄好像生病了,你去我家看看。我刚刚在监控里看见,它在吐。”
我莫名生出一股无名火。
现在已经下班了,小黄生病,他完全可以赶回去,可他却打电话给我,肯定是跟苏季秋在一起。
凭什么他去约会,我要受苦?
我都没有选择跟他,他就开始使唤我!
小黄是我的狗,它生病我比任何人都着急,可之前我让他把小黄给我,他不给,非要攥在手里自己养!
现在却是根本没有时间照料!
这会儿,儿子已经点好菜,将菜单递给我:“我和爸爸点好了,该你点啦!”
我回神,拿着手机跟孟辞晏说:“知道了,我来处理。”
紧接着我就挂断电话。
......
手机传来忙音,孟辞晏有些恍惚。
他刚刚似乎听到了乐乐的声音。
对,是乐乐。
乐乐在,关子辰肯定也在。
既然如此,她能抛下关子辰和乐乐,来私宅照看小黄?
正这样想着,门外忽然有人输入密码。
孟辞晏起身去玄关处,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只不过步伐较往常相比,加快了几步。
直到外面的人将门打开,孟辞晏止住脚步,眉心蹙成一个川字:“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密码?”
女人穿着粉大褂,拎着急救箱,也是一脸诧异,“不是说家里没人吗?”
随后立马调整状态,诉说来龙去脉:“有一位姓虞的顾客,在宠物医院下单了上门看病,我是来给小狗看病的。”
女人说着就要往里面走,却被孟辞晏堵在门口,“不用了,小狗吃多了,有轻微的呕吐,问题不大。”
他关上了门,地板上的小黄哼唧着翻开肚皮让孟辞晏摸,哪是生病的状态?
孟辞晏单手将它抱起来,另只手轻轻抚向它的肚皮,说:“怎么办小黄?妈妈好像不要我们了。”
他抱着小黄回了卧室,沙发上的礼盒,白色旗袍被叠得整整齐齐。
只可惜,孟辞晏却并没能送出手。